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一串细碎湿软的吻

池欢抿了抿唇,没接茬。

胸口一股酸意在发酵,快要不受控制,越想越难受,但好歹顾忌时屿白的面子,没有当众发作。

“没什么。”

时屿白就没相信她的话。

见她关上抽屉,扫了眼战战兢兢的夏纱,径直走过去,要打开抽屉。

但手腕却被池欢握住。

她掌心用力,全身心在阻止他这个动作。

四目相对,池欢眼底都是委屈和倔强,抿着的唇绷的越来越紧。

时屿白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很快撤掉了手腕上的力道。

他松开手,抬腕要抚摸下她的脸颊,却被她无声的躲开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悬停在半空,心像是也在顷刻间变得空荡荡的。

见到夫妻俩氛围这样微妙,夏纱这个始作俑者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一钻。

时屿白手指蜷缩攥成拳,目光沉沉的瞥了眼池欢,转身去了厨房。

池欢一直对时屿白炙热的目光视而不见。

夏纱担忧的开口:“嫂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你们不会吵架吧?”

“我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跟你有什么关系。”

池欢宽慰。

但夏纱还是如坐针毡。

整个聚餐的过程她都很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彪子要走,夏纱几乎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这突兀的举动,引得彪子好奇。

“你很着急吗?”

“急,怎么不急?”

“这么着急干嘛?”

“急着回家啊。”

说完,夏纱就对池欢和时屿白摆手。

“屿白哥,嫂子,明天见。”

门板阖上,她才惊险的拍了拍胸脯。

“怎么了,这屋子里有洪水猛兽?”

夏纱快步流星,扫彪子眼,“那可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

彪子:“?”

wtf?

几乎在门板阖上的刹那,时屿白就去翻那个抽屉,这一次池欢没阻止他,抬腿就去了主卧室。

抽屉打开,时屿白立刻见到了那张照片。

所有的动作瞬间戛然而止。

他捏紧了相片,把它捏的皱巴巴。

池欢本来以为时屿白一定会过来解释,就像那天醉酒一样,抱着她喃喃细语,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人。

但她拉不

半梦半醒的时候,池欢被一阵扑面而来的酒气弥漫,有湿热的触觉在耳廓上蜿蜒,她不耐烦的挥开了,掌心清脆的落在某人的脸庞上。

但时屿白没有离开,缠绵的吻反而落在她的唇上,浓烈的酒气灌入呼吸,一点点扼住了她。

他把池欢吻的气喘吁吁才意犹未尽的松开。

池欢也彻底清醒了,对上时屿白昏暗中发亮的眸子。

“你喝酒了?”

“……嗯。”

时屿白很忙。

忙着把吻落在她的颈侧,一连串细碎湿软的吻蜿蜒。

池欢的理智正在吻雨中崩塌,趁着理智还在,她伸手捂住了他作祟的唇。

时屿白却将吻落在她的掌心。

麻痒在掌心蔓延,她下意识蜷紧了指节。

池欢喘气微微,却还是艰涩的道:“解释。”

在他的吻再度缠上来之前,她重申,“我需要一个解释。”

“不是说没什么亲密的举动吗?”

“如果照片上有你们亲密依偎,那在私底下,你们到底有多少?”

鼻尖酸的厉害,池欢一鼓作气,“时屿白,你到底还骗了我什么?”

“你们有那么多的共同回忆,我是打不过她的,是不是?”

说到这里,池欢的喉咙就堵住了,眼眶一圈圈的发热。

“胡说。”

“池欢,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我和她站的很远,她是突然靠上来被抓拍上相片的……”

时屿白抓住她的手指,另外一只手举起三根手指发毒誓。

“我所言有假,就让我这辈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的言之凿凿,让池欢心软了一寸。

“你不信?”

池欢抿着唇,她能清晰感觉到,胸膛流淌着一条酸涩的小河,汩汩的冒着酸水。

“对不起……对不起……”

时屿白带着酒味的吻胡乱落在脸庞上。

池欢感觉心被rua的稀巴烂,她任由时屿白亲吻,自己却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他炙热的气息再度扑过来的时候,池欢攥住了他的手腕。

简单的一个举动,却定住时屿白的身形,他惊喜的在她的瞳仁里搜寻着。

“你肯原谅我了?”

“不。”

池欢轻轻的从吐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嫉妒和酸楚,道:“时屿白,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不该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你现在是我丈夫,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容忍自己可能是替身。”

“我没办法想象,你当初接近我,到底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对从容有感情,所以才接近我。”

“总之……”

“我的心没有之前纯粹。”

“我看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我想……”

“我总算明白你当初的心情,知道我喜欢程子黔,知道我背叛你,当初的你一定比我现在煎熬。”

“我说服你接受我花了很多的功夫。”

“请你……也给我一点点时间消化,好不好?”

时屿白俯身,郑重的吻在她的眼皮。

池欢阖眼,眼珠仍旧混乱的在眼皮下滚动,就如同她那颗并不安稳的心。

时屿白的嗓音喑哑的厉害,“……好。”

他躺在身边,把脸庞埋入她颤抖的颈窝。

“但我不想分房,池欢,允许我抱着你睡,嗯?”

那颗头颅依恋的蹭了蹭,音质颗粒感十足,“不想醒来一个人,让我抱抱你,你安心,什么都不做。”

池欢没办法拒绝这个。

“可我不想。”

她相到一个折衷的法子,拿来多余的枕头,放在两人中间,彻底阻隔了肢体接触的可能。

然后她就见时屿白瞪着那个枕头,恨不得在上面瞪穿个洞。

她装作没看到,卷起一床棉被,背对时屿白径直睡了。

但是一转身,那些被忽略的嫉妒凭空放大了好几倍,在细密的啃噬着心脏。

时屿白当初面对程子黔的时候,一定比自己还要难受。

这种煎心之痛,到底该怎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