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家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还有其他几房的兄弟也被吵醒了。
一个个怨声载道地跑到了院子里。
李凤英才刚被揍了一顿,刚刚躺下来就听见外头喊着火了,好不容易拖着把老骨头爬起来又听了旁边屋里傅建平还在嘶声裂肺地喊着。
老两口连滚带爬又跑去把傅建平给拖了出来。
忙活了半天才瘫倒在院子里。
傅建城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火熄灭,这会儿一肚子气,拎起乔莲花的后衣领就把她甩在了地上。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家点了吧?这粮食废的废,烧得烧,我看你接下来吃什么?”
“他爹,不是的,我刚才已经灭火了,往灶灰里倒了一碗水,不可能烧起来的,肯定是余娇,她心里不舒服,肯定是她偷偷进来放火的!”
乔莲花越想越觉得是余娇干的,爬起来就要去老屋找余娇算账。
“死婆娘,还嫌你干的蠢事不够多么?老子还没躺下,你当她是什么三头六臂还能在眼皮子底下放火?”
傅建城已经意识到余娇不是好惹的了,光是她那四个人高马大的哥哥就很唬人了,更别说还有个傅战了。
“那……那她肯定是走之前做了手脚,啊……我的油!”
乔莲花也顾不上其他了,冲进了灶房就往灶门边去了,抓了跟柴火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黑不拉几的东西,大概能看出是个壶的形状。
“杀千刀的啊,就是她,肯定就是她把我油壶打翻了,我说怎么烧得这么快呢,这个黑心肝的是想烧死我们一家啊,他爹,不能放过她,咱们这就报公安抓她!”
乔莲花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坐下就开始撒泼,反正粮食也没了,她下半年就只能喝西北风了,这一切都是拜余娇所赐,她肯定不能这么放过这个小贱人。
“乔莲花,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傅良平还在奇怪怎么今天余娇那个精明的小狐狸没锤死乔莲花,难道是转性了?
回家刚想躺下睡觉就有人跑来喊他,这会儿又急吼吼地跑到了老傅家。
“大队长,大队长,我举报,余娇想杀人,要不是我们还没睡,这会儿已经是几具尸体了!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乔莲花看傅良平来了,立马扑上去拽住了他的衣服,非要他主持公道。
“你说什么?余娇要杀你?这是从哪里来的道理,你一会儿上人家家里偷东西,一会儿又污蔑人家要杀人,你有什么证据?一天天的尽惹事。”
“大队长,真的,你看这个油壶,我掏出来就是倒的,肯定是刚才她摸面粉的时候摸到了,干脆就把油壶打翻了,这油就撒得到处都是,害我们灭了半天火!”
乔莲花举起焦黑的油壶,气愤地开始控诉着。
“这是……好像是部队的东西。”
傅良平接过油壶,仔细研究了一下,接着说道:
“这么说油也是你顺走的?好啊,乔莲花,你还真是个能人啊,居然把油壶放灶灰了,这老天不收你收谁?”
“大队长,我承认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是贼婆娘,但我从来也没想着把她弄死,你看看我家这灶房,里头都被烧得差不多了,粮食基本都不能吃了。我们一家大小接下来吃什么?”
乔莲花也不再要脸,大不了赔她一壶油就是了,但是家里好几百斤的粮食,还有一些豆子,调料什么的,哪点不比油贵,再说了,还有这杀人的罪名,余娇这次别想脱身!
“大队长,你是知道我家这个蠢婆娘的,虽然贪,但也没有杀人的本事!这一点是肯定的,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傅建城算是看明白了,乔莲花还瞒着他顺了壶油!不过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了,还是先解决粮食的问题吧。
……
“大队长,既然他们说是我,那就拿出证据来!”
余娇早知道会有这一趟,回去了就没躺下,一直在等着呢,直到二喜婶家的大牛跑来喊她,余娇才跟了过来。
“小贱人,你还敢来,你不得好死,老娘就是吃了你点东西,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你要弄死我们全家?”.
乔莲花想着反正也撕破脸了,倒不如硬刚到底,今天余娇必须给她个说法!
“我还没说你们家不道德,欺负我一个独居女人呢,你倒是好意思栽赃我了?我听说油也是你偷的我才来看看的,没想到你还想给我扣大帽子?大队长,我也不依,大不了我们就去警察局,看看公安们怎么判!”
余娇完全不虚,这个乔莲花不如上辈子那么会装,大概是因为这辈子她处处被压着,还引得李凤英反感,没了靠山。
“你……你有本事就跟我上警察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杀人犯还怎么狡辩?”
“呸!你张口闭口杀人犯,我还说你污蔑呢,是我让你偷油的么?是我让你把油藏在灶灰里的么?是我让你油壶盖子都没盖好漏了么?是我让你逃过一劫还不知道转移东西的么?”
“再说了,我当时摸出了面粉,确实没发现里头还有其他的,这么没脑子的放法我还真是不懂,恕我的智商理解不了这么奇葩的脑回路!”
余娇黑着脸,气愤地说着。
“就是啊,建城媳妇,你咋把油藏灶灰里啊,这能怪谁?我家孩子6岁都知道油碰到火会烧起来,你几十岁的人了,咋啥都不知道啊?”
“就是,自己作死怪别人啊?”
“笑死了,慌得盖子都没盖好,心虚呢吧!果然坏事不能做,立马露馅。”
“我看还是轻的,这才烧了一个灶房,没把你这个贼婆娘给烧死,真是你命大了,”
周围的婶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压根儿就不看邻居的情分,这乔莲花就是他们村的一锅老鼠屎,简直败坏整个村子的风气。
“你们……你们也么能这么说,不可能的,我明明竖着放的,不可能啊……”
乔莲花不停地回忆着,自己好像盖盖子的呀,而且是竖着放进去的,要不是余娇非要揪着不放,她怎么可能出了这么多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