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岛大佐一声令下,两个守备队正要冲上去的时候,一声惊雷炸响,一颗颗炮弹从坊子的方向飞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潍河桥的附近。鬼子刚刚聚集起来的部队,立刻四分五裂,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人赶紧找弹坑躲起来。
这一次大岛大佐终于知道了第8师团的下落,他知道自己恐怕要失去最后一次机会了。
果不其然,就在炮火停歇的时候,潍河西岸的南面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大岛大佐看到八路军的主力骑兵已经到了,从他们的人数来看,大概有一个旅的兵力,一条长龙像潮水一样朝青岛守备队涌来。
大岛大佐吓得魂飞魄散,他很清楚,在这样的平原上,自己根本不可能冲过大桥,更不可能逃得过骑兵的追杀。因此,他不再考虑进攻潍河对岸八路军的阵地,而是作出了生平最错误的一项命令:立即调转方向,向山东联军靠拢,在那里坚守,等待援军的到来。
当卫天栋带着部队赶到桥上时,鬼子相关部队早已经不见了身影,正在黑夜里往西边逃窜。
卫天栋看着桥上横
七竖八地躺满了日本人的尸体,命令抽调两个营的兵力,加强铁路和公路的防御,并把第七旅骑兵营的伤员都救了出来,他对潘良道:“剩下的交给我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带着部队追了上去。
陈天民赶至坊子与胡大力会合时,袁阿贵已指挥炮队重新调整了方向。陈天民担心骑兵数量也许会不够,阵地恐怕会失守,遂命袁阿贵带人将鬼子赶走,从而将友军压力减轻。
夜空繁星点点,视野非常好。主力七旅骑兵营与鬼子的激烈交火,相当于给袁阿贵指明了射击目标的方位。所以,当潘良发出求救信号时,袁阿贵已经让炮兵们就位了。
这一次为了避免误伤,袁阿贵亲自上阵,他计算了一下炮火的射程,然后大叫一声,命令炮兵部队开火,挡住了鬼子的进攻。袁阿贵才下令停止炮击,转而向伪军开火。
当炮队转攻伪军,骑兵队去追鬼子时,特别独立加强师各部已各就各位,准备收网。
这一夜,天色本就很好,加上众多车辆、装甲车、坦克都把车灯大开,主力三旅、主力四旅更是把抢来的车辆都派上
了用场,士兵们更是举着火把、手电,把战场照的一片通明,让鬼子、伪军无处藏身,都成了重炮靶子。
战斗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伪军中,只有赵元的警卫师还好一些,其他两个师基本都是跟着赵元的师团跑来跑去,他们见势不妙,扔掉了枪,躺在地上装死,再加上八路军士兵在炮声中大喊着“缴枪不杀”,“华夏人不打华夏人”,逼得赵元的师团投降,把鬼子和赵元的师团隔离开来。
赵元的警卫团虽然也有几分实力,但那是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面对这样一场一边倒的战斗,他们还能有什么斗志?再说了,那么强悍的第八师团,都被特别独立加强师用五个炮兵团打得落花流水,何况是这些丧尽天良的汉奸?
伪军的反应早在八路军的预料之中,但是让八路军没想到的是,山东公路桥一战之后,青岛守备部队就像是被人抽走了主心骨一样,士气全无。
战斗到最后,主动投降的日本士兵竟然达到了840人,这让一向不喜日本俘虏的特别独立加强师很是为难。杀了吧,他们已经投降了。如果不杀的话
,那就太可恶了。最后还是干部战士们勉强把他们抓了回来,因为他们可以用俘虏来换取物资和弹药。
大岛大佐,张元以及其他日伪军官一个不留,全部成为王同生狙击队的猎物,一个不留。
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作战意识,所以当他们想要逃跑时,已经来不及了,等待他们的只有复仇的子弹。
包围圈一成,陈天民就吩咐胡大力,让他加快进攻速度,把日伪军往中间逼,这样才能更好地歼灭他们,然后让他们打扫战场,找个地方安营扎寨,第二天加强防空系统,准备迎接日军的报复。
交待完毕,陈天民带人进入镇上,在之前准备好的司令部住下,并通知徐利民来此见面。
坊子镇可谓是帝国主义侵略的历史见证,别看它只是一个小城镇,可里面却有不少德式、日式建筑,东西向的道路两旁还种着一些花草树木,还有一个菜园,整个镇子充满了一种异域风情与雅致。
陈天民这时也顾不得欣赏和坊子这同青岛一模一样的欧陆风土人情了,他一架起电台,就忙著同各部队联络,要他们作报告。
主
力七旅陈永报告,今夜11时,主力七旅在特战一中队的指挥下,成功攻占了青岛,并已完全控制了相关军事要地,现正分头向青岛进发,肃清日伪势力。
据主力二旅刘力的报告:主力七旅配合鲁西守备队,在德县围困了日本独立第七旅,并切断了津浦线。沧县日军由于受到冀中军队的袭击,并无南下增援之兆。第二旅主力正在向济南进发,沿途扫荡日伪的据点,预计明天白天休整之后,晚上就可以到黄河。
贺征报告说,日本人固守泰安,在兖州,济宁没有日本人向北增援的迹象。
看完电报之后,陈天民百思不得其解,他搞不懂这老鬼子田边盛武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按照日本人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灭掉这么一个强力的第八师团,田边盛武肯定会调集大军前来报仇。
可现在看来,日本人并没有任何动作,莫非这老鬼子已经被打懵了,连报仇的时间都没有?如此一来,山东之战便可缓一缓了。
陈天民再不加思索,命令相关部队后撤,隐蔽于德县南面,等待时机,并想方设法引诱敌人,然后找到机会将其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