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设计,池欢才是那个嫁入程家的人,现在她遭受的一切无妄之灾,也都该由池欢来承受,可是到底为什么,她才成了受害者?
叶明珠内心悲愤,可当着程青青的面却不敢表露一个字。
她比谁都清楚,整个程家最可怕最心机的人是谁。
程青青轻飘飘两句话,就能决定她在程家的待遇,说什么也不能得罪她。
她将口腔中的苦涩狠狠的咽下嗓子,“是…姑姑,我都知道了。”
程青青白了她一眼,催促道:“走吧,今天看来事情是不能成了,等其他时候再碰时机吧。”
叶明珠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另外一边。
池骋将程子黔带到偏僻处,一点也没迟疑,大拳头“嘭”的砸在他的鼻梁骨上。
“二哥,二哥,你干什么?”
池骋人高马大,足足比程子黔高出一个头,他可不想吃这个眼前亏,连忙求饶。
“干什么,程子黔,你心里不应该有点数吗?”
“你和你那个妈趁着我爸和几个兄弟不在家,对欢欢做了什么?”
说完,又是一个拳头怼了过去。
“二哥,我真是无辜的,那不是欢欢之前答应和我离婚,后来又反悔了吗?”
“哥,你平心而论,这样的事情轮到你身上,你能咽下这口气不?”
第二拳下来,程子黔的嘴角裂了,火辣辣的疼,捂着脸可怜兮兮的卖惨。
但池骋根本不吃这一套,一记左勾拳又狠狠的砸了下去。
“欢欢想和你结婚,那是你的荣幸,不和你结婚,你就该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解除婚约的事情才闹了多久,你就找了叶明珠结婚吧?敢用你们全家人的性命诅咒发誓,说你和欢欢在一起的时候没和叶明珠腻歪么?”
这句话问的是振聋发聩,伴随着又一记拳头落下,直接把程子黔给打懵了。
难道说池欢突然和自己解除婚约,是看到了自己和叶明珠约会?
下一秒,一个念头蓦地冲上了心头。
难道是叶明珠为了早点嫁给自己,故意引导池欢见到他们约会的?
随着这个念头,一股怒气冲了出来。
他没胆子和池骋硬刚,抱头鼠窜,连连求饶,“二哥,我的亲二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池骋冷笑,当着程子黔的面扭动手腕扭的“嘎巴”作响。
“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哪儿?”
程子黔n脸懵逼。
“愚蠢!”
池骋咬着牙:“既然你和欢欢男婚女嫁,以后就该各不相干,即便见到了她,你也给我假装没看见,还敢舔着脸上去和她攀谈,我看你不仅是不想要脸,你这条小命也不想要了?”
“既然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程子黔瞬间明白了。
原来池骋是这个意思,可是让他不和池欢联系,怎么可能?
也是在认识了叶明珠的真面目之后,他才发觉池欢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二哥,从我喜欢上池欢的那一刻开始,就打从心眼里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二哥,我早就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被叶明珠糊住了眼睛。”
“你能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真的离不开欢欢啊!”
“和叶明珠结婚的那天我才知道,我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冥顽不灵。”
池骋嗤笑了声,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又朝着程子黔怼了过去。
“欢欢也是你能纠缠你能妄想的?从现在开始,你从脑子里再想她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时屿白是文明人,不会随便打人,我可没这些顾虑,我文化低,心里不爽就要揍人,还必须得揍明白了心里才舒坦!”
“嗷嗷嗷!”
县城的暗巷里,不时传出阵阵男子的哀嚎声。
池欢在服装店里听到了,忍不住竖起耳朵,“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嚎的跟杀猪一样?”
“大概是谁家的老婆在教训男人吧,无妨的,反正打不死人,不用理会。”
有个客人见惯不惯的说道。
“啧啧,真乃女中豪杰。”
池欢忍不住赞叹了声。
在八九十年代,男人打老婆的事情屡见不鲜,没想到还有女人打丈夫的案例,可惜不认识,不然一定好好结交一番。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池欢发觉自己站立太久,脚掌酸痛不已,她拧了拧眉,看了看自己穿着的高跟鞋。
但是她没留太多心思在这上面,家里人帮了半天忙,还有楚宁宁和张婷以及陈静母子,都得好好犒劳一番。
“走,咱们大三元见面。”
池欢招呼着。
人群一哄而散,纷纷骑上了各自的自行车。
在这个年代,私家车还不常见,人们出行大多数还是各种自行车,池欢的自行车就是和时屿白结婚时候买的,凤凰牌,算是名牌了,在一众自行车中很是打眼。
池欢却不由想到后世私家车的便利,不由喃喃道:“时屿白,等咱们赚了大钱,我就给你买一辆汽车如何?”
“这样咱们不但出行方便了,你出门开上一辆,还十分拉风。”
池欢眼前不由浮现出前世在电视看到时屿白的模样。
奢华的私家车带司机,他西装革履难掩一身的清冷禁欲,锃亮的皮鞋从汽车一步踏出。
那双深邃的眸子所到之处,迷妹们的尖叫连成一片。
那时候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却保养得宜,被称为叔圈天花板,光凭一张脸和通身的矜贵气质就圈粉无数。
前世的他孑然一身,风光无限,难掩身后的落寞。
今生就让她来成就他,陪伴他,和他同担风雨,共赴人生。
“画饼的技术不错,再接再厉。”
耳畔落下清冷声线,字字句句撩拨入耳。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松松攥住,接着她落入了一双臂膀,时屿白抱着她举重若轻,不顾她羞红的脸颊,将她按在长椅上。
池欢的耳尖儿腾的一声红了。
她睫毛微颤,手臂虚软的推他,“别、会被人看见的……”
该死的,时屿白该不会想在这……吧?
她全身紧绷,目光死死的盯着虚掩的店门。
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刺激袭击了她,一阵热潮瞬间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