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那是自然，有牧哥儿在，以后家里还得再出几个读书人呢。
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儿个县衙里会派人来敲锣打鼓地恭贺，还有银子赏呢，牧哥儿可是本府解元，哪能这么低调啊。”
钟县令说道，他们觉得这才正常嘛，以前考上了秀才都有动静，怎么成了举人还悄没声息的呢？
在这里，出个秀才大家都觉得是文曲星下凡了，更别说出了个举人。
“牧哥儿，你悄悄跟我说说，路子方中了吗？”
裴宝珠将林牧拉到一旁问道。
“中了，子方哥虽然不是头名，但也中了，这次我们丹阳就中了我们两个。”
裴宝珠心里宽慰许多，要是路子方没中，她还得忧心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害他错失了这次良机。
“中了就好，中了就好。”
家里人还没有回来全，裴怀礼已经恨不得走路都把林牧抱着不让他双脚落地，将家里供奉的两个牌位擦了又擦。
就等着裴老太回家，好跟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这可是天才啊，未及弱冠便能高中举人，还是头名，十里八乡找不出第二个来。
就连这次的另一个举人路子方，和林牧之间也是相差了好些名次。
裴老太回来时，便觉得家里气氛有些不寻常，门口还贴上了对联。
厨房里动静还挺大，偶尔还能听见屋里传出来的哈哈声。
今天有什么好事儿？
“姑婆，你回来了。”
林牧立在门口，笑着喊道，裴老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孩子回来了啊！
“牧哥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瘦了不少啊，我说门口怎么有喜鹊呢，原来是你要回来了。
快进屋里，刚回来别闪了风寒。”
看家里这气氛，林牧应该是考中了。
“娘，你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吧，今天可是做了好些好吃的！”
等一家人都到了桌上，“娘，林牧这次不仅考中了举人，还是头名，解元呢！以后出去人家都得叫他，林解元！”
裴怀礼自豪的说道，可惜林牧不姓裴，早知道当初给他改个姓儿多好啊，现在出去人家就会喊裴解元。
“真的？”
裴老太有些怔住了，当初她在那个地方跟老师学知识时，也对本朝的科举略知一二，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止步于秀才的，林牧这才几岁啊？
解元？
“真的真的！妹夫就在这里呢，我们哪儿敢瞎说啊！
真的中了，牧哥儿太争气了！”裴怀礼急忙说道。
他比林牧还着急，仿佛考中举人的是他一样，恨不得告诉每个人，林牧中了！
“太好了，太好了，祖宗保佑啊！”
裴老太双手合十地祈祷道，不枉费她养了林牧这么久，没想到当初路边捡到的一个孩子，竟然是如此的天才，神童。
“可给你爹和老祖宗上过香了？”裴老太问道。
“上过了上过了，什么都妥帖了，就等着娘您回来呢。”
“吃饭！”
裴老太宣布道，现在好啊，家里人丁兴旺，有读书人，也有生意人，不愁吃喝，不差温饱，她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
“宝珠，你那铺子里是准备卖腊肉的？”
“嗯，是这么打算的，熏肉腊肉，特别是兔子的，兔子长得快，以后还得搭点儿别的山货一块儿卖。”
裴宝珠是不出面的，她找了个放心的人替她看着铺子，她负责养殖和制作。
“今天这道鸭子不错，你那铺子里，我看除了熏鸭肉，再弄个烤鸭，取下来就能吃，兴许也好卖。”
再弄个炉子，反正她的铺子在一楼，加个炉灶不是什么难事儿，别人要吃热的，就取下来切了加热，要吃冷的拎着就能走。
“烤鸭？像烤鸡那样在火上烤吗？”
“不，弄个炉子。”裴老太倒是见过那种自动化的烤鸭炉子，可她们弄不出来啊。
烤鸭也分高低贵贱的，焖炉烤鸭，明火烤鸭，吃起来味道大不相同，虽然裴老太也没吃过。
想到这些，裴老太打算把烤鸭的方法简化一下，弄出好吃又好做的烤鸭来，现在外面的烤鸭，都是直接在火上烤的，和烧鸭没什么区别。
说干就干，有什么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主意，抓住了就是生意，没抓住就是空想。
第二天，趁着县衙的人还没来敲锣打鼓，裴老太就带着人开始砌烤炉。
她在建筑队里待了很久，自己也已经成了半个熟手，怎么砌墙她都会。
“老二，你看好啊，这是图纸，你帮着我砌砖就行了。”
用砖砌出一个半人高的炉子，最上面顶部只留一个小口，她想的是挂炉式烤鸭，一次性多烤几只，上面留一个口子，方便挂钩进出。
挂钩还得用铁打的，一根主体上得往外冒几根岔子，就像树的形状那样，但铁的传热，所以最上面还得留一个木头的手柄。
这肯定是需要人力翻鸭子的，要是铁的烧红了，非得把人烫伤。
烤鸭炉底部生火，但灰烬用废了还得铲去，所以炉子的门必须要能开能关，砖肯定是做不到的，裴老太决定花大价钱弄个铁门。
这样热气才能护得住，还能开能关，不会被火给烧没了，铁门虽贵，弄得小些就行了，小一些，薄一些的。
砌炉子倒是很快，就是这里面的物件儿，还得费几天时间，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加钱。
“娘，别干了，小妹和妹夫该来了！快回去洗洗手吧！”
裴怀礼来叫他们回去，今天是林牧的大日子，谁也不许缺席，不能出什么不好的事儿。
林牧是第一名，而路子方虽然也中了，名次却只在中等，所以县衙的人应该先到裴家来。
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村里人都被吸引过去看热闹，锣鼓上都系了红绸。
“这……又是去裴家的？”有人问道，村里的好事儿总少不了裴家。
“不知道啊，这是有啥事儿？”
等到裴家人全都穿戴一新，在门口等着了，县衙的官差也到了。
“裴家林牧可在？”
林牧上前一步，他是不用给人行礼的，只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