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去?”贺君山一头雾水。本以为是与霍云初一同上门,刚刚一路上还激动的不得了,原来白瞎了。
“对啊,是不是你觉得东西太多了,需要我帮忙搬到门口?我很怕冷,麻烦你多跑几趟吧。”说着,霍云初还把大衣又往胸口压了压。
“那我跟他们怎么说?还有就是,等会儿你不住家里吗?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贺君山提醒道。
“你就说是我同学,我委托你来的。我不回家了,我的行李不还放在酒店里吗?而且正月初一,我们领导就开始跟我派活了。”霍云初冲着贺君山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把东西送到自己家去。
“明天就是春节,也不影响你的工作,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不回家?”贺君山车都下了,又折了回来坐进驾驶室。
“你真是很爱管闲事唉。”霍云初有些无语了,将头扭到车窗外。
“他们吵架了吗?还有父母会真的生自己孩子气的?要不然,我跟你一起进去,继续演你男朋友。如果他们满意,后面就交给我了;如果他们不满意,让他们把火力对准我。这样,不管怎么样,你都可以太太平平的在自己家里过春节。好不好?”贺君山想了想,还是应该把霍云初劝回家。
“你演上瘾了吗?不去就送我回酒店。”霍云初转过头来,看着贺君山怼了他一句。
“我去,我去。”贺君山担心霍云初真的生气了,于是连忙又打开车门去搬后备箱的礼物和水果。
刚刚走到车头,霍云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觉得你刚才那个主意不怎么好,但也不算太差,就按你说的去做吧。”霍云初下了车,帮着贺君山,拎了两盒水果。
贺君山“咻”的回头,刚刚还像小媳妇受了气的脸,这会儿又阳光明媚了起来。
看着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火气怎么这么大,变脸比翻书还快。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贺君山就是喜欢这一口。
霍云初家是以前菜市场修的宿舍,一间15平左右,他们占了三间。住在这里的都是菜市场的小商小贩,都自己用砖堆砌了一个小院子。
贺君山爸爸的屠宰场在郊区,早就应该搬走。贺君山是家里独子,赖着不肯搬,于是等贺君山当兵出去了以后,他家才搬到郊区的大别墅里。
刚走到霍云初家的院子门口,就听到了她妈妈的大嗓门。
“你生个炉子,怎么生了两个小时还没有燃?你真是读书不如你姐,什么都不如你姐。”
“我中午洗完的床单,放在院子里都快冻成冰块儿了,怎么还没晾晒?现在下雪了,你姐回来睡什么?”
“你是不是又偷偷的抽你爸的烟了?我昨天才买的整条烟,今天就被撕了两包,小崽子不学好,尽学坏,看我不打死你。”
妈妈拿着棍子追着弟弟跑,冲到院子里以后看到了贺君山和霍云初。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救命啊。”霍云起一看到姐姐,开心的两眼泪汪汪,马上躲到了她的身后。
霍云初只觉得眼眶都有一些酸涩,上次吵架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却没想到妈妈心心念念的还都是她。
上次妈妈亲口说要与她断绝母女关系,让她永远不要回这个家。现在却在为她洗晒床上用品,等着她回来过春节。
妈妈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被贺君山给猜中了。
“这谁啊?潜龙县的那个小伙子?”妈妈怀疑的望着贺君山,如果是这个小伙子把女儿骗到潜龙县,也还好了,女儿一定是看他长得帅又有文化,所以一时没忍住也能理解,毕竟她爸爸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阿姨,我是贺一刀家的儿子,嗯,小的时候您见过我的,还认得吗?”贺君山把东西放下,连忙帮助霍妈妈找回忆。
“贺一刀?以前我们菜场那个肉铺老板?”霍妈妈马上想起来了,毕竟当时贺一刀在整个菜场都非常有名。
“你跟潜龙县那小子分了,现在在跟贺一刀的儿子谈朋友?”霍妈妈回过头,质疑的看向霍云初。
“分了是真的,但这个……”霍云初觉得,按眼下这个形式,不需要贺君山过来演戏了,有点想过河拆桥。
“我还在追她,她不一定同意。”贺君山眼见霍云初马上就要翻脸不认人,于是马上给自己台阶下。
“她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同意。”霍妈妈拉下脸来,把霍云初一把拉到自己身后。
“初七,你是不是有点傻?你不记得他我还记得呢。这小子从小到大都爱打架闹事儿,哪一天不打架都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初中毕业以后也没考上高中,家里实在招架不住才把他送出去当兵,咱们这条街才太平下来。他跟你还是小学初中同学呢,你都忘了?是,他家后来开屠宰场发了大财,但是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有文化。我们霍家再穷,老霍也是厂子里的文化人,是个文员。咱们家初七是985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再怎么猪油蒙心,也不能找你一个文盲!”说着,霍妈妈拿着棍子朝贺君山打去,想要要把他赶出自家院子。
谁知道贺君山根本不躲也不走,一动不动的就挨了一闷棍。
“你个孩子,小时候打架把头打坏了吧,知道我要打你还不躲?”霍妈妈在家打骂孩子惯了,每次把霍云起打的上蹿下跳,这孩子该不是真傻了吧,怎么一动不动呢?
“初七没让我走,我不敢走。”贺君山也是第一次知道霍云初的小名叫初七,说完以后看了看霍妈妈身后的霍云初,竟然一言不发的就站在那儿。
“初七,这孩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难怪读不进去书的。我刚才那么大劲的抽他,他动都不动,胳膊没骨折吧?安全起见,快把他送走吧,别讹上我们家医药费了。”霍妈妈把棍子丢了,小声的对霍云初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