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的丝丝清凉冲走了她脸颊上的热,一颗狂跳的心脏也渐渐趋于平静。
池欢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小脸儿被蒸腾出薄粉,头发湿漉漉的,连那双眸子也蒙上了一层雾。
时屿白的目光不经意一扫,就定在她的脸上。
“洗好了?”
不知为何,时屿白的声音又低又哑。
“换好衣服,咱们一会就去大三福。”
池欢特意挑选了一件漂亮的裙子,简单的裁剪,布料却格外贴身,包裹曲线把她玲珑的身材彰显的淋漓尽致。
出门的瞬间,她就看清了时屿白眼底的惊艳。
“好看吗?”
她娇羞的在时屿白面前环绕一圈。
“还行。”
时屿白的目光匆匆一瞥就移开了。
池欢不满,主动上前,牵住了他宽大的手掌,肌肤相触的瞬间,她明显感觉时屿白身躯一震。
他的这个反应,让池欢心中反复被羽毛瘙了下,之前被压下去的冲动不自觉又在蠢蠢欲动。
她一根根攥住他的手指,可惜她的手太小了,无法完全包拢。
这幼稚又暧昧的举动却引起时屿白的侧目,他偏着下颌,意味深长的睨着她。
“怎么?”
“你太高了,能不能矮下身子?”
池欢忽闪着眼睛。
“嗯?”
时屿白不肯从,一副看她要作什么妖的模样。
池欢急了,咬着红唇,干脆拽着他的胳膊就往下压,漂亮的芭蕾舞鞋也垫起来,在时屿白越来越幽深的目光中,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静谧。
空气仿佛在瞬间沉默下来。
耳边属于时屿白的呼吸却突然粗重了几分。
浓烈的危机感袭来,池欢下意识要推开,但肩膀却被一股大力压住,时屿白的大掌捏着她纤薄的肩膀,反客为主,噙住了她的唇珠。
池欢的瞳仁微微扩大。
她难以忽视唇瓣上细微的刺痛和酥麻,电流一簇簇打进她的心里。
血液在瞬间突突跳动,热气沿着胸膛蒸腾,把脸颊熏的通红,她的呼吸瞬间被染的乱乱的。
时屿白吻的很重,唇片碾压着,似要把她囫囵揉进骨血一般。
他的呼吸乱乱的拂在耳边,打落那一片的汗毛,寸寸压扁。
池欢开始只是被动的接受,后来压抑不住内心饱满的情愫,开始回吻,几乎在她回吻的刹那,时屿白的身躯跟着一僵。
主动权在瞬间回到池欢手里。
她学着时屿白的样子,吻的生涩又动情。
等她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敏锐的发现时屿白的眼尾染了靡丽的红,那一抹红,差点让池欢破功。
她几乎有一种冲动,想继续吻他,一直吻到天荒地老。
这个吻,也太甜了。
那种缠绵悱恻的滋味,让池欢上头。
心尖儿一麻,她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角,那被她蹂躏得一片红,衬着他冷白的肤色,有一种破碎感。
“还没亲够?”
时屿白一开口,声音里的颗粒感让她又是一酥。
“如果我说没有,那你还肯让我亲?”
池欢眉眼弯弯的问。
瞬间,耳边传来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时屿白眯着眼,潭底已是暗潮涌动。
池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就算你肯让我亲,也得回家再说…吧?”
最后一个字,已是糊在嗓子眼里。
时屿白唇角勾了勾,眼底满是无奈。
“走吧。”
他们去大三福的时候,钱局长和几个同事已经等在那了。
见到池欢和时屿白成双成对而来,罗茜止不住骨子里冒出来的酸意。
“你们迟到了。”
罗茜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严肃的盯着池欢,在看到池欢微肿的唇瓣,以及时屿白唇角的那一抹红之后,瞳仁瞬间就是一厉。
该死的!
池欢不是自从和时屿白结婚之后,从来不肯让碰吗?
在她下定决心勾引时屿白的时候,偏偏她就开窍了,这不是故意和她作对吗?
池欢自然也看到罗茜眼底的敌意。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来的这么早。”
池欢笑道:“所以,其实不是我们来的晚,而是你们来的太早了。”
她怼完了罗茜,又笑盈盈的看向钱局长等人,“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来晚了,抱歉了,让你们久等。”
钱局长是个圆脸圆胖身材的中年男人,看到池欢的刹那,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
见池欢这样落落大方的气质,还有点诧异,这和传闻中不守妇道的女人一点也不一样啊。
不过到底是混社会多年的,即便心中有疑惑也没表现出来,笑呵呵的打圆场,道:“是我们来的太早了,因为这大三福是要提前预定的,你们来的正好,快进来。”
因为要吃散伙饭,所以钱局长特意要了个包厢。
钱局长是上司,也是几人之中最年长的,自然坐在首位。
因为是给时屿白举办的散伙饭,时屿白坐在钱局长的左手边,池欢坐在时屿白的左手边,钱局长的右手边就是马怀仁。
好巧不巧,池欢和时屿白的对面,正好是罗茜。
落座之后,服务员很快上了白酒饮料和凉菜。
男人们举杯小酌,聊起了池欢听不懂的工作。
男人们有男人们的寒暄,作为席间唯二的两个女人,她们俩自然是喝饮料,每人面前一瓶开了瓶盖的北冰洋。
池欢刚把汽水倒入杯子,对面的罗茜就似笑非笑的开口了。
“嫂子,说起来这还很咱们第二次见面,这一杯我敬你。”
说着,罗茜举杯。
当着这么多人,好歹也得给个面子,池欢端起杯子在唇边略微沾了沾。
罗茜挑了挑眉稍,却没当下发作,而是举起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甚至还对池欢扣了扣杯。
然后故作惊讶的看着池欢满满当当的饮料,道:“哎呀,嫂子,你怎么不喝呀,是不是对我不满,还是我哪儿做的不对,让你生气了?”
这个罗茜。
池欢差点被罗茜这做作的演技气笑了。
这种不入流的伎俩,除了让她当众出丑,实在没半点威慑力。
果然,她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停下了寒暄,惊讶的看着她们。
同事们在大办公室已经见到她们起冲突,心中自然是门儿清。
除了马怀仁,钱局长和时屿白,其他的人多少都带了点看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