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敲定了支援计划,心情都很好,副旅长笑道,“陈天民你只吃素菜,是把好东西都留给我吃吗?”
陈天民无奈摇头,“几位旅首长里面,就属您最不心疼我了!我现在有伤在身,不敢吃发物,怕伤口绽开,敢情我受伤这么大的事儿,您问都不问一声。”
副旅长瞪眼道,“你好端端在我面前,还跟我讨价还价,我问什么问,你明明就是好好的嘛!我告诉你陈天民,上次你带着手下去旅部闹事,几个人打伤了几十个人,被打的都是我的手下。
害我好长时间都在旅部没有面子,要不是这次你拿武器来换人,这个买卖不亏,我一定会给你小鞋穿的。”
陈天民一愣,三人哈哈大笑。
“您可太记仇了!你旅部那些人,都是些后勤人员,输给我手下身经百战的精英,简直太正常了。您要是想要面子的话,我送你一把鬼子的佐官刀吧。”
胡玉斌一听,有点着急。
现在缴获的鬼子佐级军装不少,有四五套,但是佐官刀就只有三把,其中一把送给了师长,要是再给副旅长一把,那剩下的一把给谁,单是旅部都不够分,何况上面还
有师部,总部。
于是他连连给陈天民使眼色,可气的是陈天民明明看到了,就是无动于衷,视如不见。
副旅长一听,当然高兴了,现在旅里就旅长有一把鬼子的佐官刀,其他领导都还只有尉官刀,自己要是拿一把佐官刀回去,又是陈天民送的,这什么面子都有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天民提议带副旅长去看看兵工厂。
陈天民之所以在整个八路军威名赫赫,甚至连总部都高看一眼,其中一半的分量就在这个兵工厂上,副旅长当然欣然而往。
几个人驱车到了汉岩寨,大半个月没来,陈天民都有些吃惊,这里再次大变样了。
只见子弹和炮弹车间,小山一样,堆得满满的,再看制造车间,掷弹筒,“姚氏轻型机关炮”以及各自配套使用的炮弹,也已经攒了不少。
副旅长一看到这些崭新的武器,简直眉开眼笑,高兴得不行。
华夏不缺人,不缺勇敢,缺的就是武器装备啊,有了这些,小鬼子有多少打多少。
他看到“姚氏轻型机关炮”,非常感兴趣,于是陈天民就拿了三发机关炮的炮弹,让副旅长去靶场打了几发,过了把瘾
。
胡玉斌到底是陈天民的老搭档,见他这么殷勤,有点明白他的用意了。
这位副旅长原本是一个富家子弟,读书的时候有几个同学,现在都成了华夏第一批工业工程师,据说现在都在太原城鬼子的工厂里做事,难不成,他的心思是请副旅长出面,去拉那几位工程师加入过来?
果然,吃晚饭的时候,陈天民就把这个要求说了出来。
副旅长一听,踌躇片刻,终于说道,“我那几个同学其实我早就想把他们拉过来了,他们几个我还是比较了解的,绝不会甘心为鬼子服务的。只不过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们这边条件不好……”
陈天民连连摇头,“副旅长!条件不好那是过去,现在我这里,您也住过了,不能说条件不好吧,如果他们担心家属的安全,我可以派人把他们的家属送到重庆去,那里是陪都,绝对安全的。
如果家庭有困难,我可以每户给一千块大洋安家费,只要这几位工程师肯留在这里,我不但保证安全,还每人每月给工薪二百块。钱虽然不算多,但是我这里包吃包住,保证他们基本没有花销。”
陈天民目的明
确,就是要利用副旅长的名望,声誉和同学情谊,把几位工程师拉到这里来,这里设施齐全,条件也不艰苦,只要他们肯来,还是能够搞出些名堂来的。
抗日虽然是人人有责,但是做出巨大贡献可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那几个人现在帮日本人做事,本身就是叛国,如果将来鬼子失败,一定是会被秋后算账的。
副旅长思考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他知道,招降信只能写一次,没有作用以后也就没得机会了。
之前一直没写,就是因为现在条件不好,怕找不来人,但是现在陈天民给出了种种承诺,又是能够完成承诺的人,他觉得可以试试了。
于是当天晚上,副旅长奋笔疾书,写了长长一封信,又抄了两遍,一共是三封信,写给三位昔日的同窗好友。
信中第一回顾当年同窗之情,第二,晓以民族大义,第三,许给种种承诺。
最后特意说明,这封信早就可以写,一直没有写,就是因为困于条件,不敢奢求你们一起来受罪,现在情况大.大不同,各方面条件都大为改善,所以盛情邀约各位,并肩为国,携手抗日。
不但各位过往
可以一笔勾销,将来抗战胜利,你们也是我们华夏的大功臣。
三封信写完,第二天交给陈天民。
这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五,陈天民伤口渐渐愈合,精神上也好了很多。
副旅长第二天要回去,向总部汇报工作看,于是陈天民和胡玉斌再次盛情款待了副旅长,顺带送别。
这时候,副旅长才说出了总部派他来的另一层深意。
“上次你们为了支援保定方面的抗日斗争,炸毁豆村仓库那次,回来的路上不是在黑老弯鬼子据点,抓到了几个主动投降的鬼子?经过长时间的教育,现在他们都有了很好的认识罪行的态度。
总部已经请了很多抗日媒体,包括一些外媒,对他们进行了采访,他们都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认罪态度很明确。也对日本军帝国主义进行了反思和批判。”
“这样的政治工作,可是国府军常凯申他们都做不到的,所以总部对你们的表现非常满意,并且专门展开了研究,为什么被俘的鬼子这么少,并且肯认罪的更少。你们想听原因吗?”
胡玉斌连连点头,“想听!”
陈天民也点了点头,但是心里约略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