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儿子任阿良,谁知任阿良一脸正气地说道,“爹,娘一时糊涂没关系,就给人道个歉吧!”
看起来是个懂礼貌讲道理的大孝子,实际上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宁可牺牲家里人。
“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我们身上的伤和你们无关,这是我们昨天自己不小心弄到的,对不起。”
任老汉憋屈的说道,为了儿子,他可以!
“既然道歉了就算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回可别再把什么事儿都诬陷到我们身上了,我们虽是外来的,可也不是好惹的,特别是我们家这些孩子,容不得任何人往她们身上泼脏水。”
裴老太说道,能让他们吃喝哑巴亏,心里痛快了不少,感觉一口闷气都吐出去了。
“阿良,既然你回来了,那我问问你昨天晚上你们家出去过?”
村长问道,他又不是什么神探,只能通过最简单的问话来查事情。
“没有啊,昨天晚上我爹娘忙着打架,我们忙着拉架,哪有功夫出去啊?”
任阿良面不改色,这样就完美的洗脱了自家的嫌疑,比起被发现后要承担的后果,让爹娘名声坏点,这算什么损失。
“那你们可知,以前你们种的那块地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任阿良思索了片刻,早上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不知道,这会儿最好还是说实话,免得被人戳穿。
“早上我听见一群孩子哭,就过去看了看,听说他们种的地里被人扔了石头还刨了种子?”
不对呀!裴老太记得,她去村长家的时候可没说地里被人扔了石头,只说了种子被刨了,这石头,百分百就是他们家扔的。
“那什么,早上你跟我们去地里看了吗?”裴老太问道。
“没有,今天早上我就在村长家听了一耳朵,然后我就和我媳妇儿去城里了,忙着给我爹娘买药呢。”
好好好,顺便把自己的孝顺名声做实一点。
“那你后来都没有回来过,现在才回来?”
她为什么这么问?任阿良有些不明白,难道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说她想试探自己。
“对,没有回来过,从村长家回来后就去了城里,这事儿我两个闺女也跟着一起的,他们都能作证。”
任阿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肯定地回答道。
“今天我们去地里的时候,大家有谁看到任阿良吗?”
为了防止他耍赖,裴老太问着周围的人,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都纷纷回想起刚才的场景。
“没有,在村长家外面我还看见他了,后来在地里的时候确实没有,他都是熟人,我肯定不会忘的。”
“对,我也作证,任阿良没有去地里。”
任阿良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撒谎,没想到刚才真的有人看见他了,要是他说他不知道,岂不是当场就会被别人拆穿?
裴老太冷笑,“村长,今天我在你家时根本没说过地理被扔了石头,我只说过我们的种子被人刨了。
那任阿良是怎么知道地里有石头的呢?
他既没有去地里,能未卜先知吗?
如果他去了地里,又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
什么!没说?没说吗?
任何良脑子一瞬间空白,她没说吗?这会儿他也想不起来到底裴老太谁没说过石头的事了。
反正事儿是他们干的,他就以为裴老太肯定告状过。
“对啊,阿良你怎么知道的?”
“阿良你为什么要说谎?”
“难道……这石头…………”
任阿良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他用痛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必须找个理由,把这事儿圆回去,否则怀疑他的人越来越多。
“爹,咱们回来的路上不是遇见了一个伯伯吗?他自个儿在那嘀咕地里被扔了石头的事情呢。”
任阿良闺女之一忽然开口说道,裴老太断定她在撒谎,如果真有这事,任阿良肯定会第一时间想起来,而不是慌乱。
这小闺女为什么会帮着任阿良说话?裴老太看着小闺女头上的人草陷入沉思。
“对对对,还是二妮记性好,爹没白疼你!
就是我们回来路上听别人说的,我正想上去问问呢,那叔就上山去了,没看清是谁家的。”
任阿良不仅用了这个借口,还把这个借口给拓展了一下,省得她们再问遇见的具体是谁,到时候村里人拿来一对质不就完蛋了吗。
气人!
明明都要拆穿他了,这小闺女怎么撒谎。
“你说你去给你爹娘买药,那药呢?”裴老太继续追问道。
“药,药太贵了没买得起,我们想着先回家筹银子,再去买药。”
这种普通的好应付的谎言,他是张口就来,根本不需要思考的。
“呵呵,我看你根本不是去买东西,而是去卖东西了吧?
你进城想卖的是自己的两个闺女吧?”
裴老太问道,周围人听清了,瞬时炸开了锅。
然而裴老太却注意到,任阿良的爹娘,媳妇儿,都没有任何惊讶,甚至有些不高兴,不高兴这事儿就这么被裴老太说穿。
看来,卖闺女是他们家过了明路的事情,任家似乎并没有穷到卖儿卖女的地步吧?
不,不是卖儿卖女,是只卖女。
刚才进屋,即使昏暗,裴老太也能看清,他们家里并不是什么都破破烂烂的,桌椅板凳都是成套的,齐整的。
碗没有一个缺口,真正的穷人,只要碗还能用就不会扔掉,大多数人家家里的碗或多或少会有一个口子。
“怎么可能啊,阿良可是我们村的大好人,这种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事儿他肯定做不出来的!”
这时候还有人替他打抱不平,任阿良:你真的不是在骂我吗?
“就是,阿良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