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没有危险的时候男人就是最

=浴桶内,水波荡漾。

身后屏风外脚步声传来,令狐棠心里一紧,下意识直起身子,抬头便看见秦朗手中提着两个药瓶走进来,见她这副惊慌模样轻笑:

“有孤在,你就这么不放心?”

见到是秦朗,令狐棠没由来的长松口气,强忍着心虚看着他:

“那倒是没有,就是有些累了,怕伺候的殿下不满意。”

秦朗放下瓷瓶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她轻笑:

“我听着,像是雀儿欲求不满。”

令狐棠立刻闭嘴,心说果然没有危险的时候男人就是最大的危险。

她连日来都没休息好,腰酸腿疼,实在是不想再折腾了。

但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当真很好哄,许是她刚才表现的还算满意,秦朗竟好脾气的绑好袖子从浴桶中捞出她的腿搭在浴桶边上。

哪怕有花瓣挡着身体,这个姿势令狐棠仍觉得羞耻。

她下意识要收回腿,却被他握住脚踝轻笑一声:

“看来雀儿不习惯孤这样对你,那……”

“雀儿怕殿下累了。”

令狐棠眨眨眼,从善如流,秦朗往掌心倒药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你确定?”

短短三个字,令狐棠心里一紧,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下意识想逃,双手扒着浴桶边缘想坐直身子,却被他一伸手挑衅般的抄起膝弯,倾身看她:

“短短几日,没想到雀儿这般想男人。”

浴桶里的水仿佛都被烧烫了,她烫嘴般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他嗤笑一声:

“出息。”

说着,指尖敲了敲她的膝盖,令狐棠没忍住低呼一声,却见他面具下的双眸中似有愁色:

“这么久了,还疼?”

清凉的药抚上膝盖,令狐棠眨眨眼,似乎没想到这头狼竟还能变回人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下次说话过过脑子,不然遭罪的就是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找补,就听秦朗平着声线道:

“你虽然伺候人的本事不怎么样,不过孤也不是苛责的人,下次给你送份避火图,好好学学。”

令狐棠:“……”

她忽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秦朗见她这幅赌气的模样,轻笑着不经意般指尖滑过她小腿内侧。

没什么力道,甚至轻的若有似无,可酥麻的感觉却直冲天灵盖,令狐棠下意识要收退,这次秦朗却没阻拦,只是勾勾手掌示意她把另一条腿抬上来。

令狐棠内心挣扎片刻,照做。

不得不说,上过药膝盖的疼痛好了太多,她的心情也没由来的松弛了些。

“多谢殿下。”令狐棠别扭道。

“孤不喜欢这些虚的,你要是真想谢我回去好好磨练磨练。”

令狐棠一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揶揄道:“放眼京城,哪个有贼胆爬床的技巧不比你好?”

令狐棠瞪大眸子看向他,嗅到了瓜的味道。

秦朗倒并不避讳,唇角的笑意却泛着几分冷:

“人家可都是先去教坊司学了几分真功夫才敢来,不像你……”

令狐棠等了等,没等到他的后话,这才明白——

此刻无声胜有声!

他嫌她菜!

赌气归赌气,只是这次令狐棠没再做无用的挣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语焉不详的嘀咕道:

“殿下不满意,大可以去找那些女子。”

只要她的目的达成,不用给她面子,真的。

孰料秦朗闻言似是而非的轻笑一声,却不曾反驳,想起上次那个女人费尽心机的爬上了床,反倒是被他一脚踢出了东宫,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

沉寂多年的心,躁动的身体对那身段玲珑犹抱琵琶的身子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她……

甚至不曾刻意打扮,只是那般跌跌撞撞的闯入他的房间,仍旧对她悸动。

秦朗抿着唇,心里不知道思量着什么,令狐棠却已经找准机会适时开了口,她眨眨眼看向他:

“殿下,那国师来此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

“国师?”

秦朗指尖动作一顿,四目相对之际在彼此眼中看到惊讶。

“你不知道?”

这次轮到令狐棠震惊了,总不能国师和秦萧是分两批来的?

西南最近出了什么大事,值得这两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子不远千里的赶过来。

秦朗垂下眼睫露出思索之色,这次却没有否认:

“现在知道了。”他想了想,继续帮令狐棠上着药,“你说的难道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对那人身份有疑,但是此人极其谨慎,派出去的人都不敢近身,因此始终没打探回来什么有用的情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起今日见她时,令狐棠似乎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的直奔那面具男子而去。

“唔……”

令狐棠抿了抿唇,经历过上次秦萧诈她和秦朗见过面的时间,这次长记性的在心里思索一番。

似乎在这之前,她当真不曾见过国师,何况对方带着全脸面具。

若不是前世见过那双眼太让人难以忘怀,如今怕是人站在她对面也认不出来。

这件事令狐棠圆不过来,只好随意扯了个理由:

“看身影很像,我应该不会认错。”

就算没打过照面,大老远见过应该也并不奇怪,毕竟大秦祭天大典这些盛况国师还是会出席一下的。

秦朗状似不经意的瞥她一眼,只是他并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

“若如此就有些古怪了。”

他掌下力道重了些,清凉的药酒掺杂着他掌心的温度冷热交织,却并不难受。

令狐棠抿了抿唇没准备提醒,孰料秦朗只是勾勾唇角看向她。

“若是真的,雀儿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令狐棠眨眼,心说这男人今天心情这么好,往日里顶天就是拿将军府的事顶着,今日竟直接问她要什么奖赏?

令狐棠眨眼,这次没犹豫:“钱。”

刚把楚然给的钱花完了,令狐棠心里十分没底,也不是不好再张口,毕竟如今她的私库都交给了楚然,只是水井坊的铺子要明年才能折现暴富,如今她确实有些囊中羞涩,捉襟见肘。

秦朗没想到她如此直白,不过对此也没表露出不满,只是意味不明的勾勾唇角。

“我以为你会介意这些。”

令狐棠眨眨眼,谁还嫌钱多啊?

孰料这次,秦朗从屏风下抽出一张足以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的浴巾,回头拉着她站起身来,竟将她一裹直接拦腰抱起来:

“毕竟女子对这方面,都很敏感。”

令狐棠眨眨眼,这次反应过来了,感情不是秦朗抠门不肯给她钱花,而是怕两人如今这种关系他给钱会伤她自尊?

令狐棠心说小命都难保了,自尊能值几个钱!

但秦朗能细致入微到这个地步,确实令她有些意外。

放到床上之前,令狐棠不得不承认心里是有点小感动在的,孰料秦朗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本性暴露,只是单手撑在她耳畔,伸手勾起她耳畔一缕碎发:

“那孤告诉你秦萧在这里,有没有奖励?”

说话间,指尖已经挑开了浴巾,令狐棠心前一烫,心说既然你都想好了,还多问这一嘴干嘛?

彰显礼貌?

孰料,秦朗倒也不是假客套,指尖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

令狐棠咬紧牙关,红着脸微微绷紧身子,听着耳畔他似笑非笑的语声:

“雀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