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都是同事,应该的。”景羡松了手,重新按了电梯,等温旎先进去后才跟着进去。
酒店一共五层,他们住在最上面。
景羡先送温旎回了房,才折回助理的房间。
助理得知他问药,一时有点紧张,“羡哥,你胃疼?”
“别废话,你有没有?”
助理得意的笑,“你猜。”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赶紧的,拿给我。”
“不是,羡哥,不是你胃疼,那是谁啊?”
景羡嘴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说。
助理看出了一点苗头,贼兮兮地问,“和谁好上了?”
景羡作势要揍人,助理才笑着把药交出来。
景羡看了一下是胃药没错,才整了整衣领往温旎房间走。
走到她门口,他握拳抵着唇轻轻咳了一声,刚要抬手敲门,温旎就像是未卜先知似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景羡竟然有一丝紧张,他递上药,“这是胃药,不严重的话吃一颗就行。”
“谢谢。”
温旎接过药,“麻烦你了。”
“不麻烦。”
温旎淡淡一笑,“那晚安了,明天见。”
说完就要关门。
景羡犹豫了一下,还是赶在关门之前伸脚抵住。
温旎抬起头,“还有事吗?”
“那个……吃药的时候要喝温水,你烧热水了吗?”
景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温旎失笑,“我会烧,你不用担心了,早点回去睡吧。”
“那好吧,晚安。”
景羡没有再逗留的理由,朝她挥了挥手,转身回自己房间。
温旎关上门,查看了一下使用方法,直接吞了两颗。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原因,渐渐的,不那么疼了。
温旎这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第二天是中午的戏。温旎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因为一夜的噩梦睡得并不安稳,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涨的。
她洗了个冷水脸,洗漱好就去楼下吃早餐。
因为去的晚,选择有限,温旎也没什么胃口,直接舀了一碗白粥,再弄了一点小菜和炒蛋,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坐下一会儿,景羡也端着早餐坐到她对面。
“早。听也。”
温旎朝他一笑,再次为昨夜的事道谢,“昨天真的感谢你,那药效果非常好。”
景羡笑眯眯,“如果真要感谢我,不如等会和我对对戏,我找不到感觉。”
这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要求。
毕竟今天有他们的对手戏,温旎答应的爽快,“好啊。”
两人吃完早餐,拿了剧本在酒店小花园的凉亭里坐下对戏。
一开始对着好好的,突然一阵风吹来,风沙迷了眼,温旎眼睛一下子睁不开了。
景羡皱眉,“要不要紧,我帮你看看。”
温旎连连摆手,“不用。”
然而她一直眨着眼,直到眼睛通红都没有好转。
景羡看着有点生气,一把拽过她,没好气道,“你就当排戏。”
说着扒拉开她的手,两只手按住她上下眼皮,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了几下。
“你试试,有没有好一点。”
温旎眨了眨眼,好像没那么嗝得慌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着景羡,“谢谢。”
对上他的眼,像是意识到什么,叹了一口气,“从昨晚到现在我好像说太多声谢谢了。”
“你还知道?”
景羡撇了撇嘴,“你是怕你男朋友误会吧?”
两人相处,他明显感觉得出来她对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就那么喜欢傅西聆吗?
提到傅西聆,温旎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淡下来。
她已经尽力不去想他的事了。
如今在山里拍戏这段与世隔绝的日子,是她最后的清净日了。
看着她明显变了的脸色,景羡嗅出了一些气味,试探的问,“闹别扭了?”
温旎摇了摇头,不想谈关于他的事,“没有。”
“可我看你最近心事重重,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不是。”温旎看着他,“是我第一次当主角,压力大,入戏后有点走不出来。”
景羡不信,“你要是真入戏不是应该爱我这个初恋爱得死去活来吗?”
温旎笑了笑,“被你看穿了。其实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个角色对初恋的感觉。”
话题转移到戏上面,两人的相处也更自然了一些。
景羡见她不愿意多谈,也就没有追着问,而是悄悄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他去打探傅西聆最近的消息。
苏苏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两人在凉亭中对戏,俊男美女,画面美好得让人不忍离开。她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皱了皱眉。
等到没人的时候,她提醒了温旎一句,“景羡人虽然不错,但是私生活挺让人诟病的,说他换女朋友就和换衣服一样,每一任女友都为他争风吃醋。”
温旎看着剧本,没当回事,“知道了。”
苏苏见她没反应,跺了跺脚,把担心说出来,“听也姐,我怕你被他勾引,他追女孩子很有一套的。”
温旎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现在有这种心思?”
苏苏小圆脸涨红,“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温旎放下剧本,郑重地看着她,
“苏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答应西蒙斯答应得太武断,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和他那个家族是什么样的人。
感情在我这里大不过人命,人没了,什么都没了。你明白吗?”
“我只是觉得不甘。”
“弱者才会觉得不甘,强者只会逼自己看清现实,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部分。也许你会在心里说我冷血,但是苏苏……”她叹了一口气。“你但凡经历过我经历的,就会明白我如今的选择。”
苏苏确实听不明白。
但她也不会觉得温旎冷血。
她只是觉得,也许可以再缓缓。
也许,有万一呢?
可苏苏是不能理解西蒙斯那种人的,他们出手狠辣,一击命中敌人软肋,就算自伤一千也要让敌人损伤八百。
他们不会计较得失,只会计较那人是不是被自己掌控。
正是有这种赌徒思想,他们经历几代踏着人的尸骨积累财富,达到今天的地位。
苏苏不懂,可温旎懂。
她曾经被迫放弃过,所以懂得她们这种人,再如何挣扎与不甘,都逃不开绝对的资本势力。
西蒙斯在国内还有所收敛,可在他的地盘上,他怎么会放过傅西聆和原徜?
莎莉说得没错,他们得不到傅西聆,情愿毁掉他。
温旎不敢赌。
以前她不会让人为她放弃前程,今天也不会让人为她失去性命。
事实证明,温旎猜得没错。
十天后,剧组在山上戏份结束,整个团队收工,温旎下山的时候收到了林浔的电话。
傅西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