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山连坐都没坐,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的不麻烦。
“罗书-记你一直不点头,是不是嫌少?
3000万,不能再多了。”贺君山补充了一句。
“要不,您先把50万收着,考虑考虑?”霍云初又把大信封往罗正业的怀里塞。
“你们这帮人太过份了!
完全视国家的法律法规于无物!
在你们眼里,这个社会就是钱能通天下吗?
告诉你们,在我这里,永远走不通!
我如果今天拿了你们3000千万,下半辈子吃牢饭,又能得到什么?”罗正业大概明白了霍云初的意思。
知道霍云初鬼点子多,没想到连家务事也能管得着。
而且,她还把贺君山给拖出来帮忙,也亏得贺君山真的是什么都听她的。
“演吧。
你把那钱现在收起来,你看他们再怎么演。”罗正业的爸爸,一直在旁边抽烟,一言不发。
竟然这会儿撞了撞罗正业的母亲,让她收钱。
罗正业只觉得心里一凉,绝望了。
他一直以为母亲坏,成天偏坦弟弟,在他身上搜刮血汗往弟弟身上贴。
但是母亲再坏,也是吸罗正业的血。
就好像刚刚,母亲还拒绝了一口,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可是父亲,明知道会把罗正业送进牢里,竟然还让母亲去拿。
哪怕明知道是演戏,为什么不演个好父亲呢!
其实,他就想要钱!
不管这钱是什么来路,不管会不会把罗正业送进去,他都要!
母亲好像还有点犹豫,慢慢靠近了霍云初,一伸手就把那信封真的抢到了手上。
打开一看,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然后马上,塞到了父亲的怀里。
父亲从大信封里,取出一扎新崭崭的红票子,手也在颤抖。
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看到这样的现金?
“大罗,如果能给3000万,你进去就进去吧。
你老婆那么年轻,还会再找,让她把你儿子送到乡里来,我给你养大,保证养得跟你一样优秀。
3000万,毕竟是你几辈子也赚不到的。
至少,让咱们大罗家上上下下都能享福。
一个人在外面拼,不就是为了一大家人能越过越好?”然后,父亲还“说服”罗正业,把剩下的3000万也搞到手。
罗正业拿眼睛瞪霍云初,认为霍云初还是太单纯了。
这50万,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这戏这么演,也没办法收场了。
“爸,我是您亲生的儿子。
为了3000万,真的就要把我送进去也无所谓?”罗正业眼里疲惫又悲伤,实在是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们一大家子人,有什么不好的?
你辛辛苦苦读那么多书,不为了赚钱为了干什么?
当官就是为了发财。
不然,当官发财这两个词为什么会在一起?”父亲挥着手里的新票子,甩得哗哗响。
然后,罗正业家的大门被敲响,而霍云初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开门,是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走了进来。
罗父吓得把钱连忙往信封里一塞,双手死死将信封抱住,还躲到了跟她差不多高的罗母身后。
“我们是万宁市纪委检察室工作人员,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贪污受贿。”为首的一个男人,拿出证件在众人面前一晃,连罗正业都没看清楚,就收了起来。
“领导,是我举报的。
我一直跟罗书-记送钱,想拿下城北新区的项目。
罗书-记一直不收,让我很没面子。
今天听说他农村的父母过来了,没想到就收了。
钱还在罗书-记爸爸手上,人脏俱获,你们可以把罗书-记带走了。”霍云初连忙向黑西服们解释。
“你这个女人!
贱人!
胡说八道什么呢!
哪里有钱!
你哪只眼睛看到钱了!”罗母马上跳了起来,冲上来就要打霍云初的人,被贺君山一把拦住,将罗母摔到了沙发里。
“钱就在罗书-记父亲的手里,你们一查便知。
50万现金。”霍云初冲着黑西服说道。
“这是我的钱!
我从农村带来的,听说我儿子结婚生子,过来给媳妇送礼钱的。
凭什么说是那个贱女人给的?”罗父也不是吃素的,抱着大信封就往罗正业的怀里塞。
反正要抓就抓罗正业,有锅就是罗正业杠。
把这波人打发了,再拿钱回来也没有多大事。
“对啊。
即便是真有50万,但你怎么证明这钱是你送给罗书-记的父亲的?
举报假线索,也是违法!”黑西服侧目,严肃地看了看霍云初。
“领导,您刚才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大信封在罗父手里?”霍云初问。
“是。
又能证明什么?”黑西服问。
“这是我刚刚在银行取款证明。
并且那些钱是连号,我把号段记录下来了,银行也有记录。
所以那些钱,是我的。”霍云初说着,还把取款凭条交给了黑西服。
罗父一听说人家有取款凭条和现金号段,顿时傻了。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狠毒。
你这个女人怎么、怎么这么坏!
一边给我们送钱,一边举报我们?
你这个贱女人,肯定要被雷劈的!”罗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腿都吓软了。
指着霍云初骂了几句,然后拿眼色大家快跑,免得真的被这个女人把一大家子人都卷进去了。
“罗叔叔,你可不能走!
我给罗书-记送了好多次钱,他都没收,你说我哪有面子?
今天谢谢你啊,终于让我抓住他的把柄,把他给办了。
这信封会被带回去做指纹验证,如果是你收的,你也跑不掉。
如果能证明钱是你收的,罗书-记可能会少坐几年牢。”霍云初还挡在大门口,不让一行人就这么走了。
“你就积点德闭嘴吧!
贱女人!”罗父刚要伸手掀霍云初,贺君山连忙伸手一拦,反而把罗父的手给打疼了。
罗父吃了哑巴亏,也不敢过多纠缠,带着一家老小猖狂出逃……
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黑西服们假意阻拦,终于没有“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