詥想通了这点,池欢给时屿白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她气愤不已,隔空怒视南嘉则。
南嘉则收到她的视线,嘴角咧的更开。
池欢咬牙,“六十一万!”
南嘉则跟进。
最终,在地皮顶到八十万的时候,池欢在时屿白的示意下收手。
今日的土地竞拍很快落下帷幕。
池欢喜欢的两块地皮,悉数落入南嘉则的手中。
竞拍结束,众人纷纷离场。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南嘉则停在门口,似专门在等待他们。
时屿白抱着安安,池欢挽着他的手臂,目不斜视往外走。
鼓起的腮帮很好的凸显了池欢的情绪。
“时太太心情很差吗?”
“脸色看着很难看。”
南嘉则搭讪。
“南先生。”
池欢面沉如水,红唇绷成一道直线,不悦的看向他。
“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什么?”
池欢话说的难听,让南嘉则的脸也沉了下来。
“既然撕破脸,那就彼此敬而远之好了,你一次次的缠上来干什么?”
“这么不把你的脸皮当回事?”
池欢扬着眼眸挑衅。
南嘉则不怒反笑,“我知道,你们今天没拍到喜欢的地皮心里不痛快。”
“没关系。”
他也开始膈应人,“以后的每一天,你们都会和今天一样不痛快。”
池欢:“……”
她心情复杂的盯了南嘉则一眼。
不知为什么,竟让南嘉则品出点怜悯的味道来。
错觉。
一定是错觉。
南嘉则甩掉这个念头,怀着恶意和得意深深看池欢和时屿白一眼。
池欢懒得理他,挽着时屿白的胳膊就要走。
眼看就要越过南嘉则。
一道声音落下。
“时太太,明天不但有绊脚石,还有大惊喜给你。”
池欢:“?”
回头一看,南嘉则笑的格外恣意。
她觉得莫名其妙。
“不用理他。”
时屿白声线凉淡。
可池欢悬着的这颗心怎么也放松不了。
南嘉则睚眦必报,行事诡谲,但有一点,不会空穴来风。
他既然说这样的话,必然有所行动。
“我有点担心。”
“你说南嘉则还有什么招数?”
时屿白要冷静许多,“无论是什么,都要留到明天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夫妻同心,区区一个南嘉则奈何不了我们。”
时屿白的话给池欢吃了一颗定心丸。
但尽管有了心理准备,第二天真的见到这个“惊喜”的时候,池欢还是很炸裂。
第二天商砚跟着来了。
一行四个人,商砚抱着小安安,时不时的逗弄下小家伙。
小家伙在池欢面前乖的跟小猫一样,在商砚面前却傲娇的厉害。
两人斗智斗勇斗嘴,斗的不亦乐乎,给池欢看的目瞪口呆。
“安安,好像和我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池欢说出内心的担忧。
对此,时屿白只是抿直了唇,并没有解释什么。
对于自家儿子是芝麻馅汤圆这件事,他准备让池欢日后慢慢发现。
他慢慢扫了池欢眼,“你和安安接触的时间太短了,时间长就好了。”很快就能发现他腹黑的一面,绝对真传他老子。
池欢只得放下疑虑。
关于小安安,她觉得得慢慢去发现。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罹患抑郁症,她要在那之前,把所有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商砚抱着安安落座。
时屿白挨着商砚。
池欢挨着时屿白。
周遭的竞拍者陆陆续续入座。
在竞拍倒计时开始的时候,池欢满场搜寻的目光总算定格在姗姗来迟的南嘉则身上。
前一秒她还在思忖南嘉则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下一秒,她的目光蓦地定格在南嘉则身侧的女人身上。
只是一个侧脸,女人穿着米咖色的长风衣,内衬雪纺碎花长裙,浓浓的法式优雅扑面而来。
她皮肤雪白,下颌角尖巧,正偏头和南嘉则说话。
过分熟悉的感觉,瞬间让池欢如遭雷击!
瞬间,她心中狂涛骇浪!
她知道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丛容!
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快速从脚底板蔓延,池欢攥紧拳头,一错不错的盯着。
那人似有所察,在南嘉则的示意下,遥遥的看过来。
一眼,池欢的瞳仁就缩成针尖。
果然没猜错。
果真是从容。
长相和她太相似了。
不过池欢的面庞偏向娇柔清纯,是后世尊崇的纯欲挂,而从容身上的气质更硬朗英气,是一种女人很容易辨识的美。
男人不一定吃这一款。
见到这张脸,池欢内心的骇浪更深了。
时屿白放弃从容选择自己,到底是因为爱上了她的灵魂,还是她的风格契合了他的喜好?
哪怕时屿白无数次保证过,只喜欢自己。
可看到从容的那一刻,池欢所有的自信都推翻了。
从容,人如其名,从容优雅仿佛是刻到了骨子里,眉眼间的自信和落落大方更让她光彩照人。
相比之下,池欢觉得自己的美太小家子气。
从容是阳光下的明艳,她就只是藏在家里的小家碧玉。
相形见拙。
空气仿佛在这刻停止了流动。
下一秒,时屿白攥紧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
池欢抿唇,掀开睫毛,目光精准的落向南嘉则。
“原来,南嘉则说的惊喜是她。”
池欢努力压下心头的震动,“时屿白,从容回国了。”
她的目光仔细的落在时屿白的脸庞上,不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后就看到时屿白的瞳仁缩了缩。
隔着人海,池欢看到时屿白和从容四目相撞。
心脏像被攥紧,一扣一扣的蜷成个点。
“我不知道这件事。”
池欢僵成一根木头之际,手腕突然被收紧。
时屿白浓酽的目光倾过来,歉疚如网将她包围,“抱歉,因为我的原因,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池欢抿唇。
最初的震惊之后,她很快缓过来,余光可见南嘉则正带着从容一级一级的跨过台阶。
没看错的话,他们应该要坐过来了!
池欢惊疑的目光落在身侧的座位上。
内心大为震惊。
“他们的座位不会就在我们旁边吧?”
这个认识,让空气一寸寸从肺部抽离,窒息了呼吸。
怕什么来什么。
这句话落下的同时,一股暖香拂来,轻柔的雪纺布料擦过手腕。
一道窈窕身影挨着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