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阵沉寂后,严连捷深深地嗅了一口夹杂着野果幽香的空气,一开口语气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确定。
“这是……某种灵果?”
林毅“嗯”了一声,将视线投向了那片突兀嶙峋的乱石。
于禁见状便开口跟严连捷解释起来。
“这野果虽不知名,但长在这种灵气浓郁之地,又色泽鲜亮,异香扑鼻,显然不是凡物!”
说着看了主人一眼,有些底气不足地加了一句。
“想必,应该是属于‘地宝’一类?”
林毅仍旧盯着那片乱石,随口说出了这野果的来历。
“这是血滴果,只生长在‘风水眼’之类灵气充盈之地。”
“而且这果有个特性,果实只要离开果树,须臾之间便灵气尽散,所以摘取之后必须立即食用,否则就真是普通的野果了。”
于禁和严连捷两人听后又看向那挂满枝头的灵果,果见其形状颜色都犹如血滴。
“李先生,这灵果吃了有什么功效?”
严连捷好奇地问道。
林毅依然随口而答。
“普通人吃了却病驻颜,武者吃了对修行也颇有裨益。”
严连捷闻言啧啧称奇,但却没有上前采摘的意思。
这株灵果是林毅发现的,自然该由他支配。
这时,于禁请示道:“主人,那我替您摘一颗?”
林毅却摇了摇头。
以他现在的修为,这血滴果就跟普通水果一样,只有解渴饱腹的作用。
他现在关注的点已经不在这株灵果上,而在那片乱石中……
血滴果确实是罕见的异果,但其散发的灵气根本不足以形成灵气漩涡。
所以,这片乱石中一定还有其他东西。
想到这里,他再动神念,又在“天子望气术”上叠加了“透石金光术”。
两种瞳术一结合,那片乱石在他眼中立时变成了半透明,内部结构清晰可见。
可是,他将所有石头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略一思索,他视线下移,看向了乱石下方的地表。
目力一汇聚,厚实的土层不再是阻碍,位于地表下方的泥土,石块,植物根径,一一映入眼帘……
忽然,他心头跳了一下,叠加着两种瞳术的法眼也在刹那间炯炯如炬!
一直观察着他的严连捷见状一头雾水,向于禁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可于禁此时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好轻轻摇头。
林毅也顾不上向他俩说明,当即迈步进入乱石阵,立在了一块半人高的怪石之前。
只一挥手,那怪石便轰然而碎,化作石屑乱飞。
随后,他又以掌作刀,直插地表,不过三两下就破开土层,露出了地表
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于禁和严连捷也发现了异常,先后出声。
“嗯?好强的灵气!”
“我也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大振!”
林毅看了一眼那长在连山石中的东西,嘴角一扬,露出了笑容。
“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
于严二人闻声而至,定睛看去。
下一秒,两人一个眉梢猛扬,一个嘴巴微张,脸上都绽出了惊讶的神情。
因为被林毅破开的连山石中,竟长着一块鸡蛋大小的淡蓝色矿石!
更神奇的是,这矿石一见天日便泛起灵光,熠熠生辉!
出神地盯了片刻后,于禁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主人!这莫非是……灵石?”
林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灵光泛起的矿石,目光灼灼,语气铿锵。
“不错!就是灵石!”
此言一出,于禁和严连捷二人都大吃一惊,同时色变!
对他们这种反应,林毅一点都不意外。
当下的世间灵气稀薄,许多在上古时期随处可见的天材地宝,神禽异兽都只存在于古籍传说之中,于现实里难觅踪影,一旦有那么一两样现世,必然引起各方骚动。
比如之前的阴龙、五行凤凰花、七星龙涎草……
现在一块灵石原矿出现在眼前,也难怪于禁和严连捷会震惊不已。
不等二人回过神,林毅已经小心翼翼地碎开山石,将灵石原矿剥离出来,托在手中。
略作观察,他就发现这只是一块下品灵石,品质比他之前从宫崎千代的铠甲里取出的那颗中品灵石差远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因为灵石原矿绝不会是单独存在的,只要发现了一块,那么附近一定还有!
只不过灵石矿的矿脉比普通矿藏的矿脉绵延更远,找起来很费事。
但这对林毅来说不是问题。
有“天子望气术”和“透石金光术”的加持,只要确定一个大致的范围,他完全可以慢慢找!
一旦找到了,那价值之大就不是世俗的金钱可以衡量得了的。
如果非要以金钱衡量,那么一座灵石矿的价值足以比肩一国之富!
思及此处,林毅心里也不禁有几分激动。
“一整座灵石矿啊……”
又欣赏了片刻,他手腕一转,将灵石原矿收入储物袋中,随即便迫不及待地遍视四方。
而随着灵石原矿的入袋,这方天地间原本浓郁的灵气也迅速淡了下去……
同一时间,徐家。
将一众武者迎入客厅后,徐天德和徐家耀父子便与他们谈起了明天的异兽围捕行动。
这在缅国武道界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众人聊了许久才告一段落。
“对了,如海,那个姓李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徐天德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之前的“李先生”这时在他口中也变成了“姓李的小子”。
他一提这个,满厅的武者们纷纷皱眉,甚至还有冷笑和怒哼的。
徐如海也瞬间板起了脸,一开口语气里满是不爽。
“还没来得及跟三叔说呢,那姓李的简直不是个东西!”
徐天德闻言眉扬目张,满脸探询之色。
徐家耀也来了兴趣,当即追问。
“哦?大哥,怎么回事?”
徐如海重重地哼了一声,把之前胡胖子那事儿大致说了一遍,不过却略去了胡胖子的阴阳怪气和嚣张狂妄,只说是发生了口角。
听完他的讲述,徐天德将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冷笑不止。
“这能怪人家胡胖子不满么?”
“他姓李的既不是缅国人,也不是在缅的龙国裔,凭什么跑来分杯羹?脸皮也忒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