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把棍儿分了,一人两根拿好。”
三丫和二蛋相互配合,二蛋负责分棍儿,三丫挨个儿的给他们搅糖。
“三丫姐,你给我多搅点儿上去吧?”
“你这棍儿就这么大,吃完了再来。”
三丫不停的接过棍儿,搅拌,缠起来,递回去,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手工艺人。
“哎哎哎,小石头,你的口水不要滴下来了!”
三丫跟二蛋都比较讲究,不愿意吃大家搅和了几遍的糖。
一人摘了一片树叶,将糖搅一大块儿出来搁到树叶上。
这一罐子糖,可不少呢,三丫远远地望了一眼,村长他们都快走得看不见了。
“快,一人摘一片树叶,赶紧分了,我还要去看热闹呢。
这罐子得砸了埋起来,否则被人看见了,都得赔钱。”
一排树叶子,直接抱着罐子往下倒,一个叶子上滴上一块儿。
“二蛋,你不去看热闹吧?
这罐子里还剩点儿,你给弄干净都给你了,罐子一定要记得砸碎埋了啊,我先去看看!”
三丫将糖罐子往唯一机灵一些的二蛋手里一塞,一阵疯跑,总算赶上了村长一行人。
黄寡妇十分不情愿的走着,走的慢吞吞的,妇人们时不时推她一把。
而肖俊本来就白的脸皮,现在直接变的惨白。
“姐…………”肖俊颤颤巍巍地喊道,立刻被扯着他的妇人拧了一把。
“别说话!有什么话到了再说!”
“肖郞,你别怕,肖郞!”黄寡妇声音凄凉,一声一声地叫着他。
“行了,赶快走吧。”
村长说道,以前在裴家村,事事都能到祠堂去,现在在小满村,祠堂也没了,只能用大树当平替。
三丫总算赶上众人,她喘着气,吊在队伍末尾跟着。
沿路有村民见到这副场面,纷纷好奇的打听。
“这咋回事啊,咋把人捆着了?”
“通奸!被撞了个正着!赶快去村里树下吧,一会儿得敲锣了!”
通奸!那可不得了!路人锄头都来不及放,赶紧通知其他人。
这就是以宗族为中心的村子,大半个村都是一个姓,有事儿都很少上官府,村长和族长就能决定人的生死。
“咚咚咚咚咚咚!”
村里的锣鼓今年响得格外频繁,却是好事儿多,坏事儿少,村民们但凡有空的,几乎都来了。
黄寡妇和肖俊,被众人合力困在大树上,背靠大树,捆得严严实实。
不是没有反抗过,只要有一丝机会,两人都会逃,可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地下,根本无力抵抗。
“肖郞,你说我们会被沉塘吗?”
周围喧闹不已,当事人黄寡妇和肖俊却反而冷静了些。
听到她问,肖俊苦笑,“大概会吧,英姐,是我连累了你。”
黄寡妇听着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禁有些后悔。
“肖郞,你别怕,就说是我勾引你的,咱们两个,能活一个都是赚了的。”
反正自己的名声差得不行,连累女儿的亲事,现在还连累肖俊,不如自己死了,大家都能解脱。
“英姐,你别胡说,要死一起死,明明是我的错。”
“啪啪!”
一人挨了一巴掌,守在二人下方的一个妇人听不过去了。
“你两人还谦让起来了?告诉你们,就你们这种狗男女,都要被沉塘!谁也逃不过!”
一人挨了一耳光后,两人老实多了。
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等族长到了才能开始的。
“大运,这是抓了个正着?”
族长踱步到他身边问道,眼神不善的看着二人。
丑事,这是整个小满村的丑事!
“嗯,是二蛋和几个别的孩子跑来说的,我们还以为是瞎说,没想到一推开门,两人正滚在一起呢。”
一想起那个画面,他眉头就突突的。
人赃并获,这事儿,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村民们,族人们,都来的差不多了吧?
今天,是有一件大事要说。”
村长指着树上的两人,“黄寡妇和肖货郎,今天被人撞到通奸,人赃并获,没什么抵赖的。
肖货郎的行李担子,还在黄寡妇家里放着呢,两人衣裳裤子脱了个干净,没眼看啊。”
众人纷纷对着二人指指点点,无论他们当时在没在现场,就跟亲眼见到了似的,说得有模有样的。
“啧啧啧,这黄寡妇细皮嫩肉的,肯定滑得不得了吧?”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肖货郎占了便宜,还是黄寡妇占便宜了。”
“当然是黄寡妇啊,她这个年纪了,还能睡到肖货郎这样的年轻汉子,偷着乐吧!”
“我看不是,黄寡妇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那就是肖货郎占了便宜。”
众人讨论得起劲儿,再没有什么比议论他人的是非更有趣了。
“肖俊!你个不要脸的死货!你给老娘滚回来!”
人群外传来女人暴怒的吼声,众人一看,原来是肖俊的媳妇儿,裴兰。
她手里还提溜着裴小文,裴小文一脸无措。
“完了完了,我媳妇儿来了,英姐?”
肖俊吓得腿软,无助地寻求同样被捆起来的黄寡妇的帮助。
黄寡妇看向裴兰,比她年轻,看着是个泼辣人,但一身毫无气质,就是一个村妇。
“这就是你媳妇儿,配不上你,肖郞别怕,她不能上来的。”
黄寡妇很是淡定,裴兰这女人配上肖俊,恐怕肖俊就是被欺负的吧。
“肖俊!你个不要脸的,外面的贱蹄子一勾搭,你就跟人滚上床了是不是!
我说呢,怎么这段时间回来跟我一点儿都亲热不起来,原来是在外边儿吃饱了啊!”
裴兰一愤怒起来,什么荤话都往外蹦,听得村民们恨不得让她展开讲讲。
“小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