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清晰又冷漠的说道,“关你屁事。”
自从跟小妹妹待在一起,她感觉生活畅快多了,不用保持礼貌,讨厌谁就骂谁,不憋屈。
柳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家里不是在给自己相看对象吗?
这裴家的姑娘看着挺好看,而且裴家还富贵,要是他娶了这个姑娘,那以后他就是裴家的姑爷。
他们还能不给自己找活儿?还能不帮他?就算不管,那陪嫁银子肯定也不会少吧。
柳树清清嗓子,“咳咳,我是你们三房婶子的娘家弟弟,之前肯定也见过吧,咱们都是实在亲戚。
你想不想去我家玩?我家那里啥都有,河里有鱼,山上有野鸡,我带你去逮野鸡去?”
野鸡?自家养了那么多鸡,她凭什么去逮野鸡,真是吃饱了撑的?
柳树见三丫不搭理他,想着或许是小姑娘害羞。
“我家里在给我相看人家了,虽说你年龄要小点,可也小不到几岁,可以先定亲,过几年再成亲。
你要是嫁给我,我天天给你买新衣裳,买花戴,你想吃啥就给你买啥,你看行不?”
柳树诱哄道,小姑娘不都爱吃这一套吗?被男人哄几句,听上几句甜言蜜语就信了。
“噗——”三丫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男的怎么这么自信呢?
听见三丫笑了,柳树以为她这是心动了,暗道自己有戏,到时候也不用相看人家了,直接定亲,裴家这么大的家业不迟早都是他的?
“真的,虽然你看上去年纪有点小,但只要你跟你家里人说,先跟我定亲,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我姐都嫁到你们家了,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人,我肯定不会欺负你,好妹妹,你说是不是?”
柳树越说越心动,他已经幻想到自己以后家财万贯,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在家里就能吃香喝辣的场景了。
越想他就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反正他也不爱干活,也不想出去找活计,没有活计的人,哪有姑娘肯嫁呀?
但只要娶了三丫,啥都不是问题了。
柳树恶向胆边生,竟然也蹲下,笑眯眯地摸上了三丫的手。
三丫手里正拿着裴怀礼给弟弟妹妹做的木头小铲子挖土玩儿呢,被触碰到的一瞬间,一阵恶心。
她也没想到这人这么大胆,竟然直接上手,三丫就着手里的实心木头铲子就往柳树脑袋上拍。
“傻逼!我让你管不好自己的手,我看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是吧?
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剁掉你个臭傻逼!”
三丫的铲子疯狂地往柳树脑袋上拍,一旁的裴如夏看了,她虽然不太明白,但这人肯定是坏人。
“奶奶!!这有个癞蛤蟆欺负姐姐!”
“爹!三叔!救命啊!”
她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柳树,但没关系,这儿是自家的地盘,打不过就摇人,如果在自家地盘上都能被人欺负了,那是挺没用的。
三丫在书院待了那么久,什么脏话都学会了,那些乞丐窝里爬出来的小姑娘,什么混话没听过呢?
“哎呀,你放开!”柳树吃痛,又听见裴如夏的呼救,他如梦中惊醒一般,知道怕了。
人没骗到,不会连活计都丢了吧。
他一把推开三丫,可三丫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疯狂地敲击他的头部。
她可不是小小孩了,这种想占人便宜的,就要往死里打。
屋里的裴老太,正松口答应要给柳树找个活儿呢,就听见裴如夏的喊声。
同一时间,裴怀礼,裴老太,裴怀义,从不同地点直奔后院,实在是裴如夏呼喊得太过凄惨,她声音尖得有一种催命的效果。
“怎么了怎么了?”裴怀义听到小闺女的声音,东西一扔就跑来,他怕了这个小闺女。
“什么癞蛤蟆?”裴老太喊道,她怕她们玩癞蛤蟆,癞蛤蟆有毒可不能玩儿。
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大家都往后院跑,到了地方,柳树正拼命地挣脱头顶的手,而三丫死死抓着不松开。
一边猛敲他头,裴如夏站在一边摇人。
她太小了,上去打肯定打不过,还会成为姐姐的负担,不如先保护好自己,向大人求救。
“三丫,这是咋了?”裴怀义跑得快一些,上前分开两个人。
裴老太后到,身后跟着柳老婆子和柳老汉。
“哎呀!树儿!谁把你打成这样?”柳老婆子心疼地扑上去,自己儿子头发凌乱,脑门上还破皮了。
“爹!奶奶!这个癞蛤蟆敢摸我姐!他不想要命啦!他还让我姐去给他当媳妇儿,我姐不理他,他就上手!”
裴如夏喊道,她语速快,讲话也讲得清楚。
这下,大家都听清了,迟来的裴怀礼和柳梦娘也听清了。
裴怀义一听这话,一股火气涌上来,他一把攥住柳树的衣领,常年用来抡锄头的手,抡起了拳头,一拳揍在柳树脸上。
一拳鼻子打歪,两拳耳朵闭塞,三拳鲜血直流。
裴怀义一拳又一拳地招呼上去,柳树的鼻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柳老婆子心急如焚。
“他二伯,求你别打了!女婿,你快来求求情啊!
再打下去要把我们树儿打起了!
亲家,亲家,你快让你儿子住手啊!”
流了这么多的血,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得回来呀!
柳老汉心知此事完了,但他也不想自己的儿子被打死,也连忙去拉开裴怀义。
可他们两个老东西,怎么可能拉得过壮年的裴怀义呢?
裴如夏和三丫则早就跑到裴老太身后躲着了,这家里谁最有威信,她们清楚得很。
裴老太看了看三丫,衣裳都没乱,只要没被欺负就好。
为了孙女的心理健康,得好好收拾柳树。
柳梦娘忍着肚子里的不舒服,先好好看看三丫有没有受伤害,要是三丫出了什么事儿,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