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想惩罚裴中举二人,给他们一个应有的教训,而不是让他们因此丧命。
不管再怎么说,大家都有同一个爷爷奶奶,大家都是同样的血脉,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他们没必要赶尽杀绝啊。
再怎么说,几人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做不到下死手。
可裴中举的贱样子,他俩可说不准,会不会把自己作死。
钟县令陷入沉思,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又老又丑吗?这胡子难道并不好看?他觉得挺好的呀。
难不成在别人眼里,他像裴宝珠的爹?他有这么老吗?
“唉……”他重重地叹一口气,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啊!
裴宝珠和裴怀礼二人对视一眼,没看出来县令是个在意容貌的,别人说他丑,他还叹上气儿了。
“唉什么唉,赶紧放了我吧,宝珠妹妹,我回去就给你拿银子赔行吗?
你看我们流了那么多血,再不治治恐怕要死了啊。
就当我们一时鬼迷心窍犯了糊涂,我们给你赔不是好吗?”
他觉得钟县令是裴家兄妹二人家里的下人,或者请来的帮工,所以只要裴家两兄妹开口了,这人也不会再打他俩。
便一门心思地想从堂弟堂妹身上下手,让她俩心软。
“堂哥,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裴中举这会儿还不明白,为什么连话都不让说,但天亮了,他很快就明白了。
力大无比的钟县令将裴中举裴中元二人拽着,直接往村头大树下走。
“宝珠,你回去通知你娘,怀礼,你去让小满村村长和族长来一趟。”
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这两人骂骂咧咧地被他抓着,只有他才能同时制服两人。
“娘!娘!你快起来啊!”
裴宝珠回到家,家里人都还没起床呢,她冲进裴老太屋里将她已经不再年轻的老母亲摇晃醒。
“怎么了?你一个人回来了?”裴老太有些迷糊的问道。
“抓到贼了,钟县令正把贼往村里树下赶呢,三哥去通知村长族长了,县令让我先回来跟你说一声!”
裴宝珠一口气不停歇地说完,差点儿没背过气。
“抓到了?是谁,你等着,我现在就穿衣裳咱们一块儿过去。”裴老太灵活地翻身找衣裳,这消息让她瞬间清醒。
“是大伯家的两个堂哥,裴中举和裴中元,他们昨儿晚上又来偷鸡,幸好有钟县令在,一箭一个。
三哥被一拳头揍出鼻血来,如果没有钟县令,我俩肯定抓不住他们!钟县令可威风了,几拳头就让他们晕了。”
裴宝珠说着,语气有点小骄傲,不知道咋回事,她就是觉得钟县令很威风,很厉害!不自觉地就夸了起来。
“啥,你三哥被打了?裴中举那个贱嘴小子打的还是裴中元那个莽汉!”
裴老太手上的速度更快了,老三和宝珠,可是她从小就捧在手心儿上的,她都没舍得打过呢!
竟然叫裴大发生下的两个孽障给欺负了!
“是,是哪个我忘了……都打了吧?”裴宝珠不确定地说道,天黑,她也没注意啊,一紧张就记不清了。
“行了,你饿了没?饿了就去拿点儿东西吃着,咱们去大树下找他们。”
裴老太心急归心急,还是不能饿着小女儿,裴宝珠哪里还有心情吃啊,赶紧摇摇头,催促她快点儿。
另一边,裴怀礼摘下塞到鼻孔里的草,鼻血早已经停了,只留下两块干涸的血迹。
“叔!村长叔!族长爷爷!出事儿啦!”裴怀礼边跑边喊,村长一家都还没起床呢。
安静的村子,被他一嗓子吼醒不少人。
“又出啥事儿了?这当了村长都没消停过,不是这个找就是那个找,你快去看看啊,别让他喊了。”
村长媳妇儿抱怨的说道,裴怀礼一嗓子,让她现在还有点儿心悸的感觉呢,可不舒服了。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帮忙给村长拿衣裳。
“行,你也别抱怨,家家户户来找我们办事儿,你也没少收礼啊!”
村长笑呵呵的说道,他反而不觉得这个很打扰他,这代表村民们需要他啊!
这村儿,没他不行!
“你就算了,爹都一把年纪了,咋有事儿还叫爹去呢?”
村长媳妇儿说道,她的公公,裴怀礼都能叫爷爷了,高寿,现在还活着,族长这位置也一直是他坐着。
好处没见到,得罪人的事儿没少干。
“别说了,一会儿我去叫爹,你再歇会儿吧,这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啥事儿。”
他利落地收拾好,去给裴怀礼开院门。
“怀礼,出啥事儿了,这么早你就来了?”
村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家里人出事了,这样的早晨,往往都是些不好的,人命关天的事情。
“村长叔!我家在小河沟丢鸡了,昨天贼人被我和县令一起抓到了,现在县令大人正在村里树下等你呢,让你和族长爷爷一起过去!”
他瞅着村长不着急的样子,看着就上火,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斯文,而是放炮似的一通输出。
“啥?你说啥?”
村长感觉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还没听明白呢对方就说完了。
“县令大人,让你和族长爷爷,去村里大树下审犯人!!!”
这回他听明白了,屋子里传来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儿啊,出啥事儿了?”
村长紧皱眉头,县令大人在裴家?一晚上都在?
“我马上就过去,你先去吧,别叫县令大人等急了。”
他赶紧去告诉族长,族长一个脑袋从被子里探出,好奇地望着他。
“爹,县令大人帮六嫂家抓了贼,现在让你跟我去村里大树下审犯人呢!”
族长动作慢,脑子可不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哎呀,那是得赶紧的,不能叫县令大人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