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季候着重道:“敢在这里进行大规模的生产建设,陈司令对部队和战力是相当自信啊!而且,这里虽然是群敌环伺,但民众的精神面貌却比大后方要好很多。”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吴经纬博士点头赞同,“看那些技术人员和工人,工作热情实在令人感佩。我已经决定要长期留在这里。”
郑季候道,“如果象这样有完整的资料和流程,实验室制取倒也不算太困难。”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姚兄,陈司令所说的经济方面的运作,想必你是赞同的吧?”
“以市价赢利,再扩大生产规模,以数量压价格,企业和民众都受利。”姚闵点了点头,说道:
“陈司令的这个思路是对的,肯定也会展民用产品。否则,他的军工生产只是供给军队,是赔钱的买卖,难以长久支撑。”
“我看是不是可以与陈司令达成一个协议,待咱们生产出产品后,划定销售范围,毕竟他是出了大力,还有军队要供养,要和鬼子打仗。”吴经纬博士试探着说道。
“这没问题。”姚闵答应得很爽快,“这么大的市场,谁也不能垄断,咱们展工
业,不也是想着为抗战出力吗?当然……”
“当然也不能亏本倒闭。”郑季候补充了一句,和姚闵、吴经纬博士相视而笑。
…………
实验室不只一个,而是三个,主项自然是煤化炼油,次项则是医药和胶粘剂,三个研究小组按照陈天民的资料指导,各有分工。
施凤荣和年小英,以及刚刚从华北沦陷区被护送而来的年小英的父亲年教授,便撑起了医药的研究。
“磺胺在试管内没有杀菌作用,你们怎么确定制取出来的晶体的有效性?这里有生物细菌专家吗?”
年教授虽然对制取流程表示钦佩,但基于科学的严谨态度,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已经交给陈天民,被证明是有效的。”年小英解释道:“至于他是怎么证明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年教授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战争啊,伤口感染的人还会少了,与其看着死去,倒不如大胆用药物去试一试。
其实他倒是想偏了,陈天民确实拿活人做了实验,但不是自己人,而是被扣押在矿山做苦力的鬼子俘虏。
这些俘虏不是很多,几十个人,陈天民当做好
处,给蒋文华送了七八个尉官,作为和军统合作的甜头。
还有几个佐级的,自然都送到了总部。
剩下的都是军曹或者小兵,考虑到将来或许有用,暂且都养着。
可不能白养他们,就逼他们劳动,做苦力干活。
而一旦有了伤口感染,便成了试药的对象。
……
外面很热闹,在实验室里却很安静,陈天民认真地把想到的资料记录到纸上。
实验室从建成到现在,从只有简单的试剂,现在人员已经增加到二十多人,连购买带自制,试剂的品种已经很多,能做的实验研究也更多更广。
这当然离不开陈天民的大力指导,科学展的道路有很多条,有的直接快捷,有的迂回绕去要很多年才能得到成功。而陈天民无疑是最知道如何走捷径奔向成功的。
异烟肼,氯喹,虽然没有现代化分析研究的仪器,但陈天民已经列出了分子式,并写出了合成方法。
军用、民生,还有以药生钱。总之,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陈天民要搞出这些药物,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专注的神情,思索的样子,军医韩文英边看着写完的资料,边偷眼看着
陈天民,觉得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可爱、最帅的。
印象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好感在不知不觉中产生,韩文英认识陈天民这么久,现在对陈天民的感觉,已经是爱的很深沉了。
但这恐怕连韩文英都没有感觉到,或者故意不想承认这一点。
“河南的确山、肖河有沸石,制造沸石止血敷料应该没有问题吧?”陈天民停下笔,思路又转到了军队,有些跑偏了。
“听说云南白药的效果很好啊!”韩文英突然暗自松了口气,为自己能插上话而感到舒畅。
云南白药救死扶伤的神奇功效,在抗日战争时期表现尤为突出。一九三七年九月五日,国民革命军6军第六十军四万多名将士,开赴抗日前线。
这一天,昆明万人空巷,人们走上街头,欢送云南第一支出省抗击日寇的军队。曲焕章一大早也带领药房的全部伙计来到街上。
当部队经过时,向每个人的手中塞上了一瓶曲焕章万应百宝丹。
一九三八年四月初,在著名的台儿庄战役中,六十军将士负伤,外敷内服白药后继续拼杀。以致日本报纸惊呼:“自九?一八与华军开战以来,
遇到滇军猛烈冲锋,实为罕见。”
而在战争这个伤多于病的年代,云南伤骨神医曲焕章和他的白药被人们越传越神奇。
将士出征,百姓行脚,都以能够随身携带一小瓶白药为最大安慰,比干粮还珍贵。
哦,陈天民愣了一下,转头看着韩文英,半晌才苦笑一声,说道:“路途遥远,白药的产量又有限,难以满足需要啊!”
“你,又该说我什么也不懂了。”韩文英无奈地一笑,自嘲却并不恼怒,沉默了那么久,就想和陈天民说会儿话。
“术业有专攻,什么都懂那不成神仙了。”陈天民用力伸展了下胳膊,晃了晃酸痛的脖子,笑道:“好吧,我以后尽量不这样说你了。以前说的,你就忘了吧!”
“喝点水,今天就写到这吧!”韩文英给陈天民倒上茶水,顺手还抓了一把核桃,“等我找锤子,吃了补补脑。”
“哪有那么麻烦。”陈天民微微一笑,抓起核桃,用力一捏,“给你,吃吧!”
“呵呵,要知道能这样,我就不用那么费劲了,还差点砸了手。”韩文英笑着说道。
“不要硬砸,顺着缝磕。”陈天民做着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