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咱们只有这几只蘑菇么？其他的蘑菇怎么不见了？”
余娇感觉这两个老婆婆这么大年纪了，应该做不了杀人埋尸这种活儿吧，干脆换了个套路，开口问她们。
“你真笨，当然是被人采走啦，雨天过后的蘑菇最好吃了，尤其是伞盖，真是美味。”
旁边穿军绿色补丁棉衣的老婆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余娇，不停地打量着她。
“王婆子，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整天蘑菇蘑菇的，烦死了。”
还不等余娇接着问，一个中年阿姨就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竹条，作势就要打人，而蹲着的两个婆婆却没有逃跑，依旧一脸茫然地望着她们。
余娇并没有出手，她其实也想看看这里的人是不是真的疯了，一般人都有自保反抗的本能。
糟了，余娇看竹条真要打在她们身上了，连忙伸手去接，不过傅战的速度比她更快，一把抓住了竹条。
是赵蓉！
傅战终于想起了他是从哪里听过类似的言语，是上次审问赵蓉的时候！
随后人就失踪了。
傅战怀疑极了，眼神在这两人周围打转儿。
“她们都是病人，你们怎么能动手呢？这样只会刺激她们，导致病情恶化！”
余娇转过头，蹙眉望着中年女人，冷声说道。
“余医生，你不知道，这两个老太婆整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封建迷信，要不是上头的领导一直养着她们，说不准就被抓去pidou了，哪里还能安安稳稳在这里好吃好喝地养老啊？”
中年女人不耐烦地说着，要不是看在这儿工资还可以，她才不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余娇看了看她的牌子，周春妹。
“周姐，主家是让你们来照顾人的，可没让你们虐待她们！”
余娇挽起婆婆的袖子，一条条红痕浮现了出来，一看就是被人打的，余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我就是吓吓她们，我可没真的打她们，真的，我没有！”
周春妹也吓了一跳，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跑到旁边逮住了几个女人就拉开了她们的袖子，还真是有不少的红痕……
怎么可能？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周春妹跌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也是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还真像是个不知情的无辜人士！
余娇压根儿就不相信，作为照顾者，看护居然不知情？这说出去谁能相信？
傅战也皱着眉，这里没有管理员，除了病人就是看护，说她们无辜，傅战也不相信！
“这地方不行，我们换个地方长。”
两个婆婆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讨论了一下就起身离开了，还真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又蹲下了。
周围晒着太阳，梳着头的其他人也像是习以为常一样，并没有哪个人关注这边，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儿。
“程星呢？我们想看看她回复怎么样了。”
余娇想了下，提出看一下程星，说不准能有什么发现。
“哦哦。”
周春妹见他们没有抓着她们身上的红痕说事儿，连忙爬起来点头答应，带着两人往病房里走。
傅战跟在余娇身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他刚才看到好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跟余娇一般大，却又疯又傻，可怜极了。
“天黑黑，你是谁，不要哭，没有毒，脑袋空空快睡着……”
傅战两人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了阴惨惨的歌声……
“小贱人又开始了，烦得要死，天天唱，也不晓得想干嘛！”
周春妹早就听习惯了，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咒骂打开了门锁。
“她一直唱着这个歌？”
余娇有些好奇，这都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恐怖童谣，怪瘆人的……
“是啊，还没完没了了……”
周春妹没有进门，站在门口说着，她每次来都感觉这个女人怪怪的，总是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望着你，让人感觉背后都发毛。
余娇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程星面色发白，还真是贫血的样子，手腕上还缠着绷带，人很瘦弱，这会儿正坐在床角自顾自地唱着。
“你还好呢？唱歌很好听，能告诉我是谁教你的么？”
无人反应……
“额……教我唱好么？”
依旧无人应答……
“你也是蘑菇么？”
余娇问了半天也没得到任何答复，转头想起了刚才的两个婆婆，试探着开了口。
果然，程星抬起了头望向了余娇，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了很久……
余娇没有动，任由她打量着。
“天黑黑，你是谁……”
额……又来了……
程星没有回答她，又开始唱起了她的歌谣……
真是头疼……她到底是不是蘑菇？
呸呸呸，余娇感觉自己都神经质了……
什么蘑菇……跑偏了……
“程安抓到了，以后他不会来伤害你了……”
傅战不经意地说着，余娇仔细地观察着程星的反应，感觉她似乎停顿了一下，但是歌声并没有停……
“如果你什么也不说，谁都帮不了你的，我们不是坏人，相信我们。”
余娇试图上前说服她，只是程星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激励，疯狂往旁边逃窜，躲到了床脚边。
“别怕，你别怕，我们不过去……”
余娇往后退了几步，赶紧开口解释。
傅战也没了办法，跟着往后退，渐渐地，余娇才感觉她的恐惧似乎少了，也不再颤抖。
这样子能问出个啥啊……
余娇朝着傅战摇了摇头，随后两人出了病房，周春妹还想上来看看她们问出了点什么八卦，只不过看到傅战那张黑脸以后就不敢放肆了，讪笑着跟着二人出来了。
这边虽然处处都很诡异，但是两人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周姐，你们有几个看护啊？还有其他什么员工么？人手够不够，要不要我上报一下给你们加派几个人，看起来怪累的……”
余娇想了下，拐着弯儿地问她。
“哎呦，还真是辛苦，你看这里20多个疯女人，就我们三个看护伺候她们，厨房也就只有一个哑婆在干活儿，这饭难吃得呦……还是门卫舒服，整天就往那一坐就成了。”
周春妹一听，立马开始诉起苦来，重点就是自己很累很辛苦：
“不过，领导能想着我们就够了，不用加人了，实在不行……给我们多拨点费用，也好改善改善伙食……”
周春妹边说边观察着对方的脸色，见余娇二人并没有变脸，舒了一口气，看来有戏。
哼，拨人有什么用？还不是来分她们的钱！
之前看护只有两个人，她们以为多一个能轻松一点，谁知道第三个来是来了，只不过钱没多给，她俩还要分一半算人家工资，周春妹算是看明白了，这越有钱的人越抠！
傅战点了点头。
“行，我们回头跟领导汇报一下，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
余娇不想再听周春妹诉苦，点头表示赞同。
余娇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第三个看护和哑婆二人，只是待久了容易露馅，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吧。
两人很快离开了精神病院。
“傅战，你说她们真的疯了么？”
“我不清楚，只是感觉每个人都怪怪的。”
“对，我也觉得，总感觉他们想说什么……蘑菇？每个人都跟蘑菇有点关系，你记得程星唱的歌么？”
“天黑，毒，没头，睡觉。我感觉她在暗示我们什么？”
两人走远了才开始讨论了起来，傅战想起了赵蓉说的“开伞会被吃”“野狗啃了蘑菇的头”“不要被煮”
照今天来看，如果蘑菇就是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