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人出门迎接,林牧和县令同骑一匹大马,就是当初被人偷的那匹,后来被找回来了。
“这……林牧怎么和大人您一起的?”
钟县令哈哈大笑,“恭喜恭喜,你家林牧,中了秀才,以后也是一名禀生了。”
钟县令说完,周围响起众人的嘶气声,秀才!
林牧才几岁?
这过了年也才满打满算九岁,九岁的秀才!那不就是神童吗?
村里的秀才,哪个不是念了十几年的?
更有甚者,几十岁了才考上秀才。
秀才分为三等,一等禀生,二等增生,三等附生,只有一等的禀生每个月才能领县衙发的东西,名下才能挂定量的不收税的土地。
“天啊!这裴家是出了个状元种子啊!”
“一家两个秀才,这是文曲星给她家点了墨吧?”
“怪不得裴家生意越做越多,这是有神仙保佑啊!”
“不得了,不得了啊!九岁的秀才!这是我们丹阳的神童!”
不止村民们震惊,裴老太也惊讶得不行,林牧要念书,她刚好有银子,就让他去了。
后来一直是裴怀礼带着他,同吃同睡,带着他一起念书,没想到居然考上了秀才。
反观自家那两个混账孙子,算数都算不利索,都是裴怀礼教的,同一个师傅,可能有的人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子。
“多谢大人善待小子一程。”
才九岁的林牧,举止有礼,一言一行间,和农家小子有很大的差别。
“不客气,本官很看好你,以后若是课业上有困难,可以来县衙找本官。”
自己的辖区内出一个神童,那是大好事,是对他的政绩有帮助的,九岁的秀才,放眼望去,整个丹阳找不到第二个。
也就只有京城的世家大族用百年底蕴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
“牧哥儿!”裴怀礼一把抱住他,他将林牧当做弟子,当做儿子来疼爱。
“三叔!我考过了!”林牧见到他才有了些小孩子的样子。
“好,好样儿的!”
外人羡慕不已,心想林牧都能考秀才,那自家的孩子还比他大几岁,应该也能!
村里不知多少人家的孩子,要拿去和林牧对比了,林牧成为了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今日本官来,是为了粮种的事情,带林牧是顺路,时候不早了,快让裴怀一带本官前去吧。”
温情的气氛,钟县令也没有立即打破,这么大的喜事儿也得让人家高兴高兴才是。
“对对对,这就让老二带您去!”
村里人更好奇了,这县令找裴怀义能有啥事儿?
裴家这是撞大运了?有两个秀才还不够,县令都亲自来她家找一个种地的汉子?
县令一走,就有人上前打听。
“哎,县令大老爷来你家干啥啊?”
“咋还找怀礼呢?你家怀礼干啥事儿了?”
这些好奇的人,裴老太一律赶走,“去去去,管这些干啥,县令大老爷的事儿那能瞎说吗?
想知道,你们自个儿问去!”
裴家因着在村里招工建作坊的事儿,本来就风头无二,这回又出了个少年秀才,县令还亲自来她家。
人们纷纷猜测,裴家这是要飞黄腾达了,日后和村里的泥腿子们,就不一样了。
得知了林牧考中秀才,还是一等禀生的消息后,村长和族长在家里又是高兴又是叹息。
高兴村里出了人才,叹息这人才不姓裴。
村长肠子都悔青了,既然这孩子都上到裴家的户籍上了,当初就该直接改姓裴!
状元种子,可惜姓的是别家的姓。
这边,裴怀礼拉着林牧关上门,爷俩才有机会好好说说话。
林牧站得笔直,等着裴怀礼的夸奖。
“很好!这次一鼓作气,冲上了秀才!
不过以后三叔能教你的就少了,你得靠自己了,这一条路,三叔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裴怀礼又高兴,又有几分感伤,都怪自己本事不够啊!
“三叔,要是没有你,恐怕我连秀才都考不中。
三叔你还有好多道理可以教我呢!”
全家人他都很感激,但是他最想把消息分享给裴怀礼,两人既是朋友,又似夫子,更是师生,知己。
激动过后,裴怀礼就拉着他看自己的机器,“你回来了正好,可以帮我一起想怎么设计,读书可不能只读书。
该下地就下地,该玩儿就玩儿。”
他才不会让林牧成为书院里那种读死书的人,中了秀才后,林牧肯定是不会留在村里,最少也得去县城里念书。
可他还那么小,被欺负了怎么办?吃不饱怎么办?
会不会遇到更有学识的人,从此一蹶不振?
会不会被富家公子哥带坏?
裴怀礼有一肚子的想法要去操心,这孩子太优秀了,也太小了,裴怀礼想劝他歇歇,可林牧不肯。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读书,最快的速度做官。
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他想做的事情,才能保护好裴家。
当日裴老太收留他,庇护他,那么他也会庇护裴家。
就算县令来了,该做的事情还得做,看了一会儿热闹的村民们也都回家了。
裴家的新作坊选址在离家不远的一处地方,这里能打出水井来,先修作坊再打井,用水才方便。
打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请大师探哪里有水,还要请专业的人打井,井水好不好,就看大师和专业人士的人本领。
这地方,离裴家不远,既不会离村里太近,也不离得特别远,要是发生意外,还能第一时间救援。
裴老太设想之时,就将规模做得比较大,除了自己的粉条作坊,还有裴宝珠的养殖场产品作坊。
还有她正在努力耕种的新粮食种子,走一步看百步,都要准备着。
这段时间家里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