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双管齐下

陈天民只让兵工厂把八二迫击炮和120重迫的炮弹改造成胶凝炸弹,因为炮弹个头大,比较好加工制造。而二个多月囤积的数量,以及还在不断运来的弹药,也足够他奢侈一把了。

一向以来都是鬼子的炮火占据优势,更不用说象燃烧弹这样的高级武器,毫无例外也是鬼子的专属。也正因如此,鬼子猝不及防,突然使用胶凝炸弹的效果非常好。

而且,燃烧弹不仅是炽烧鬼子,产生的毒烟,以及迅速消耗周围氧气,都给惊惶失措的鬼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从空中向下望去,在宽广的战场上,到处都有爆炸的火光,升腾的烟雾。鬼子狼奔豕突,四面应付。

外围,北面、西面是骑兵连和骑兵中队的骑兵正在边集结、在迅速逼近、交火;南面、东面则是数千步兵在压缩敌人,在分割敌人。

杀戮,还是杀戮。在战场上,对战的双方士兵都只剩下了这唯一的思维。战斗惨烈,一些地方已经展开了血腥的白刃格杀。

杨福财端着步枪,猛地把枪刺对准了对方。短短的刹那间,代表着两个国家,同样拥有黄色皮肤、黑

色眼睛的士兵对峙了,他们的眼睛瞪着彼此,眼神中并没有怒火,只有冰冷的杀意和一点点迷茫。

这看似漫长的一刻,实际上只是一刹那。鬼子的胸口突然遭到了重击,一颗弹丸打得他胸前一片血肉模糊。鬼子的步枪脱手,沉沉地落在地上,大瞪着眼睛的尸体也摔倒下去。

老兵那张被硝烟熏黑的脸出现在旁边,利索地咔嚓一下又推上了子弹。

“别犹豫,杀他个狗娘养的!”老兵面目狰狞,对着杨福财咆哮着。

杨福财咽了口唾沫,用力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一个灰绿色的影子,他一激灵,快步转身,格挡住了一个鬼子的刺刀。

此时,上千次的刺杀训练终于显现出了效果,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一个垫步近身,枪托顺势砸在日本兵头上,传来可怕的骨裂之声。

轰,轰,轰。几枝冲锋枪枪喷吐出雨点般的铅弹,在近距离给了顽抗的鬼子凶猛的打击。

哒哒哒……班长抱着挺捷克造横扫着,牙咬着,脸上的肉跳着,凶神恶煞一般。

越来越多的袍泽兄弟踩着鲜血前仆后继地冲了上来,呐喊声平添

了杨福财的勇气,他也出了怒吼,挺着染血的刺刀向前杀去。

一顿六零迫击炮的轰击,然后是捷克造射来的弹雨,令据守阵地的鬼子抬不起头来。

在火力的掩护下,骑兵起了冲锋。一个个骑手紧贴在马背上,以极快的度席卷而来。

枪弹之下,不时有战马跌倒,将骑手甩在地上。但只要还活着能动的,骑兵变成步兵也毫不畏缩,举着马刀、挺起步枪,呐喊着向前,向前。

“杀,杀敌!”二连长孟德彪怒吼着,手里的冲锋枪不断喷吐一片片铅弹,率先冲进了鬼子的阵地。

无数雪亮的马刀在空中挥舞,反射出耀眼的光,划着死亡的弧线,在劈砍中迸溅出一片片血色。

鬼子绝望地嚎叫着,挺着刺刀拼死迎战。这道小沙岗守不住,骑兵长驱直入,不仅会对皇军形成分割,凭着强大的冲击力,更会对后面开阔地的皇军构成极大的威胁。

杀,杀,杀!

阵地上的枪声一时低沉下去,但刀枪的交击声,砍杀的噗卟声,惨叫声,喊杀声,和士兵们疯狂的叫喊主宰着战场。

刺刀、马刀,枪托、匕,马踏、脚踩,拳头

、牙齿,西北汉子与鬼子一样势如疯虎,一样敢以命搏杀。

但对于华夏军队来说,进入肉搏,也就意味着胜利。

部队正在源源不断冲杀而来,鬼子却越打越少,在血肉横飞当中,鬼子的疯狂被粉碎,遍地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肢断臂,敌我混杂,惨烈异常。

马蹄声轰鸣,大队大队的骑兵涌过惨烈厮拼的战场,带着不可阻挡的杀气和复仇的信念,向着纵深攻击。

鬼子经过阻击战的消耗,只剩下一千多点,四面八方的多点进攻一下子就使鬼子陷入了分兵阻挡,却又每面都面临兵力严重不足的境地。

特别独立加强营加上骑兵,兵力几乎十倍于敌,再加上鬼子处于进攻的姿态,突然转成防守,竟没有完备的工事可依托。

“杀,杀,杀呀!”叶淦咬牙切齿,猛地压下机头,飞机带着可怕的呼啸追打着一群狼狈后退的鬼子。从围护的士兵,背着的电台,以及身上军装武器来看,这是一群鬼子的军官。

重机枪喷吐着火焰,一颗颗12.7毫米子弹在地上掀起尘土,射进鬼子的身体,将鬼子打得肢离破碎。

参谋长阁下!小向大佐殉职了……”

鬼子参谋长小向寺一被手下搀扶起来。还处于半昏迷当中,脸上是舍身保护他的那个参谋的污血,被几个卫兵搀架着,狼狈地撤退。

在惊叫斥骂声中,一股可怕的轰鸣由远而近,小向寺一又摔倒了。剧痛反倒使他醒了过来,茫然地看了下周围,被打掉脑袋、削掉臂膀腿脚的尸体横陈,惨叫哀嚎充斥于耳。

小向寺一身上溅满了鲜血和脑浆,他努力着想站起来,这时才现他的右臂没了,在接近肘的部位露出锯齿样的断骨。小向震惊而又慌乱地盯着自己的伤口,几秒钟过后,他倒下昏迷过去。

叶淦驾着飞机再次俯冲下来,火鞭射出,在鬼子顽抗的阵地上耕犁一遍,带起了一片血肉横飞。

“子弹不多了,省着点打。”狄云翔大呼痛快的同时,却还没忘提醒。

叶淦嗯了一声,眼睛一扫,飞机转向,目标是两门还在顽强开火的九二步兵炮。

从天而降的子弹撕裂了鬼子炮兵,耕犁过的场面十分血腥,血肉和肚肠迸溅在步兵炮上,粘糊糊的,被打得烫的炮管炽烤着,一股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