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是……重生了?
头好疼!
感觉天旋地转的晕!?
这是怎么了?
余娇忍不住伸手揉着脑袋,感觉眼前一片黑,眼睛都睁不开。
莫不是自己大限将至?
不过也好,傅战也去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也没啥念想,随着他去说不准还能在奈何桥上碰个头,下辈子还有机会偿还他的恩情。
“你说的什么话,我冤枉啊!”
“余老二,你走出去看看哪家这么护着小姑子的!”
“这些年我刘春花嫁给你是没享到一点福,给你当牛做马的老妈子,你这会儿倒是嫌我不会说话了!”
“我跟你说,她要是不嫁,你爸就等着死在床上吧!”
“丧天良啊,我要带着文文回娘家!”
余娇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怎么听见了二嫂的声音?
难道又是为了她家文文?
都说了没办法给他安排职务了,这是还不死心?
看来还得说道说道!
余娇刚准备起身,就被沉重的身体拖回了床上,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了一声呵斥:
“够了,婆娘家家的,话那么多!我们老余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这…这不是二哥的声音吗?
可二哥两年前不是就过世了…
余娇忍不住想莫不是自己又在地下和家人团聚了?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的呢,也不晓得自己这中气十足的二嫂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这到了地下还这么阴魂不散的。
“行了!都少说两句,老二家的,你这选的也确实不是个东西。”
“小妹好歹是高中生,也不能送到这种人家受磋磨,就是到了地下我也没办法跟咱妈交代。”
是大哥!
这是大哥的声音!
余娇恍惚听见了大哥的声音。
大哥大嫂离世得有二十年了吧!
这还真是一家人碰头了?
余娇揉揉酸胀的脑袋,刚想张嘴喊人要喝水,也不晓得保姆跟来了没有……
恍惚地睁开眼睛,不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明亮的灯光……
这……
昏暗的光,头顶上木质的房梁,转头是土坯的墙。
眼花了?
余娇伸出手,自己虽然晚年保养不错,到底年轻时吃过苦,一双手还是沾满了岁月的痕迹。
但绝不是这样一双嫩白纤细的手,没有老茧,骨节匀称。
余娇费力地撑起身,看到旁边老式的梳妆台,这还是自己年轻时大哥给打的,上面的方镜还是铁丝边的旧货。
赶紧凑过去看看,这不是自己17、8岁的模样?
难道自己又活了?
刚刚听到的难道真的是娘家人的声音?
不对!
这么说爸还没死!
想着余娇就要挣扎着起身。
一定要赶上,上辈子余娇被余老爹宠了十几年。
没想到余老爹最后病重,却要把余娇嫁给一个陌生男人,余娇一直埋怨父亲。
真是造孽啊!
当时听说爸把自己许给一个腿瘸的粗鲁大汉,只觉得是爹贪图那500块彩礼钱。
后来还真信了二嫂说的爸想在死前给四哥换个老婆本。
余娇一时赌气,说了好多气话,不久爹就去世。
嫁去傅家后一家子磋磨人,傅战也不常回来,总是冷冷的,还从部队寄来了和文工团一个年轻女孩的合照。
余娇一想不开就跟着村里的男知青跑了,谁知雨天路滑,这一折腾孩子就没了。
余娇还记得傅战当时铁青的脸,但一想到他家几个嫂子对自己的折磨,还有傅母的谩骂,以及傅战的冷漠,硬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后来更是强硬地离了婚。
不过这也开启了自己十几年的漂泊生活。
直到后来被傅战找到,开始了纠缠不清的后半生。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余娇想着怎么也要见到父亲,要好好忏悔自己的不懂事,不能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
“哐当——”
挣扎着起身,无力的手臂扫过桌上的搪瓷杯,落在地上一声脆响。
“小妹!”
“娇娇醒了。”
“快看看去。”
屋外的人听见了动静,一窝蜂涌进了房间。
一开门,冬日的寒风顺着人群涌了进来,冻得余娇一哆嗦。
这才开始看眼前的这些人。
“小妹,好点了不?”
说话的是余家老大余国强,旁边站着一脸担心的是大嫂陈秀梅。
余娇记得这会儿他们已经有三个孩子了,都是女孩儿。
二丫余月,15岁。
三丫余梦,10岁。
五丫余兰,3岁。
“是啊,小妹,别听你二嫂子胡咧咧的,先养好身体再说。”
这会儿说话的是二哥余国富,他想小妹定然是听到了外间的争吵这才要起身。
说着余国富还瞪了眼旁边的女人。
一旁刚还想开口,这会儿悻悻地闭了嘴的正是二嫂刘春花。
旁边跟着的是两个女儿和小儿子。
大丫余书,16岁。
四丫余莲,话就给我滚!老二,管好你家的。”
余国强作为家里老大,还是有些威严在的,这下子刘春花一看大哥毛了,也就默不作声躲一边儿去了。
“镇上卫生所大夫看是摔伤了头,给包扎了,说是看造化能不能醒了。”
大嫂陈秀梅也是一脸担心地解释着。
公爹是公社里的赤脚大夫,平时除了工分,给乡亲看病还能收个一毛两毛的进项,也算是家里的支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