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话音刚落,令狐棠悲哀的发现自己连强颜欢笑都装不出来了。

素来灵动的双眸此刻宛如沉静的死水,满是无奈的惆怅与默然。

秦朗仰首看向她,撞见她满身破碎的悲哀,一时间瞳孔微缩。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抿抿唇,冷哼一声:

“当初勾引孤怎么就那么大胆?如今说两句重话就这副德行。”

她依旧不说话,秦朗却没好气的长叹一声,伸手勾住她腰带往前一拉。

令狐棠猝不及防身子前倾,屈膝跪在他大腿一旁,回过神来眸中尽是意外。

“令狐棠,你难道有双胞胎姐妹?”

秦朗说着,指尖顺着她精致的轮廓划下:

“单闯金銮殿,夜宿翼王府,今早还能在大殿上慷慨陈词,晚上就让霜打了?”

令狐棠抿唇,蹙眉,脑海里后知后觉的浮现出当初自己说过的话。

说好到此为止的。

她当初下定决心要放过他的。

木质的焚香气息盈入鼻端,令狐棠脸上微烫,撑起身子下意识要离开这个危险的距离却被他抬手握住腰肢,半分不退。

“怕孤吃了你?”

她张张嘴,心绪纷纷扰扰实在不知道究竟要怎么跟他相处才好,沉默片刻大厅外传来细碎的喧嚣声,秦朗目光闪了闪,竟一伸手推开她。

不等令狐棠反应过来,身子一轻,竟被他拦腰抱起往后院走去。

直到被放在床上这一刻,令狐棠大脑里都是一片空白。

他本想起身,可见她这般懵懂神色又下意识的贪恋不舍。秦朗伸出手捏住她下颌,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一刻,彼此间呼吸可闻。

“孤最后问你一遍,真的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令狐棠这女人,既然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闯入翼王府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归。

但是今晨在金銮殿上,她什么都没拿出来。

“殿下说的雀儿听不懂。”

暧昧的昵称辗转于口齿之间,令狐棠明白自己的优势,趁着如今秦朗或许对她还有几分旧情。

这件事不能说,起码……在确认这场阴谋中秦朗真的无辜之前。

她眨眨眼,泛着水光的眸子怯生生的看着他,这样最能勾动男人心底最隐秘的欲望。

秦朗薄唇紧抿,似乎在思考怎么能撬开这张嘴。

莫名的,她觉得令狐棠在隐瞒的,是一场足以撬动整个皇权的阴谋。

“我听韩放说,你今天哭了?”

他说着,指尖轻抚她柔软的红唇:

“委屈了,就没想过求我?”

他说着,令狐棠眨眨眼,那双灵动的眸子似乎在说:前几天不是还让人想死别带上你吗?

“傻。”

他说着俯下身来,渴望已久的唇齿相触间发出满足的喟叹:

“当初知道去跪秦萧,就不想想当今大秦,谁更有权有势?”

令狐棠大脑一片空白之间在思考,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当时的自己去求他,他真的会帮她?

“求神拜佛都找不对方向。”

秦朗一声轻叹,碾磨在两人口齿之间,令狐棠不自觉喉间溢出低吟,反应过来大脑里却是‘轰’的一声!

她在干什么!

不是说了要放过秦朗,如今这……

“殿下,你不可能爱上我了吧。”

令狐棠瞪大了眸子,被他反剪双手压在床上,艰难的想要回头,却听他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

“你做梦。”

“那你……”

衣衫尽数剥落,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拂过长发,流连于脊背之间,簌簌的麻。

温热与冰凉交织之间,她的神思仿佛也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身体和思想的矛盾激烈交织,她被他托起半跪在床头前,听见耳畔他的低语:

“害怕?”

令狐棠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隐隐的颤抖。

究竟是害怕还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令狐棠说不上来,她咬紧了下唇不说话,耳畔湿热的吻却进一步摧毁她思考的能力。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笃定……我不会帮你?”

话音刚落,仿佛一盆凉水狠狠浇在令狐棠头顶!

呵,是她天真了,前世在男人身上吃了大亏,这一世竟又险些栽在男人的温柔乡里。

她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她,倒头来竟还是为了撬出她嘴里的话?

“殿下要是真的想帮,自然会帮我的。”

秦朗指尖一顿,她身子猛地战栗起来,被异物侵占的感觉从未如此明显。

她近乎要拼尽全力才能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难耐的呼声。

“太子殿下‘秉公执法’,这种事……你帮得了我?”

你会为了我,忤逆你的父皇?

不得不说,前世付出生命的代价让令狐棠相信男人的理智永远不会下线,就像她豁出命去帮秦萧,倒头来仍旧是万劫不复一样。

“白眼狼。”

秦朗气的咬紧牙关,心想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若不是想帮她,他何至于日夜不停马不停蹄的飞奔回京?她真以为自己今早出现在金銮殿是巧合不成!

莫名的,令狐棠觉得秦朗在生气,生气间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拽下她的肚兜,纤细的缎带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吟。

令狐棠被他钳制的动弹不得,刚想低骂一声,门外却忽然传来奶娘的脚步声。

“小姐,您睡了吗?”

腰间大力袭来,令狐棠将额头抵在床头上,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秦朗却似乎岿然不惧,只是咬着她耳朵轻笑一声。

“怕什么,你不是最喜欢这样刺激的?”

说话间,他更是不安分的在她腰间轻揉一把,令狐棠下意识弓起腰肢,宛如春风下轻颤的山茶。

想起两人在天子楼厮混的那次,秦朗也不得不承认,和她做这种事被人发现时确实有一种隐秘的快感,来自于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在男欢女爱时尤其强烈。

奶娘没听见她的回答,只是压低了声音,试探道:

“老奴真是忙糊涂了,忘了恭送太子殿下,想问问小姐知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时走的。”

秦朗挑眉,在思考她这奶娘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单纯的一问。

令狐棠抿着唇沉思片刻,再开口时话语中满是慵懒:

“嗯……我也不知道,估计太子殿下自己离开……了。”

他竟还在使坏,令狐棠被他翻过身来,赤诚相对的一刻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头,秦朗吃痛却不闹,只是哑着嗓音压在她颈畔轻笑一声。

随着奶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秦朗轻笑着抚摸她的脸颊,笑意中尽是璀璨。

“雀儿学坏了。”

令狐棠气的嘴上力道更紧,却被他一伸手嵌住下颌,用巧劲逼她松了齿关。

见她喘着粗气,胸前剧烈起伏,秦朗轻笑:

“罢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

就在令狐棠惊讶秦朗竟突然转性了之际,却感觉到他的大掌抬起她膝弯,顺着浑圆的曲线一探而下。

“我有的是耐心。”

令狐棠瞪大了眸子,这次没忍住轻呼出声,正当她心里惶恐会不会被奶娘听见之际,他的指尖却越发恶劣起来。

“令狐棠,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

她抬起朦胧的双眸向他看去,早春寒意未退,她甚至能感觉到两人间交织的热气。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令狐棠一愣,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他,秦朗却笑得理所当然:

“怎么,小命在我手上,反而拉不下脸伺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