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月高挂,银辉如云烟一样洒落而下,沧澜宗青华峰一片朦胧,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
一处凉亭座落在山腰之上,下方湖泊澄净,如蓝宝石闪烁,上方月华如水,缓缓流淌。
凉亭被月色笼罩,染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李致登山而上,来到了凉亭之前,那里立着一位美丽的绝代人,在月华中,几近神灵,似是从银月中坠落下来的仙子,不染人间尘气。
“师师兄!”裴玄真看到李致的到来,面色微红,一双明目善睐的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一旁。
她今晚一身白衣,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似要乘风而去。
“裴师姐!”李致看着裴玄真,她一身洁白长裙拽地,将窈窕玉体衬托的如同山峦起伏,坚耸的胸姿,纤细的蛮腰,浑圆的玉臀,挑不出一丝瑕疵,划出完美的弧度。
偏偏,她气质高洁出尘,在夜月下如同一个精灵,玉容不施半点脂粉,雪白晶莹,眸如秋水,琼鼻樱唇仿佛上天鬼斧神工精琢而成,这样的容颜美的让人窒息。
凉亭虽小,但云雾缭绕,像是误入天阙中,给人以不真实的感觉。
“事关重大,自然是要仔细思量,待有结果之后,托人告知我便可!”
李致不用去想,就知道宗主所说的要事是指的什么。
里面更是布置了,古玩字画在两边垂落,一张白玉桌上,珍肴诱人,美酒芬芳。
目前那些来客还都在道碑广场静坐,参悟道碑。”
裴玄真主动开始斟酒,鲜艳红唇性感,贝齿闪亮,她纤手持玉杯,交相生辉,同样晶莹。
李致毕竟也是修道之人,长久打磨自己的心性,在已经决定要做此事的时候,也是把自己的看待裴玄真的角度为之一变。
裴玄真刚把话说完,就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娇柔了起来。
就知道宗主这是两头骗,指不定在裴玄真这边顶着自己的名头给说了什么。
虽然自己答应联姻,里面掺杂了很多利益方面的考量,但既然定下,那就要真心实意的对待,弄虚作假的算计,不是他李致修的道。
夜色温柔,月华洒进凉亭,凉风习习,对着垂挂而下的古画晃动,一切都如梦似幻。
从道侣的角度去看,除开裴玄真绝世的容貌之外,此女的心性他也是认可,和她结为道侣,也确实是一桩佳事。
裴玄真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不然她也不会今日刻意做了打扮。
所以此时的李致之言,说的并非是虚话,而是情真意切,在说的同时,李致静静地看向裴玄真,等待她的回复。
裴玄真浅笑了一下,若霁月秋风般,让李致都不禁心中一颤,极为罕见的生出一种紧张的感觉。
“师兄请说!”
“三日大礼之后,有各个宗门长老被天象异变引来,宗主也同时下令,完全开放内城的道碑广场,任何人进城都可以随意观看,他人不可以任何的借口进行阻拦,同时也宣布每隔十年,就举行一次道碑大典,邀请同道来沧澜城论道。
“嗯。”
二人双双进入凉亭,对面而坐。
李致举杯饮酒,看着面前的裴玄真,乌发飘舞,眸波如水,肌肤雪白剔透,与月色交相辉映。
“不错,对我那大鼎重新再炼制一番!道碑之事,都处理妥当了吗?”
此话说完,二人对坐,又是沉默良久。
李致回了一句,随后两人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师兄,为何问玄真此事?”
月下看美人,让李致觉得裴玄真的美艳凭空再添了三分。
果然,他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此峰周围往日来往的弟子,都不见了,分明是被提前清了场,再看到裴玄真的这身明显是刻意打扮过的,和这布置妥当的凉亭。
随即他就直接开口,“裴师.玄真,今日约你前来,确是有事相闻!”
李致心中长叹一声,他刚一出关,就收到了宗主的传音,说是裴玄真约她今晚在此地相见,有要事相商。
更是难堪,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不敢再看李致,把目光转移到桌上的酒杯。
“裴师姐,先入坐吧,坐下详谈!”
“师兄约我前来,可是有事?”裴玄真发问。
“听宗主言,师兄这段时间在炼器?”
“道碑一成,对沧澜的益处会日益剧增!”
“师兄叫我玄真便是!师姐之称,此时玄真怎当的起?”
李致也是头一次问一个女子这样的话,而且
但真的坐在李致对面,真真切切的听到他口中之言,仍旧是俏脸生霞,浑身感到一阵不自在。
“咳那个,不知玄真,身上可有婚约在身啊。”
就看到月亮正在酒杯之中晃荡。
“既然已经应下了此事,那就不要再摇摆犹豫了!”李致心中暗道。
“本次相约,主要就是此事,既然已经说完,那李致就先告辞了!”
“李致心中对玄真早有爱慕之情,若是玄真尚未有婚约在身,李致想与玄真皆为道侣,日后大道同行,就是不知玄真是如何心意。”
裴玄真没有想到李致说的如此直白,同时也感受到了此言之中有真情所在,不是强行为之,立即她就感觉自己仿佛不胜酒力一般,脸色更为绯红,眼波动人,娇弱无骨,道:“我我要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李致说着就起身要走。
“等一下!”裴玄真突然出言,同样站起身。
“师兄,我已经想好了,玄真亦是对师兄敬仰,有幸与师兄皆为道侣,玄真也是心中欢喜,我愿意!”
裴玄真此时身上再无羞涩之意,大大方方的看着李致,宛然一笑,百媚而生,让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
她本就是此界最美的几個女子之一,甚至被称作大魏
这一下,错愕的神色就转移到了李致身上。
他没想到裴玄真说是要时间考虑,时间竟然如此之短。
“玄真,当真想好了?无须如此仓促”
“师兄,你我皆是修士,神魂强大,一念之间,就能生出百般思量,而且师兄讲道也曾有阴阳之言,男女之情本是自然先天之道,无甚好扭捏的。”
裴玄真顿了一顿,随即目光扫向了月下虚空。
“而且此事的来龙去脉,玄真虽是愚钝,但也不是全然不知,若是没有师兄袒露肺腑之言,玄真自然需要长久时间好好思量,但师兄言真意切,玄真已无顾虑,你我之事,便再无须借他人之口。”
李致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也开始露出微笑,然后这笑容就开始变大,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得此道侣,幸甚,幸甚!”
然后两人再次入座,开始对饮畅谈起来,彼此之间聊了很多事情,加强彼此之间的了解。
这期间,裴玄真说的多,李致也是取出了江游那一部分,把能讲的都讲了。
深夜,他们已不知喝了多少酒,酒杯已坠地,从对坐也变为了同侧而坐。
“呵呵.”裴玄真被李致谈及自己因为等待故人,被高策误会心意女子,被爽了约逗得甜笑,如银铃一样动听,荡人心旌。
同时她的身躯也靠入了李致怀中。
李致揽着她的娇体,持银亮的酒壶,向口中倒酒,而此时裴玄真在怀中微微一动,性感红唇微张。
李致宛然一笑,一道亮银的酒液倒入她的口中。
一切都很自然,李致并不是古板老学究一样的人,既然二人已经定下婚约,按照宗主的调性,怕是不日就要晚婚,此时与自己的未婚妻相处,再无任何拘谨。
随着二人的依偎在一起的交谈,慢慢的李致也觉得有些醉意上涌。
酒不醉人,月色醉人,美人醉人。
而怀中的裴玄真,双眼也是逐渐迷离了起来,水波荡漾。
二人均是未经男女之事,初次和异性,还是一个彼此互相喜爱的异性如此亲密的接触,心中都是酥酥麻麻,似乎有春风吹拂,心也化入了春风之中。
就在二人柔情蜜意的对视当中,李致突然一挥手,自己的功德长生鼎飞出,迎风就涨,瞬间就把凉亭遮蔽。
随即就朝着裴玄真的朱唇吻了下去。
躲在虚空当中,一直在旁偷看的宗主,脸上露出赫然之色。
功德长生鼎在炼制之中,上面道痕遍布,在半仙器的基础上,又朝前迈出了一大步,神妙非常。
就是他也无法看穿。
但担心年轻人,搂不住火,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一些事情,还是要留在成婚洞房之日。
他等了半晌,看到功德长生鼎还是没有被收回。
也开始急了,自虚空走出,来到功德长生鼎的旁边,大声的开口道:“今晚的月色可真是美啊,咦,这是谁的大鼎,怎么把我的凉亭给扣住了?”
在宗主说完不久,功德长生鼎飞起缩小,飞入现身的李致体内。
此时的二人,已经分开,站在凉亭之中,均是一副面色潮红之色。
裴玄真瞪了一眼宗主,哼了一声,随即看向李致,“师兄,那我先回洞府了!”
“好的,明日我去往你洞府之外找你同游!”
二人相视一笑后,裴玄真便化为一道遁光飞逝而去。
等到裴玄真走后,宗主这才瞪着眼睛的看着李致,但也不说话。
“宗主,你在一旁也听清楚了,我与玄真已经定下婚约,但婚期和大婚之事,就劳烦宗主了!”
“此事自有人操办,李致啊,你们年轻人,我也理解,但一些事情,点到为止,待到大婚之日,自有贺礼,切勿.”
“宗主,李致自然知道!现下若是再无他事,我也告退了!”
宗主生了一肚子闷气,但此事本就是他一手撮合的,只是没想到两人干柴烈火一样,感情升温的如此迅速,他都不敢想,若是今夜自己不在,这二人会不会擦枪走火?
但就是一肚子闷气,也说不出口,人家自己已经订了婚,未婚夫和未婚妻亲密行为,哪里有他插嘴的份?
李致脑子转的快,城府深沉,也就算了,怎么这裴丫头最近也越来越难骗了?
不但猜出了自己隐藏在一旁的虚空之中,连此事的来龙去脉都一同猜到了。
一下子,撇开自己这个中间人,当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甚至,之所以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也有故意气自己的成分在。
用来最为自己一手的策划此事,将她瞒着谷中的回应。
毕竟,今晚是裴玄真自己主动迈出那一步的。
宗主看着面前的李致,心中的苦水是半点倒不出来,只好一挥手,让他走了。
李致没有同裴玄真那样直接遁光离开,而是步行下山。
他体魄强度猛涨,导致自己的神魂开始对体魄出现了吃力的情况,所以这但时间,需要对其磨合一番,早日适应。
宗主看着李致的背影,突然露出笑容。
这李致,本来在沧澜宗中一飞冲天,那时候,自己害怕木秀于林,还尽力将为他掩盖,想尽力的把他藏起来。
但谁知,他的发展越发的出乎人的想像,现在有了道碑一事,就是连他这洞玄大能,沧澜宗主,也都掩盖不住他的锋芒。
而李致的身份,也从此为之改变,此后,都不知道世上会用如何的称号来称呼他。
但总是比自己沧澜宗主的名号要大,沧澜宗可是有许多宗主的,但李致只有一个!
搞得现在,宗主也都无法按照弟子的态度对待李致了,起码也要以同届修士来礼遇。
不过这样搞,让他也是为难,毕竟宗门要正常运转,他宗主的威严也是需要维护的。
不过,现在李致和裴玄真结为道侣,沧澜宗主的名头压不住李致,自己裴玄真亲爷爷的名号,就有用了。
宗主长时间,在这两种身份之间切换自如,来平衡宗门利益和宗室利益的关系。
但要压人的话,还都是用沧澜宗主的名号,这裴玄真亲爷爷的名号,他还是头一次排上了用场。
“哈哈哈,又解决了一个难题,我这是一箭几雕了?”
宗主兀自站在原地,抚须得意,算了一下,也没有算清楚,反正就是很多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又觉得自己英明神武起来,沧澜宗的发展归根究底,还是要靠自己啊。
他心情由阴转晴,哼着小曲,迈着步,身躯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之中。
但从此处来看,宗主的实力,在道碑之事中,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