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步过来的衙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吃了就行了,还要兜着走?
郑老太才不把衙役的眼神当回事,在她的认知中,装到兜里就是自己的。
“娘,不等画师了吗?”秦冬阳拉住郑老太的衣角问。
“等什么等?你妹妹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呢!”
“哦!那我们快回去看看吧!”
母子俩准备走,衙役上前几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大娘,画师一会儿就到了,咱们衙门的画师很厉害,把你女儿画出来,找起来也方便。”
郑老太连忙摆手:“不用了,官爷。我们先回家看看,我家那丫头野惯了,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既如此,那二位请便!”衙役让开了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衙役嘟哝了一句:“真是怪人!”
郑老太和秦冬阳回到家,秦怀秀并没有回来。
不过郑老太已经不担忧了,她的女儿是聪明的,既然没有被歹人掳走,这么几天不回来,一定是找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别问她为什么这般肯定?
问就是自信!
倒是秦冬阳,看着空空如也的宅院,忍不住问郑老太:“娘,怀秀并没有回来,我们真的不找她了吗?”
“再等几天吧,你妹妹说不定自己就回来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先解决你的事情。你跟夏白莲约的什么时候见?”
提起夏白莲,秦冬阳就把秦怀秀忘到一边。
“娘,我们约的明天下午在一品居见面。”秦冬阳把时间告诉了郑老太。
两人凑在一起商量怎么让夏白莲心甘情愿嫁到秦家,并把这座宅院转到秦冬阳手上。
“娘,这宅院是小莲最后的家产了,让她转到我名下怎么可能?”秦冬阳觉得他娘的想法是为了他好,可实施起来太难。
“怎么就不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给了你,她的一切都是你的!”郑老太说得很肯定。
要不是看到夏白莲还有这一处宅子的份上,她才不会让她幺儿娶呢!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娶回家什么活都干不了。
“娘,明天见了小莲,你先不要说宅子的事,等她嫁给我了再说。”秦冬阳想了想说。
“好,娘都听你的。”郑老太爽快答应。
目光环视宅院,她已然觉得这宅子是她的了……
忙着煎药的夏如雪和卧床养伤的秦暮风并不知道郑老太和秦冬阳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秦怀秀并没有在救回来的女子当中。
等秦暮风喝完药,去了一趟县衙的林越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什么?秦怀秀没有被掳?”秦暮风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林越点头之后,他才问,“那她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据衙役说,有人去过县衙找秦怀秀,一个老太太,一个年轻人,我想应该就是郑老太和秦冬阳吧。”
“衙役本来要找画师来,那两人不让画,直说女儿可能已经回去,不麻烦衙门。”
林越把自己听到的告诉秦暮风
许久,秦暮风才说:“他们既然如此淡定,想必人真的回去了。”
“用我去帮你打探一下吗?”林越问。
秦暮风摆了摆手:“不必了!”
“你这里要是没事,我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回村里。”事情办完了,林越已经归心似箭,芸娘孕晚期,又不会做饭,他是真的担心。
“林越大哥,芸娘如今在我家,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去我家接人。”夏如雪赶紧说道。
林越要是回去发现娘子和儿子不在,会不会急疯呢?
“芸娘在你家?”林越眼神中有了光芒,芸娘自从跟他到了大石村,就基本上没有在村里走动过。
经常把自己关在家里,林越劝了好多遍,她都不听。
他知道是因为那件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她害怕去跟人交往。
没想到她能对夏如雪放下防备。
“她在孕晚期,我担心她在家吃不好,就把她和念生接到家里住了。我娘跟我二嫂做饭都很好吃。”夏如雪说道。
林越笑开了,抬手在秦暮风肩膀上拍了一下:“秦暮风,你这娘子太厉害了!你真是好福气!”
“林越大哥,你这样就不对了,我照顾你妻儿,你怎么能取笑我呢?”夏如雪现在真害怕有人把她跟秦暮风扯在一起。
因为她知道秦暮风心里的人是原主,而不是她,她不能让自己陷进去。
“怎么是取笑呢?我是实话实说。”林越乐呵呵的。
夏如雪心想,我谢谢你的实话实说,不过不必了。
“好了,别闹了。你不是明日就回去吗?不去买点东西吗?”秦暮风提醒道。
林越果然抱拳告辞,他不光要给娘子和儿子买,还要给未出生的小宝贝的买。
“林越大哥怎么是这种性子?刚认识的他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那么高冷,现在倒时不时地打趣人。”夏如雪说道。
“那你是被他的外表骗了。”秦暮风看着夏如雪,一字一句说,“他慢热,从小就得了一个绰号,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越还有绰号?
夏如雪想了想,觉得这绰号多少跟林越的性格有关系。
“该不会叫林石头吧?”她答道。
“接近了。”
“林冰块?”夏如雪又答。
秦暮风听完打了个响指:“你猜对了!”
“外表冷冰冰,犹如一块冰块一般,实际上他跟冰块一点都不像,冰块从内到外都是凉的,而他外冷内热,有一颗助人为乐的侠义心肠。”秦暮风对林越的评价很高。
夏如雪觉得这个评价很中肯。
“那你呢?”她忽然问,“你这般评价林越,那你又是什么样子的?”
“我……”秦暮风唇角的笑收敛起来,一种悲伤的情绪涌上他的脸庞,一寸寸朝夏如雪席卷而来,“我是个失败的人。”
“我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七岁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一位老先生,他不光教了我识文断句,教了我武术,还教了我排兵布阵之法。”
“十三岁的时候,我就能在沙盘上打败他了。他觉得没有什么可教我,在我熟睡的时候离开,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说写了一句话…”秦暮风顿了顿,见夏如雪听得认真,他继续说,“信上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从那时起,我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想上战场,想证明自己,想得到更厉害的人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