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装模作样

她摩挲着手中的令牌陷入沉思。

她随便诹了一个看似可行的理由,却被驳回了。

如今是要怎么同他说是有人要在他秋猎场上暗中作梗陷害于他!

他这样对她这般好了,她也不能负他。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一人在背后先打这场仗。

“这次狩猎,我也必须要去么?”

“陛下亲旨……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可去同陛下说。”

靳夕澜眨了眨眼睛,水汪汪的眼睛下透着灵气,“我是要去的。不过还请劳烦将军同陛下解释说我昨夜突发高烧无法前去,待四天过后,我定会赶到。”

时暮张了张嘴,想问的话终将是咽了下去,只是点了点头。

“将军,秋猎场上,万事皆要留意。”

她本已是走到门前,又扭过头去嘱托。

时暮道:“靳小姐,安心。”

“靳小姐。”

靳夕澜扭头。

只见时暮红着脸道:“下场,别再穿成这般模样了。”

靳夕澜低着头落荒而逃。

悠茹,出得什么馊主意,她当时也是脑抽,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玉竹园靳夕澜房内,悠茹松蜜已经立在门前,乖乖等待靳夕澜归来。

二人老远瞧见靳夕澜裹着时暮的锦袍,两人迎上去,不敢说话。

悠茹讪笑:“主……主子。”

靳夕澜白了悠茹一眼。

“主子,你……色诱将军有没有成功啊,还是……献身?将军有没有喝下那杯酒?其实我说的美人计,是我想找个美人去勾引将军来着……”

她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没有,没有,都没有。”

悠茹确是瞪大了双眼,俨然一幅瞳孔震地的模样:“猝!主子这么美的美人将军都能无动于衷,莫非将军是有……断袖之癖罢?!”

松蜜一巴掌打在悠茹头上:“你无法无天了,将军的闲话也敢说,小心杖责!”

松蜜的眼神却也是盯着靳夕澜,带着八卦之心。

靳夕澜咬牙切齿道:“不是。”

她转而对松蜜吩咐道:“对了,明日将军去秋猎,多派些人手把守着时府,一旦有嫌疑鬼鬼祟祟的人,立刻禀告。”

只有四天,倘若四天内时府无恙,她就去狩猎场寻他。

今夜,靳夕澜整夜无眠,翻来覆去天朦朦亮才睡着,时暮临走时也没叫醒她。

他驾着马,换了身盔甲装扮,相比较官袍,盔甲显得他英姿飒爽,眉宇间带着压迫感,滴答滴答的前行,又深深的看了时府一眼。

靳夕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秋猎场上空旷四季,秋风萧瑟,带着凛冽的寒意。

皇家狩猎的队伍准备就绪,马匹壮硕而雄健,将士们手持长矛,面目坚毅,后面是一排排帐营。

皇帝坐于主坐,上面乘着硕大的黄罗伞,穿着金袍铠甲,威严英勇,旁边是一身俏粉的荣妃,本来应当是皇后,但皇后因君秀山一事,此次狩猎她请辞,荣妃便替代去了狩猎场,再着便是时暮同羽林卫总司,几乎大臣都一一到齐,有的会带上一两女眷,和两个亲卫,别的到不允许再入狩猎场内。

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都来了,个个看起来人高马大,意气风发,唯独不见君秀山,但众人不会扫君柏的兴,显然不会提起。

照往年的规矩,秋猎共有七日,伴随皇帝拉出第一弓,即是开始。其中头一日为皇子间的比试,之后一日随行臣工也可进狩猎场行猎,又是捉老虎捉鹿的。

若皇上尽兴,多待一日也是大有的。

大臣皆等君柏扯弓。

只见他一身盔甲,手持弯弓,颇有弯弓射雕之气魄,只听“嗖——”的一声,箭瞬出去老远,不见踪影,下一秒金角声如雷灌耳,秋猎正式开始。

反观靳夕澜侧卧在软塌贵妃椅上,一直手撑着,一直手按着自己的脑袋安神。

“安插下去的人,可曾发现什么?”

“主子,皆无异常。”

前世在时府找到谋反罪证才导致时暮有嘴说不清。

但愿,但愿,但愿前世之事今世不要发生。

突然门被悠茹推开,带着霜降来了,“主子,霜降有事要禀报。”

靳夕澜缓缓的睁开眼,霜降一幅柔弱的模样中带着焦急道:“何事?”

霜降道:“主子,时二小姐不知犯了何事,被时老夫人赶出时府了。”

不错,霜降是靳夕澜反插安在时嫣身边的人,准确来说整个时府几乎都是靳夕澜的人。

霜降一直透露半真半假消息给时嫣,反而一直在同靳夕澜诉说时嫣和老夫人的踪迹,掺合在中间。

因此靳夕澜后来也知道时嫣不少破事。

听闻后猛然坐起身:“时老夫人为何突然将时嫣赶出时府?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晓?”

按理来说时老夫人虽怒其不争,但绝不会将时嫣赶走。

“对了夫人我瞧着时老夫人同青莲鬼鬼祟祟的在将军书房后院,东张西望也不知作何。”

“时老夫人好端端的去将军书房做甚么?”靳夕澜问。

“不曾知晓,还是绕着道过去。”

没错,通玉竹园内还有一条僻静小道。

靳夕澜蹙眉,道:“带几个小厮,一同去书房看看。”

时老夫人守在书房外,只见靳夕澜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的闯了过来。

时老夫人面色慌张道:“夕澜你怎么来了!!咳咳咳……”

时老夫人急忙给里面的时俣通风报信,然而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靳夕澜不瞧她,哗啦的推开书房的木门,时俣正正襟危坐在时暮虎皮椅上,面色带着恼怒:“夕澜!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后面跟着三个丫鬟,七个小厮,看样子就是来找事的。

“公公,应当是夕澜问您,将军不在府中您到他这书房来,是想做什么?”

一坐一站二人对视着。

“时府哪里我去不得,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靳夕澜冷笑:“夕澜自是管不得的。”

可靳夕澜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时俣怒气,面色透红道:“你为何还不退下,这样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