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的手不断的摩挲小安安的脸颊,眼眸中破碎出大片的不舍和眷恋。
“很快。”
“妈妈很快就会来见安安。”
“好。”
小安安难过的泪水模糊了眼眶,又倔强的把泪水抹在时屿白的黑衬衣上。
“那妈妈要赶快回来看安安哦。”
尽管不舍,小家伙还是瘪着嘴,埋在时屿白的怀里对池欢摆摆手。
池欢的目光从小家伙的身上移开,下意识的看了眼时屿白。
时屿白的眼底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
池欢想象中的不舍和眷恋,在他的眸底都没有见到。
她收起所有复杂的情绪,对着时屿白挥手。
“再见,时屿白。”
“再见,小安安。”
小安安埋在时屿白怀里的声音闷闷的,“再见妈妈。”
池欢转身。
所有的不舍和眷恋都在顷刻间斩断,她走的步伐很快。
尽管表面上坚强,但是心酸还是霸占了所有的感觉。
辗转上了公共汽车,风驰电掣的前往宁乡市。
在宁乡市区短暂的停留,和周正几个人汇合,一起前往江陵市。
一场秋雨一场凉。
立秋之后,雨水逐渐多了起来,天气也渐渐变得凉了。
周正和池欢见面的时候,多少有些尴尬。
虽然之前喜欢池欢没有透露半点,但是经过赵爽这个中间人,他也算是被婉拒了。
“周大哥,你别多想。”
“咱们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等这一次顺利结束,我一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周正害怕的就是这个。
亲事没了不要紧,可不能连工作也没了。
听了池欢的话,顿时放下了心。
“哎,放心好了,妹子,我一定好好干。”
池欢抿唇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提起感情的事情,她就情不自禁的想到时屿白。
以及她和时屿白那个不能提及的,近乎禁忌的一夜。
时屿白到底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她太轻佻,所以才厌烦了她?
池欢无法遏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真正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啊,为什么时屿白在和自己发生关系之后,会再度变得那样冷漠。
池欢越发琢磨不透他的心,一颗心也跟吊在半空中似的。
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榆树镇。
榆树镇如其名,因为镇子上种植有大片的榆树而著名。
他们下榻的是镇子上一处居民闲置的院子。
农村的房子分为正房和配房,配房和正房没有连在一起,和正房的朝向不同,但都在一个院子里。
配房有三间。
临时借住几天,也不过就是十几块钱的事情。
而且还包简单的三餐。
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的事情,不过就是吃的饭菜比较简单,并不能做到好吃。
到了地方,把货物在展览会上放好,池欢和周正等人回到住处。
简单的吃了饭菜,就回屋打算歇息一下。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池欢好奇的朝着外面看去。
只见一辆小汽车在乡路上疾驰而来,因为镇子上的院墙比较低矮,很快吸引了不少村民围观。
就连周正也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没想到这小乡村里居然还能看到小汽车。”
在城市里见到小汽车不稀奇,但是在村子里见到的确是个稀罕事。
周正看着看着,不由得眯着眼睛仔细打量。
“不对,这小汽车我咋越看越眼熟呢?”
“你以前见过这辆车?”
池欢好奇的问。
“那可不是咋地!”
“哟,这不是赵姐的车吗?”
“赵姐这次怎么有空过来了?”
周正这么一说,池欢连忙跟着迎了过去。
小汽车好像在打听着道路,周正见状,赶忙从院子里冲出去,对着小汽车不断的招手。
“赵姐,这呢!”
“快过来!”
池欢跟在周正的身后,自她的身后,几个伙计齐刷刷的围了过来。
汽车内。
赵爽见到了一行人,露出了个微笑。
然后对车后座的人说道:“看,那就是我提的那个对池欢有意思的人。”
她漫不经心的揶揄,“你和池欢没离婚的那会,不是见过他吗?”
后座的时屿白眯了眯眼。
透过车窗看过去,池欢站在身材高大的周正身边,倒真是一副登对的模样,看起来很配。
一股戾气快速在他的瞳仁里隐匿,他垂下了浓密的睫毛。
“我和池欢的事情,有劳你了,赵姐。”
“嗐,这算什么啊。”
“我当然是愿意当这个说和人的,况且你还这么大手笔。”
“不过啊,我看池欢也是个性子倔犟的,你这么贸贸然的靠近,我可说不准会是什么趋势。”
赵爽从后视镜看了眼时屿白,“你加油。”
“嗯。”
“尽人事,听天命。”
时屿白说的克制。
但赵爽却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不行动则已,一旦行动,一定能手到擒来。
小汽车缓缓朝着池欢他们落脚的院子靠近。
车门缓缓打开。
池欢满脸笑容,高兴又疑惑,“赵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赵爽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今天过来啊,是特意把咱们的合伙人,不对,说合伙人也不大合适。”
“应该是咱们的幕后大老板给带过来了。”
“什么?”
池欢更困惑了,“赵姐,这生意不是咱们俩合伙吗?”
“哪里来的老板?”
她和赵爽就是老板啊。
“说来话长,你见到人就知道了。”
说着,赵爽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不知道为什么,池欢的心瞬间就悬到了嗓子眼里。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
一双锃亮的皮鞋缓缓从车门里踏了出来,接着是熨烫笔直的西裤裤线,逆天的长腿站定的同时,那张峻挺而熟悉的脸孔,也倏然撞入池欢的眼帘。
时屿白身材颀长,单手抱着熟睡的小安安,长身玉立的站在车门前。
池欢一震。
“时屿白?”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置信的看向赵爽。
“赵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和你合伙的那一半的股,被时屿白买过去啦。”
赵爽说的话每个字她都懂,可是连在一起为什么她却听不懂了?
池欢忍不住眨了眨睫毛。
“从现在开始,时屿白就是你新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