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木槿花下,少女白衣如雪,长发用一根竹簪挽起,露出修长纤瘦的脖子,宛若坠入凡尘的仙子。
林寻没动,后面红旗L5也不能动。
夏成从中控看到后面男人时而烦躁不安,时而沉寂如灭,实在于心不忍,敲了敲方向盘问道:“大帅,要不你先下去,我带她一程。”
龙渊咬牙冷嘲热讽,“你是狗还是我是狗?”
夏成忍着笑,“我是狗,我是狗,要不我下车,你上?”
“不要,她当众辱我,我这口气厌不下去。”
确实不是吃醋?夏成没有点破,刚想下车,却见林时景的车子开了过去,亲自下车拉开车门,将少女牵上了车。
“哦豁,这下谁都当不成狗了。”夏成再也忍不住揶揄。
龙渊恼了,“你现在马上进去,把那个啥及时雨给我拖来,爷就不信这个邪”
夏成愣住了,任性也会传染吗?“大帅,你今日的行程安排得有点紧啊,咱们没空打酱油啊。”
“你难道没发现,那什么雨比较招邪吗?带着她,什么鬼都能勾出来!”
大帅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夏成服从命令去拎人。
龙渊立即拿出备用手机,给维安队打去电话,“把全城监控调过来。”
西洋东海天府楼,四层,冷冷清清的与下三层的热闹截然不同。
如今有些积蓄,林寻才敢上四楼来看看,听说四楼的东西都比较好。
旋转楼梯上,启动灵眸望了望楼上四层,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却什么都看不清,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想上去看看吗?”林时景体贴问。
“时机未到。”林寻不好说具体原因,便用算命先生忽悠普通人的话来就应对。若是其他人,可能会深根究底,林时景不同,他果然如她所想,点了点头,“好,下次想上去,记得叫上我。”
二人并肩边走边聊,“大哥,我好像听六哥说你身体好了,要回去复职了?”
“嗯,就在这两天。”林时景的声音如俊颜,清冷温润,令听者耳朵很享受,与龙渊那种一开口就能直击心脏,造成心悸震荡的声音完全不同。
想到龙渊,林寻心情顿时汹涌难忍。
这男人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老天,恐怕没人能制裁他。可让他死于天意,她不甘心。他是如何把手插入她小师叔的身体,她便要如法炮制,他敢污浊她小师叔的眼睛,她不仅要扣下小师叔的,还要将他另一只眼睛毁掉。
林寻深深吸了口气,道心不稳是大忌,她得忍,要亲手杀了龙渊,她一定要快速成长。
林时景精神力极强,瞬间便感应到了林寻的不对劲,他虽然看不出来,但也猜到或许是想到了某人,思索良久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林寻已经走向了对面挂着“天师府专供”的店子。
店名简单粗暴,店内却香味袅袅。
林寻恍然回到了云华宫,喃喃低叹,“一缕香烟轻缭绕,万般尘埃皆等闲!”
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行礼道:“施主,欢迎光临。”
二人照了个面,皆惊叹道:“是你。”
此人正是老带新的小道士,“林天师好,一直没机会介绍自己,在下俗名江鱼,道号愚灵子,听起来是很好笑是吧,师傅说我太笨,得改个大智若愚的道名。”
小道士自嘲解决,心态挺好。
“笨是有点笨。”林寻毫不掩饰上下打量,“你的灵根确实不足,但胜在活得简单,机缘到了,说不定就能一步登天,鱼跃龙门,羽化成仙!”
小道士惊讶得张大嘴,“林天师,我确有此福报吗?”
“嗯,尊从本心就行。”林寻虽然随口一说,但并非大放厥词,小道士仿若灼灼璞玉,静世芳华,小师叔曾经说过,这种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道士惊喜不已,连忙将林寻请入店内,又给林时景泡了壶好茶,闲聊几句后,将她的单子递给守店道童,“品质按师祖的标准给林天师拿货,价格按我的来。”
道童一听就急了,“小师叔,那可不行,我们天师府专供产品,怎能自降身价。”
这一声小师叔把林寻叫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小道士,你的辈份还挺高的。”
小道士净白的脸微微红了,“哪里哪里,虚名而已。”
道童边走边嘀咕道:“不就是天师府的废物吗?辈份高有个屁用,还不是被打发到人间来打杂。”
声音不轻不重,大伙都听得很清楚,小道士顿时抬不起头来。
修行之人被打入凡尘管理世俗,在玄门中人眼里,是件很丢脸的事。
林寻不觉得有什么,活着就得赚钱,否则吃什么喝什么,她之前打暑假工,明明去守灵,却被主家逼着哭丧。她随手给棺材上暴跳如雷的老鬼显了个形,主家全体痛哭流涕给她跪了,求送走。
人有时候还不如鬼好使。
拿了材料,林寻想起来了,拿出小师叔的画像给小道士瞧,“见过这个人吗?”
小道士脸色不自然了起来,古怪地看着林寻,“云华大天师,难道你是他女儿?”
林寻刚抿一口茶,猛然喷了出来,林时景连忙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
林寻被剩下的一半茶呛得满脸通红,在林时景的拍背下,很快缓和了下来。
既然他认识,那她也不隐瞒了,解释道:“他是我小师叔。”
“哦,原来如此,难怪林天师道法如此高深。”小道士赞叹不已,边回忆边说:“七年前,云华大天师挑战了华夏所有玄门中人,无人是其对手,天师府亦是如此,一时风头无两。”
“那后来呢?”林寻猜不透小师叔的此举的意图,在她的印象中,小师叔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整日研究玄学,捣鼓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