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威胁

经过靳夕澜在将军府大展风头,再加上杜仲的出现。

整个将军府逐渐变得规整了许多。

而时老夫人似乎对于自己失去了嬷嬷这件事十分介怀,当真称病在房里安心待了几日,连带着时嫣都没有出来闹事。

这般清净的日子倒是让靳夕澜有些陌生。

靳夕澜趁着这几天整顿了一下将军府上下,悄悄赶走了一些上辈子里印象深刻心存异心的家仆,还张贴了些许告示,准备偷偷来一场换血。

但她很清楚,想真正拿到将军府当家主母的实权,还远着呢。

“夫人,老夫人听说您赶走家仆的事情了……她还嚷嚷着想让您过去。”

松蜜有些担忧的看向靳夕澜。

此时的靳夕澜正看着手中的账本,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果不其然,就连府里的管家送来的账本也不是真的。

靳夕澜有些烦躁的将假账本扔到了一旁,看着窗外刮起的寒风,目光逐渐幽深了起来。

“马上要入冬了。”

松蜜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是啊,天气也逐渐冷起来了,夫人也是时候该置办新衣了。”

话虽是这么说……

靳夕澜不由得回想起了前世。

她自从嫁入府里便一直被时老夫人和时嫣欺压,就连府中的账目都未曾看过。

就连入冬本应该分配来的银骨炭,也被偷偷替换成了一些劣质的烟煤。

最后时暮的房里还因为这个走水,自己当时为了救下时暮,肩膀到左手臂被烧了一片长长的伤疤……

想到这里,靳夕澜不由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靳夕澜的脑海里仿佛再次回想起了被吞噬的灼烧感。

“夫人?怎么了?”

松蜜看着靳夕澜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太对,不免担忧的上前一步问了一嘴。

靳夕澜堪堪回过神来,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

“无事。”

说着,靳夕澜缓缓站起了身子。

“母亲不是说想见我吗?那便去见见吧。”

松蜜不由得一怔,随即有些怅然的垂下了眸子。

原本以为夫人还会强硬一些,直接说不去。

看来,夫人到底还是性子软了一些,不敢违抗婆母的命令。

靳夕澜看着她失落的眼神,不由得轻笑着抬手揉了揉松蜜的头。

“你放心吧。”

松蜜有些诧异的抬眸看过去,正对上靳夕澜的眼神。

只见那双眸子仿佛蕴着琼宇繁星一般,让松蜜眼前一亮。

“我定不会重蹈覆辙。”

这番话,不只是对松蜜说的。

更是对自己说的。

老夫人院中,

时嫣攥着手帕,看着面前精致的糕点有些不耐烦的扭头看过去:

“娘!这回你可得好好为我出口气才行!”

时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瞥了时嫣一眼:

“你就知道窝里横,你被她打了一巴掌,你倒是还回去啊,在我这儿叫什么?”

时嫣一时间被堵的哑口无言。

忽而只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

“老夫人,二小姐……夫人来了。”

时老夫人和时嫣都有些诧异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只见时老夫人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果不其然,这死丫头还是不敢不听我的话。”

时老夫人权当是自己说话依旧很有分量就是了。

“让她进来吧。”

顺着时老夫人的吩咐,丫鬟连忙出去请靳夕澜进来。

只听到吱呀一声,靳夕澜身着一袭暗花云锦裙走了进来。

靳夕澜恭敬的对着时老夫人行了个礼。

“听闻母亲有事唤我。”

看着靳夕澜这般谦卑的模样,时嫣也不免松了一口气。

仿佛那天甩了时嫣一巴掌的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还不是你办的那些好事!”

时老夫人毫不客气的将桌上的一张纸甩了过去。

那纸轻飘飘的落在了靳夕澜的脚边。

但靳夕澜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没有弯腰去捡。

这是张贴招人的告示。

“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随意解雇家仆?甚至连招家仆的事情都不与我商量?”

时老夫人凌厉的眼神落在靳夕澜的身上。

可靳夕澜却只是淡然一笑。

“母亲怕不是忘了,我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不过是换几个下人而已,难道身为将军夫人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啪——

时老夫人骤然拍案而起,指着靳夕澜怒声道:

“我还没死呢!怎么就轮得到你来管这府里了!”

靳夕澜看着她气的发抖的手,目光淡然冷漠,嘴角扯过了一个残忍的弧度。

“您怎么就知道……您的寿命有多少呢?”

什么?!

时老夫人忽地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有蚂蚁在爬,后脊闪过一股凉意。

靳夕澜她……这是在光明正大的诅咒自己早死吗?!

不等时老夫人反应过来,靳夕澜缓缓弯腰将告示捡了起来。

“母亲放心,我会把母亲养的长命百岁的。”

随即靳夕澜缓缓站直了身子,冷声道:

“至于府里赶走的下人,什么原因辞退的我也已经给母亲写明了,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东西留着也是隐患。”

“还有,在这些下人里我发现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靳夕澜忽而轻笑着抬手摩挲着下巴,目光幽深却又透着危险。

看的时老夫人不由得捏紧了把手。

“其中有一个名唤康安的仆人,似乎是嬷嬷的儿子吧……”

“我听闻他上个月似乎去了一趟香山,也不知是为什么去的,看样子好像走的十分匆忙来着……”

此言一出,原本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时嫣蓦然脸色惨白,她猛然攥住衣裙,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坐在主位上的时老夫人脸色也同样的难看。

靳夕澜打量着她们半晌,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母亲应该不会再拒绝我更换仆人了。”

时老夫人沉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

靳夕澜想了想,干脆上前一步。

“对了,既然如此母亲也让林管家将真正的账本交给我吧,不然我害怕,府里仅存的一点儿预算,都不够支撑下去过冬了。”

这明摆着就是想趁火打劫!

时老夫人倏然瞪大了眼睛,似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