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张光壁曾被怀疑是日本的间谍,国府把他软禁在南京将近一年的时间,并要求其放弃传道。
此人拒不接受,因为有一定的影响性,国府只好把他释放。
张光壁在北平市北新桥财神庙2号设立一贯道总坛。
影响越来越大,好多因为日寇入侵,思想苦闷,精神空虚,没有信仰的华夏人,都投入了一贯道。
这个郝老蔫儿顾名思义,原本是个内向,郁郁寡欢的边缘人,自从加入一贯道,可就来了精神,摇身一变成了有仙缘的人物。
现在已经做到了晋北的一贯道坛主。
这家伙靠着邪门教派,居然说服了五寨县的一股土匪,有几百人,枪支武器上百支。
张光壁投降日本,所以鬼子本身就支持一贯道,希望借助土匪对付八路军,所以对于五寨县和神池县,很少踏足。
这次彭大年大张旗鼓搞抗日政府,立刻引起郝老蔫的不满。
这天趁着彭大年没在,郝老蔫儿带着上百名道众冲进办事处,要轰走八路军。
战士们群龙无首,又不敢动武,人数不如人家多,居然被赶了出来,办事处也被砸了个稀巴烂,连牌子
都被摘下来烧掉了。
彭大年回来也没什么办法,要说凭着自己一个排和百十来人的县大队,应该可以打赢,但是这群道众现在算是平民身份,不好动手。
他没办法,只好来找陈天民。
“连长!你办法多,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才好?”
“一贯道?也敢来老子的地盘胡闹。老彭,你回去集合队伍,在村口等我,我下午就亲自过去一趟,解决这事儿。”
彭大年一听,心里有了主心骨,立刻马不停蹄回到五寨。
他刚把队伍集合起来不大一会,一辆两轮摩托就开了过来。
摩托车上通讯员道,“彭排长!连长命令,你火速回到政府办事处,连长马上就到。”
彭大年精神振奋,带着人就回到了办事处。
郝老蔫儿的人一直躲在暗处观察,见这情况立刻来汇报。
“妈的!这群土八路!没完了是吧!老子的人不齐,不如一口气端了你们。”
郝老蔫儿把手一挥,带着人浩浩荡荡又杀向办事处,决定和彭大年好好斗一斗。
“排长!那群土匪又来了。”
彭大年不用说也听得到,只听院子外面人声鼎沸,这次只怕有二百多
人。
紧接着大门被撞开,一队队道众涌了进来,郝老蔫儿现在武器不足,所以不想拿枪惹事,手下道众拿的都是原始武器,刀枪弓箭等等。
“土八路!你们怎么回事,早和你们说过,我们是本地的武装,向往的是和平的生活,不允许你们进来搞破坏,识相的马上给我离开,以后再不要来了。”
郝老蔫儿刚喊完话,院子中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两辆三轮摩托车开了进来,后面跟着刚才给彭大年带口信的通讯员。
陈天民只带了六个人,就来会一贯道的坛主。
“这是谁呀!口气这么大!本人是八路军一二九师特别独立加强连的陈天民,特意来会一会你们一贯道。”
郝老蔫看看陈天民,见他年纪很轻,身材高大,但是气宇昂扬,看上去非常有精神。
“八路军?哼哼!你们还好意思来我们五寨县?你们不顾乡亲们的生死,专门挑老百姓的房子跟日本人打仗,害的老百姓有家不能归,我听说偏关县古崖镇小岭庄就是这样被打烂掉的,你们太坏了。”
“你放屁!”彭大年大怒。
“不顾生死,为害百姓的是你们吧!我表
亲家就是一家都入了一贯道,每年光大洋就要交几十块,开饭店都没有你们捞的多吧。”
“你……”郝老蔫儿刚想搭话,就被漫步走上前的陈天民打断了。
“你们就是一贯道的?你们教主投降日本鬼子,反过来欺压华夏人,居然还有理了,敢砸了我们八路军的办事处,信不信我把你们统统枪毙!”
“你!你胡说八道!”郝老蔫儿脸色铁青。
一贯道的道众最忌讳说教主是投降鬼子的汉奸,那样一来不但自己的教门没了权威性,收不上爱国道众的钱,将来更可能受到终身指责。
“老小子!张光壁投降鬼子,做了令人不齿的汉奸,专门坑害我华夏人,一贯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教会,完全就是卖国求荣,敛财骗人的邪教。今天,我就是来找你们算账的。”
“姓陈的!你不要污蔑我们教主的清白,我们一贯道是治病救人,带领人民走向极乐世界的,你这么红口白牙污蔑我们,小心将来得报应!”
“呸!”陈天民一口唾沫,差点吐到郝老蔫脸上。
“一贯害人道治病救人?你们治好谁了?卖国求荣,诈骗钱财,奸污妇女
这种坏事,才是你们天天干的,你们给八路军道歉,赔偿我们办事处的损失,从此不再来捣乱,我就放你们一码,不然……”
陈天民有意顿了一顿,“我把你们这些头子统统抓起来枪毙,资产没收,余人遣散。”
郝老蔫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贯道能在国府和日寇两边都游刃有余,不惹麻烦,仗的就是宗教的幌子,手下道众众多,料想无论你国府还是鬼子,都不敢轻易出手,不然就失了民心。
没想到眼前这人口齿伶俐,一口咬定一贯道教主是汉奸,教门是骗子,完全定性为邪教。
要是闹起来,打不过会吃亏,可是不闹,那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还要被赶出这里的势力范围。
“弟子们!八路军蛮不讲理,侮辱教主,诬陷我教,大家和他们拼命啊!”
郝老蔫儿拿出之前屡试不爽的混不吝劲头,反正法不责众,你敢杀我两百人?
他振臂一呼,两百来个一贯道道众立刻沸腾起来,乱哄哄的就要冲击八路军和陈天民。
陈天民撇了撇嘴,丝毫不乱。
他身边的警卫员忽然把冲锋枪打开保险,对着地面,就是一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