“不用了,我不渴。”陈东没有伸手去接,闪身就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梁二丫递在半路的双手一僵,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若无其事地缩回双手,将搪瓷杯往小桌子上一放,可仔细看她的藏在后背的双手抖的厉害。
“魁哥!我去看看我妈,有事叫我。”梁二丫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马上转身就跑。
梁占魁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黄采薇,那里顾的上她的小心思。
看着时间的一分分的推移,看着又一瓶的药水灌完,而她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清醒的样子。
他双眼猩红,内心也越来越急燥。想起她这段时间以来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想着她喜笑盈盈扑进自己怀中,吐气如兰的撩拨自己,也想着她撅着小嘴横眉竖眼,闹着小脾气的可爱样子。
想到她第一次和自己做爱之后凶巴巴的说道:“梁占魁,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今生今世不准你再碰任何女人,否则我就让你一辈子都不举。”
想到这里,不知不觉两颗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滴在那细滑的手掌上,“薇薇,你快点醒来,我离不开你。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黄采薇只觉得浑浑噩噩,犹如置身火炉,口干舌燥,她想大声呐喊,却喊不出口。
突然一道人影从一汪汨清泉冒出,对她深情呼唤。
“占魁!”
她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虽然细如蚊蝇,但是在梁占魁耳中,犹如天籁之音。
他瞬间抬头,看到她的嘴唇动了一下。
“薇薇!刚才是你叫我对不对?”
梁占魁话一出口,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中的纤细手指动了一下。
“薇薇!你能听到我说话了?”
手指又动了一下。
“薇薇!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要不要喝水?”
随着手指又动了一下,“水,渴!”虚弱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等一下,马上来。”
梁占魁大喜,马上端起梁二丫放在桌子上的搪瓷杯,倒了一点,试了一下水温,就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子舀了一点水,喂到她的嘴唇。
干裂嘴唇一碰到温水,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吸了几口。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
“这是什么地方?
“薇薇!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梁占魁马上将她上身轻轻抱起,环在自己臂弯,拿起水杯,凑在她的嘴唇。
她马上连喝了几口,火辣辣的嗓子才舒服了好多。
她抬头看了一下,不由惊讶的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可把我给吓死,后脑创口发炎感染,半夜高烧昏迷不醒,我就找东子把你送到医院了。”
“我昏迷了多久?”她一脸迷糊。
“嫂子,现在是上午十点,你要再不醒过来,魁哥打算把你送到大医院了。”
梁二丫听到响动,马上跑了过来,看到她已经苏醒,急忙接嘴。
“占魁!我只是有点头晕乏力,在家休息几日就好了,要不!咱们出院吧!我不放心家里。”
“不!你放心!我妈会管好的,现在你只要安心休养。”
“那?今天的货叫谁送了?”
“我让东子帮我跑一趟。”
“可家里的小麦不够了。”黄采薇蹙眉。
我让东子先从他家带一点回去,总之,我会安排好,你别担心了。”梁占魁柔声安慰。
“还喝水么?”
黄采薇脸色一红,马上从他怀中站了起来,“我要上厕所。”
“行!我扶你去。”他左手摘下瓶子,高高举起,右手环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来迎面冲来一个人影,“小践人,果然是你?”来人举手便打。
梁占魁迅速转身将她护在怀中,轻轻一抬脚,就将他踹在地上,他居高临下,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满脸煞气,“你是谁?居然敢动我的女人?”
“小贱人,是不是你去举报?”他声嘶力竭,五官扭曲。
“是!是我向何局告的状。”黄采薇看着地上的人影,一脸坦荡。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就算我言语上冒犯了你,难道你给我下毒还不够么?非要将我整的家破人亡?”
他双眼通红,状如疯癫,桃花眼死死地瞪着他怀中的女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就是这个女人,害的自己一夜之间,就声败名裂,美女,金钱,地位,统统都没有了,还有可能后半生将在牢狱中度过。
他悲从中来,声嘶力竭的怒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采薇声音平静,“我只是尽了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薇薇!他是谁?”梁占魁不解的低头询问。
“我是她的相好,她是我玩过的烂鞋!”男人突然满脸恶毒的说了一句。
黄采薇心中一紧,刚想开口辩驳。
“胡说!就凭你?也配?”梁占魁满脸冷气,脚下稍微一用力。
地下男人顿时痛冷汗涔涔,嚎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他就是信用社的信贷主任,他以权谋私,昨日被我举报了。”
黄采薇满脸紧张,急忙解释,“他没有占到我便宜,你别相信他胡说八道。”
“放心!这种人渣我见多了。”
梁占魁在军营摸爬滚打了十年,什么样的特务没见过,他一眼就看穿这种小技俩。
“谢谢!”黄采薇心中一暖。
她没有想到,这男人心里这么龌龊,临死了,居然还在挑拨离间,拉自己垫背,幸好他没有相信,不然的话,必然是一场家庭大战,弄不好一家子,还会闹的分崩离析。
“你这个人渣,以权谋私,收受贿赂,早就该蝇之于法,还敢满嘴喷粪,我看就是欠揍。”
梁占将药瓶换到右手,腾出左手,用力一甩。
“啪啪两下子,就打掉了他的几个大门牙。
“同志!可别将人打死了,我们还得带回去审查。”楼梯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何局!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惊问。
“梁同志,黄同志,真巧!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看着她脸色发白的样子,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靠在男人身上,完全没了昨日的精气神。
何局满脸疑惑的问道:“这是生病了,昨日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好端端的病的怎么厉害?”
梁占魁不知道黄采薇是撞在他的车上。就抢着回答,
“她昨日后碰伤后脑,处理不及的,又淋了一场雨,导致创口感染,昏迷了一晚上,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