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调查她小师叔做什么?难道杀了他不算,还想斩草除根?
林寻霍然就想到了那日云华山下酒店相遇,难道龙渊也去了云华山,她为什么没在山上碰到?
因为她那日为离去做准备,一直在地里干活,错过了?
“他为什么要查?”林寻逼问道。
“这或许跟灵门有关。”林时景按下不安,斟酌解释,“有关灵门的一切是机密,我知道的和外界知道的,其实差不多。灵门研究一切超自然现象与能力,我所带领的军队,乃灵门守护者,龙渊的龙战士某种程度上也跟我差不多,他主外,我主内。不同的是,龙战士是独立存在的,不受任何部门控制。”
小道士点了点头,表示林时景没有撒谎。
林时景看向林寻,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龙渊与我,虽关系不算好,但在国之大局上,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他接近你,或许是在利用你,你恨他,我本觉得挺好,但……你想想,7年前,他才18岁,杀你小师叔,他行吗?”
“谁说爷不行了。”龙渊正步飒爽走了进来,脚踏红木茶几,取下墨镜,逼视着林时景,“云华就是我杀的,你们能耐爷何?”
一圆一竖的瞳孔充满了诡异的色彩,从头到尾,他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林寻。
林寻握紧了双拳,浑身颤栗起来。
那个眼瞳,没有半点温柔如水,有的,只有无尽的杀气和狠戾。
他还真是将她小师叔的眼睛虐待到了极致。
“龙渊,你太过分了。”林寻忍无可忍哑声叫道。
“闭嘴,爷没跟你说话。”龙渊暴喝一声,煞气在这一瞬肆虐炸开,红木茶几被他踩成了两断,茶水洒了一地,茶杯却定在了虚空中。
林时景缓缓抬头,瞳孔鲜血欲滴,“龙渊,别太过分了,你敢对林氏出手,就别怪我不顾国之大局。”
话音一落,茶杯随之坠下,碎成数片。
小道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两位大……大佬,你们要打架,去军部,我这是做生意的地方……”
“你有种!”龙渊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戴上墨镜,搂过一旁阴笑的林时雨,伴随着女人娇羞的嘤咛声,扬长而去。
望着二人亲昵的背影,林寻突然就捂住了心脏,痛得直不起身来。
林时景发现了她的异样,惊慌不已,“小七你怎么了?”
噬心蛊疯了似的窜动,血液如洪荒猛兽,奇经八脉如同被洪水挤爆,痛入骨髓。
许久,她才压下了心头的痛楚,咽下了嘴里的腥甜,朝林时景浅浅一笑,“没事。”
大哥第二次动用精神念力,比第一次好多了,仅眼角鼻孔流了几点血。
“是噬心蛊。”林时景已经猜到了,垂眸看着帮他修复眼睛的小手,心中自责不已。
她能救他,却不能自救。
离开前,林时景写了张支票给小道士,赔偿他的红木茶几。
小道士推辞不过,拿出一张请柬,“今日天师府有场一年一度的玄门文化交流大赛,林天师要不要去看看,代表你门派参个赛什么的,或许有所得。”
林寻愕然片刻,激动接过请柬。她猜测这种大赛恐怕只有正规门派才能参加,小道士是看她报仇心切,愿意走后门给她这个机会?
“那……林上将能捎我一程吗?”小道士两眼放光,“网约车都不肯上山。”
“啥?”林寻彻底无语了,感情他拉自己去参赛,只是为了省个车钱。
她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世俗的修行者,没想到此人比她更绝。
老头说的有一点都错了,这年头的人不仅喜欢蹭吃蹭喝蹭wifi,还喜欢蹭车,特不要脸的那种。
山下艳阳高照,躁热难忍;山上薄雾朦胧,凉爽自在。
山路崎岖,车子却一辆接一辆地上山,比三环还热闹。
龙虎山?天师府。
宽阔的广场四周停满了车,中间人流如潮,有做生意的,有观光的,整个儿就像名胜古迹旅游区。
林时景去找停车位,小道士领着林寻去报名。
穿过人群,两人来到最后面的大殿,有稚嫩小道童玩耍,取笑废物师叔祖又回来了。
小道士也不生气,摸摸他的头,让他去背诵经文,有的道士有弹琴,有的在练剑,还有的躺在莲花池边打瞌睡……
林寻大概明白为什么天师府的实力都一般了,现下幼儿园小朋友都卷得没边了,他们竟如何放养,是因为香油挺多不愁吃穿?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云华宫发展成龙虎山这般?
想了想还是算了,种点小菜,摘点野果,捡个鸡蛋,每日和小师叔一起画画符,打打坐,看老头杀一把王者,谁敢说这日子不比神仙好?
有小道士这个大后门,临时报名并没有任何麻烦,就是要交二千块钱的参赛费,想想这年头打着比赛花式捞钱的风气,林寻肉疼一分钟,也就想开了。
文化交流大会待游客用完中餐后,在巨大的广场举行。
不少游客都是慕名而来,花一百块钱的门票,还能看一场玄门盛宴。
林寻坐上参赛台后才知道,天师府打着这个广告,早已捞了大半年。
现场已有几百人在同时直播。
敢情他们这些天师,是既花钱参赛,还被天师府当戏子玩一把。
这年头,最赚钱的果然还是平台啊。
只可惜这平台沾染太多俗气,龙虎气运消散,气数将近了。
遥遥望去,观众席上的林时景紫色气场,在灵气充沛的龙虎山更加浓郁,如一朵紫罗兰,默默盯着林寻,永恒而执着。
林寻看过来时,他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林寻对他报以一个微笑,随意扫了眼在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入座的裁判。
这一眼惊得差点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五位裁判正中间的男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