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我一定,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裴怀义乐的找不着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一直合不拢,他要当官了!
“可别忘了,明日一早就来县衙办事儿,你别一高兴把这事儿忘了。”钟县令怀疑地看着他,再三叮嘱。
裴怀义是怎么回到家的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觉得这回家的路,每一步都像踩在了云上。
那么轻飘飘,软绵绵,那么不真实。
“娘,娘!娘!”进了院子里,他才抑制不住的高声喊着裴老太。
“咋了?出啥事儿了?县令大人走了?还寻思晚上好好招待他呢!”
裴老太手里拿着些胡家制作出来的腐竹,今晚上她打算试试这腐竹达标没。
“不是,没出事儿,不对,出大事儿!”
裴怀义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抓着裴老太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大男人,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
这可把裴老太吓得不轻,摊上啥事儿了,能让裴怀义哭成这样。
他呜呜咽咽的哭着,眼泪一股股的流下,用袖子擦了又流,流了又擦。
裴怀义想忍住,可他实在忍不住,家里最没出息的他要当官了,他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裴老太。
可话到喉咙口,就哽咽着说不出来。
胡氏抱着孩子出来,见到他这样子也吓坏了。
“孩儿他爹,你这是咋了?
出啥事儿了你快说啊,别吓我们!”胡氏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胆子,又被吓了回去。
“我,我没事,县令大人说让我去当农官儿,教全县的人种植金瓜和土豆,每个月还有俸禄往家里拿!”
裴怀义擦干眼泪,红着眼眶说道。
“啊!当官儿了!这是好事儿啊,你哭啥哭?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个样子!”
裴老太惊喜地一把拍在他胳膊上,这傻小子,这是乐坏了吧。
“真的啊?他爹,你要当官儿了?”胡氏惊喜极了,自家男人一向没存在感,不得婆婆欢心,这下居然当官了!
“是,是真的!县令大人叫我明天去县里报道!”
反复确认了好几次,全家人都知道,裴怀义当官了,每个月还有俸禄拿。
不管大官小官,就算是村长那也是官,裴家人高兴极了。
“宝珠,你亲自去胡家一趟,叫你二嫂家里都来吃饭,晚上到咱家来吃,庆祝庆祝。
娘现在去做几个好菜,等着他们来。
老二,家里还有酒吧?一会儿你和你老丈人喝点儿。”
裴老太搓搓手,孩子有出息了,这是好事儿啊,不管咋样得表现出重视。
裴怀义本就有些自卑,心里别扭,这回可得好好给他鼓鼓劲儿!
“老三呢?宝珠,看着你三哥没?”
裴宝珠走到门口了,“娘,三哥又拿家里的吃的给梦娘姐送去了,一会儿我顺道去找找他。”
裴老太心情复杂,这小子也太上赶着了,生怕别人跑了,每天下午都去送吃的怕柳梦娘饿着。
裴宝珠哼着歌出门了,胡家人口多,要是全都叫来,恐怕还得摆上两桌啊,裴宝珠庆幸自己不会做饭。
会做饭的人就有做不完的饭等着,她厨艺不好,家里请客就没人让她守在灶台边,落的清闲。
“宝珠?”
熟悉的声音,正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路子方。
“子,子方哥。”裴宝珠脚步顿住,转身就想跑。
从前她见到路子方的每一次,脑海里都是幻想的和他在一起后,夫唱妇随的生活,最好再生一群孩子,围着二人叫爹娘。
想想都觉得幸福。
可现在她怕了,胡氏生孩子的画面,让她不想接触到路子方。
毕竟是她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
“你躲着我干什么?”路子方问道,裴宝珠的反常举动他又不是没看到。
打小儿裴宝珠就追在他身后跑,从小就嚷嚷着要嫁给他。
“没有啊,子方哥你说啥呢,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啊!”
可路子方竟然伸手拦住她,“你说说看,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不愿意看见我,路上看见了也要跑?”
裴宝珠尬笑,真是怕啥来啥啊。
“子方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觉得你说得对,上了岁数就该避嫌,男女授受不亲,我先走了。”
如果路子方不是她真心喜欢过,爱慕过的男子,她一定不会这样。
“上了岁数?哈哈,宝珠你这是怎么了?
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路子方让开路,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裴宝珠讨厌吗?
他记得,年前的时候,裴宝珠还时常在山坡上看他家呢,裴宝珠还以为他不知道,可他一抬头就能看见,想躲也躲不了。
裴宝珠不知道,她自以为是的秘密,其实早就被当事人知晓了。
她逃也似的跑向胡家,“婶子!叔,在家吗?”
“宝珠?你咋来了?来喝口水,瞧你累的。”
胡老太还是挺喜欢裴宝珠的,因为她就像自己的女儿未出嫁时那么天真,而裴宝珠又被裴老太宠得娇纵。
胡老太期望的胡氏,其实是裴宝珠这样的,被家里娇惯宠爱,天真活泼,而不是被迫早早的懂事,嫁人,生子。
“婶子,我不累,我娘叫你们去我家吃饭呢!晚上有事儿要跟你们说,都去。”
胡老太不解,“啥事儿啊,是生意上的事情吗?”
“不是,是跟我二哥有关的,你去了就知道了,你早些去,帮我娘做饭,她一个人累得很。”
裴宝珠说完就走,胡老太不由自主地笑了,这孩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这才是被捧着长大的女儿啊————
裴宝珠抄近道往小路上走,果然看见柳梦娘和裴怀礼并肩前行着。
“三哥!三哥!快回家,有事儿!”她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