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在牢房里喊过冤屈吧,可是都到了那种地方谁还会听他说话呢?
他也是运气不好,偏偏碰到了苟大人上任,被强栽了个罪名。
裴老太心中一阵后怕,她差点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无论如何这人不能因为她而死,他要是死了,自己后半辈子恐怕都得做噩梦。
那些孩子们早就被带了下去,因为苟大人觉得并不需要她们作证,她们说的也不是他想听到的内容。
这会儿裴老太更是没法子求证一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欺负过她们,打骂过她们。
不一会儿,苟大人和阉人寿禄悠悠醒来,那股酥麻的感觉让他们记忆深刻,立刻回到位子上,不敢再下来。
“大人,这案子,还继续审吗?”
苟大人强行镇定下来,这老妇人,有些手段!
没准是什么妖邪之类的东西!最好一把火烧了!
“审!当然得审!本官已经审好了!这两人沆瀣一气,勾结在一起,拐卖本县数名幼童。
不知道多少家庭,因为他们,妻离子散,裴林氏更是和通缉犯勾结在一起,罪不容诛!
此二人不死天理难容!”
苟大人不管不顾的说道,这两人不简单,要是留着以后肯定会成为他升迁路上的绊脚石,可不能留着。
就算钟家会因为这事儿问罪,他有后台会帮他顶着,再说了,一个姻亲而已。
世上没有永远的亲家,只有永远的利益。
苟大人很自信,只要裴老太没了,他的为官之路会更加通畅的,这抓捕通缉犯的功劳,他领定了!
“拖下去!”
“住手!住手!”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只见两人骑马而来,前头那个更是颠的声音都不稳当。
“你谁呀你?你说住手就住手,这个县太爷让你来当好不好?”
夏太傅和王琅一起出现,他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灵活的很。
夏太傅对守着的衙役露出个牌子后,就带着裴怀仁一块儿进了公堂。
“丹阳县县令苟不汝,本官乃当朝太傅,你不认识也正常,毕竟你是个连进朝堂机会都没有的小喽啰。
你可知这是何人?”
夏太傅指着裴老太说道。
他瘦削的身影,此刻显得无比高大,裴老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厉害。
“你……你……你相好的?”
苟大人看了夏太傅手里的东西后,有些结巴地问道,他这回惹了这么大的人物?
怎么回回都这么倒霉,看起来是普通人的,背后却有大靠山,而他每次都精准踩雷,得罪一个又一个人,一路贬下来。
在这种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也有身份不简单的人?
要不是他已经确认了夏太傅的身份,他还以为这是骗子呢。
“啪!”
夏太傅被他这话气的,一耳刮子打过去,他怎么能这样污蔑别人名声?
其实离得稍远一点的人什么都没听见,就见这老头给了县太爷一耳刮子,而县太爷茫然的捂着脸,不敢还手。
“传皇上口谕,丹阳县妇人裴林氏,及其家人一同种出高产种子,毫不吝啬的推广至全县,救无数人性命,功不可没,赏仁义牌匾一道,赏银千量…………”
唰唰唰一通谢恩,苟大人知道这回又踢到铁板儿了。
这杀肯定不能杀了,甚至自己恐怕也完了,他现在就想赶紧走,去飞鸽传书救救自己。
夏太傅他知道,品阶是他一辈子也奔不上去的那种。
“太傅,您说,这案子怎么断?您怎么说,小的怎么做。”苟大人谄媚地笑道。
“你说呢!”夏太傅狠狠地一甩袖子,他要把裴老太带走。
“这人不是拐子,兴许是我们误会他了。”裴老太说道。
她看王琅和夏太傅都来了,对苟大人说道,“他们俩就是我的证人,那日是我们一起抓住的这个乞丐,他们可以作证,我和这个乞丐没有任何关系。
而这个乞丐,也许并不是拐子,拐卖那些孩子的另有其人。”
苟大人不想听,他只想快点送走他们。
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有这么硬的后台,你早些亮出来呀,我也不至于对你这样!你早些说出来咱们不就能做朋友吗?
“大人,您带走吧,这人您也一并带走吧!”苟大人说道,这功劳他是不敢想了,别害得自己又被惩罚就好。
“带走?带什么走?这是犯人!你一个县令,犯人是谁想带走就带走的吗?”夏太傅训斥道。
“人关在县衙,在查明真相前不能出任何闪失,否则,你们就是杀人灭口。”
夏太傅带着裴老太走了,苟大人送他们到大门口,不知是哪里飞来一个臭鸡蛋,拍在他头上,流了一脑袋的水。
“哎哟,谁敢打本官?哪个刁民?”
没人理他,寿禄已经溜走,裴老太有这么大的后台,自己那个新娶的媳妇儿却什么都不说,这不是害他吗?
早知道是这样,说什么也要和裴老太一家搞好关系!
想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他觉得都是受了裴兰的挑唆,而裴老太肯定会记仇的。
到时候,他不就完了?
裴老太的手已经肿了,家里人着急忙慌地为她上药。
“牌匾呢?皇上赐的牌匾呢?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众人将牌匾抬出来,满室生辉啊,这比多少赏银都管用,比什么都值钱!
以后他们家的地位都要比以前高上不少,有几家能得到皇帝赏的牌匾呢?
太好了,她们靠自己,也能让裴家往上走一大截儿。
有了这牌匾,裴老太觉得手上的疼痛都能忍受了。
“好啊,仁义,这两个字好,正合了老大老二的名字,这是咱家的荣光,得找个地方挂起来。”
皇帝也太会赐了吧,正好就是他俩的名字,可她不知道,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