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骑兵先锋

卫天栋想到县大队全是步兵,对歼灭鬼子第3骑兵旅团起不到什么作用,守住惠民县也没有什么作用,只会有不必要的伤亡,便让相关同志在前面带路,然后迅速转移。

卫天栋深思熟虑之后,认为鬼子的第3骑兵团很可能利用他们的机动性,从庆云经过阳信,直接进入惠民,为主力部队开辟一条通往惠民的道路。所以,他命令军队,从小木庄到东信的路上,埋伏起来。

到了东信村,卫天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事实上,这里的地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片平地,唯一能作为防御的地方就是村庄。

卫天栋察看了地形之后,决定将鬼子的第3骑兵团一举歼灭在此。因为在东信,有两条主干道纵横交错,主干道已经被平民们挖成了壕沟,只要稍加伪装,就能将军队隐藏起来,形成交叉火力阵地。

因为大路都是挖好的壕沟,所以小鬼子的骑兵根本不敢在壕沟里狂奔,肯定是在田野里。在两个壕沟之间是日本人的坟场。

打定主意之后,卫天栋命令骑兵1团的骑兵立刻向二十里开外埋伏起来,担负

起引诱敌人的任务。他命令士兵们把战壕西边的斜坡削掉,以便冲锋,然后躲起来休息。

骑兵一营的营长朱勒和指导员郑遥领命之后,立刻带着一营的人赶往阳信县西边的堤口刘村,那里正好是庆云至惠民以及乐陵至惠民两条公路的交界处,只要在那里驻守,就不用担心日本人会绕道而来。

朱勒、郑遥两人都是诱敌深入的好手,上一次在廊坊,两人就将第1师团的一个骑兵联队给歼灭了。

第3骑兵旅团就有所不同,他下辖八个骑兵中队和一个骑炮兵联队,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整个旅团一共有五千六百多人。

到了堤口刘村,朱勒先派出斥候,然后联络民兵,让他们帮忙探查敌情,再在主干道上埋下地雷和炸药包,把三个骑兵连分成两队,一队一队的轮流掩护。他带着他的火力支援连,和第一连一起行动,准备迎接小鬼子的到来。

排兵布阵之后,朱勒下令,让马匹休息,养足体力,为来日再战做准备。张铁和郑遥则是将两捆麦秆铺在了地上,然后躺在了麦秆上。

郑遥失眠,躺在床上,数数天上

的星星,一颗、二颗、三颗……直到朱勒看得心烦,才问郑遥怎么了,想姑娘了。

郑遥干脆坐直了身子,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朱勒一只,自己也点上一只,慢条斯理地说道:“老朱啊,听师长说,这个第3骑兵旅起码有两千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必须尽快结束战斗,然后尽快离开,不能给他们任何攻击的机会。不然的话,别的不说,就是那些鬼子的炮火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朱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老郑,你没听到师长说吗,这个炮兵团其实就是用来给敌人在北线加强火力的。按理说他们应该是荒木贞夫的直属部队才对,而不是和那两个鬼子骑兵联队一起行动。”

“即使一起,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它不可能跑得过两个联队。等我们把敌人引出来后,再去袭击他们,他们可没有枪,只要找到他们,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郑遥说道:“我是想着,我们特别独立加强师在战斗中损失不大,但是弹药消耗很大,陕西的军火库被炸毁了,我们只能暂时补充弹药。如果我们能把鬼子

的军火库抢过来,其他的都好办,就是这些炮弹太贵重了。”

朱勒琢磨了半天,才知道对方开始为师长操心了,便笑道:“好啦,老弟,你别为师长操心,炮弹多着呢,可以再装填,二是在青岛抢了这么多,鲁西南守备队在贯台渡也抢了不少。”

“我想咱们有足够的炮弹。况且在鬼子大扫荡之后,兵工厂正常生产,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你说的也是,回去之后,我们就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旅长,让他去攻打沧州吧,那里肯定有鬼子的军火库,里面的好东西可不少!”

郑遥一听要攻打沧州,顿时来了精神,狠狠的抽了两口烟,扔掉了烟头:“想想看,现在冀鲁边陲正聚集着一群小鬼子围剿,而关东军南下军火补给的重要基地便是沧州火车站。”

“如果我们全歼了第10师团,我想小鬼子一定会暴跳如雷,放弃对冀中和冀南的围攻,他们一定会倾巢而出,追击我们的主力,甚至有可能一拥而上,直扑鲁中南和鲁中,跟我们的主力决战。”

“那样一来,冀鲁边境上的鬼子就没多少了,说不定还要抽调

沧州守军的主力。如果我们留下来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

朱勒一想也是,顿时来了精神,看向郑遥:“老郑,没想到你还挺有谋略的。好吧,我觉得可以。等战斗结束后,我们再向团长和旅长汇报,让旅长定夺。”

两个人越聊越起劲,甚至开始在地上比划起来。

这两个小营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两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异想天开的想法,竟然真的引起了陈天民的注意,对于打破日本人在山东的包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上午十时,侦察兵来报,发现鬼子第3骑兵旅团的前锋,排成战阵,向堤口刘村驰骋而来。

朱勒立即下达了战斗的命令,在他的指挥之下,部队中能用的所有机枪、步枪、迫击炮都对准了那些小鬼子。

原驻佳木斯的第3骑兵旅奉命随关东军第1,第2,第7师南下,投入华北战场。这些日本铁骑在东北横行霸道,动不动就屠村灭族。

刚到华北战场的时候,他还有些忌惮那些歼灭了那么多日本人的特别独立加强师,但自从进入冀鲁边境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