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前,他还是集中营的囚犯,差点被鬼子当成练手的工具人杀掉。
现在,工具人要进城了,要杀鬼子,救囚犯,如果可能,还想抢一两部发报机。
这天晚上,陈天民又给战斗部队的班长们开了个会。
“有句老话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这个‘特别独立加强连,’确切的说成军在两个多月前鬼子的集中营。正是那次虎穴血战,才成就了现在的队伍。”
“现在我们训练了也有两个多月了,新兵也快两个月了,即将度过新兵训练期,步入成长期。除了个别有天赋的战士上次在小冯庄炮楼展示了训练结果,其他人还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实战。”
“现在机会来了!河曲县城内,鬼子把一批我军战俘从忻县押到这里,几天后就要押到太原。我打算深入虎穴,干他一次,不但要把我们的人救出来,还要抢两台卡车,抢两部电台。虎口拔牙能不能成功,就看这次表现了。”
孟德彪一下子站起身,“太好了!连长!憋了这么久,早就想和鬼子们面对面干一场了!你下命令吧,我们二班保证完成任务。”
马小七和王二
宝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对视一眼,满眼的兴奋。
闷闷的吴奎沉声道,“和鬼子干!算我一个,绝对不掉价!”
贺征和徐宝根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战士,知道这次任务可不是轻而易举能完成的,两人对视一眼,摩拳擦掌之余,目光却也都有一丝担心。
掷弹筒班长赵大明,一声不吭,满眼期待的看着陈天民,目光火热。
“连长!是不是有点冒险了?”贺征是陈天民的老部下,有胆量也有资格向老排长提出质疑。
“冒险当然是冒险!从鬼子侵略华夏以来,我们华夏军人每一天都是在冒险,都是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就等着哪一天老天爷说拿走就拿走。”
陈天民站起身,把帽子往桌子上一甩。
“当然!不怕死是不怕死,我们也不会故意去送死,侦察情报回来了,我也做好了详细的计划,只要集中营那支鬼子特战队不回来,我们就一定能够成功。”
“情报显示,鬼子昨天已经把人押到河曲县城了,来的是两辆卡车,一个小队的鬼子,我们的人大概七八个人。身上都带伤。我们的机会,就是两拨鬼子相互之
间并不熟悉。而我们既有鬼子的军装,又有三个人懂日语。”
“还记得集中营的事嘛?想不想给那些惨死的华夏壮士报仇!明天就是让他们的英灵安息的日子!”
他的豪情瞬间就点燃了在座众位班长们的热血,连一向沉稳冷静,没参加集中营之战的徐宝根,也血红了眼睛。
“根据那个鬼子俘虏的口供,那支鬼子特战队去杨庄找我们旅独立团,和新一团的麻烦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那么河曲附近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单兵对战我们可能暂时还不如鬼子,但是综合方面我们一定已经超过了鬼子,那些伪军就更不用提。”
“贺征的一班,全部穿便装先进城;刘友文会装成鬼子军官帮我们抢鬼子卡车,然后去夺取南门。之后回去城里救人。”
“孟德彪的二班,配合夺取卡车,然后换鬼子军装夺取南城门,原地待命,做出城的掩护;我会把麻武德配给你们班,他也会日语。让他装鬼子军官应付突发事件。”
“徐宝根的三班分两部分,一部分准备伏击鬼子大队长,一部分装成老百姓,赶着大车在南城门准备烧门
。”
“赵大明的掷弹筒班,也和三班一样,一门炮进城炸鬼子,另一门在南门帮着守门。”
“记住!周凯和鬼子伍长,是大菜,最后才上。不然容易出问题。”
说着,陈天民把作战计划布置了下去,让他们各回各班,组织人员,准备战斗。
安排完作战任务,陈天民又找到何良和刘友文,根据他们刚侦查回来的情报,做了一些特殊情况的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特别独立加强连”的全体战士就开始行动了,十几个后勤人员也参与进来。
全体人员分成几批,先后出发,一部分便装进城,一部分最后出发,准备夺取城门。
陈天民特意带上了周凯。
“我们的人已经做好了安排,等下送你进城,你可以直接去找你那位亲戚,劝他弃暗投明。”
周凯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
真的这么轻易嘛!我真的要立大功了?
“不过,这次我们算深入敌后了,危险性非常大,所以我安排了一位日本同志,照顾你的安全。”
陈天民一个转折,把周凯送上了跷跷板,心情忽上忽下。
什么?
周凯霎时瞪大了狐疑的双
眼。
日本同志?保护我的安全?
开玩笑吧!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位日本同志?
这家伙,不会是识破了我的真面目,在骗我入局吧。
“他不懂华语,但是有日本军人的身份,相信你的伪军亲戚,就算不想弃暗投明,也不敢轻易动你。”
“日……日本同志?陈连长你的意思是,让他一直跟着我?”
“是的!放心,他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就算有啥秘密,对他来说也是白搭。”
周凯半信半疑,不过为了不引起陈天民的疑心,不敢再问了。
安排了周凯,陈天民又把被俘的鬼子伍长斋田放出来,在麻武德的帮助下,告诉他,“你今天就可以自由了,等下我们会带你进城,和你们的长官谈好了,用你交换我们的一位同事。”
“不过你们长官说要把你送往太原,接受军事调查,但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我们只负责到时候互换战俘。”
说着把他蒙上眼睛,抬上大车。
斋田非常配合。
如果是被俘前他听到这种事,是坚决不会相信的。
但是现在,经历过被俘时的恐惧,被羁押时的逐渐安心,到这时,他已经完全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