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玲心里觉得有道理,但又担心被人发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内心已经有些松动了。
那人见上官依玲已经有些犹豫,压低声音道:“主子,现在是最合适的时候,只要将人推进去,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每年溺水而亡的人可不在少数,你说是不是?”那人指了指水,眼底的杀意更浓,“可若是继续带着她,主子,你想过我们会怎么样吗?这里可是京城,我们藏一个人能藏多久,所以我们这些人迟早会被抓,到时候主子你又怎么办?现在,只要这个人不在了,即便主子你没办法嫁给柳行之,也有机会嫁给其他人,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有银子有人,只要好好经营,即便不能如主子在越王府过的那般,至少不会过的太差!主子,你想想府里已经嫁出去的两位小姐,她们可没有主子你这些底气,不也过的不错!”
说起来,这人真的是为了上官依玲考虑,现在几波人一起找云溪,只要云溪活着,被找到是早晚的事情,他们已经抓了人,便注定没有回头路了。且他们又不打算回去,完全没必要担这个风险。
另外,那人其实已经看出来了,那柳行之多半不会娶自家主子,只有上官依玲当局者迷,才会继续纠结和纠缠。若是让他说,还不如找个势力一般的,好拿捏的,嫁过去之后,直接当家做主的好。
只要有他们这些人在,拿到掌家之权,着实不是什么难事。虽说过的可能不如之前好,没有之前的奢华,但他们还有一些银子,以及越王给的一部分金银珠宝,总不会过的太差。这才是目前最好的打算。
上官依玲想辩驳什么,但动了动嘴,却是什么也没说,毕竟,就是连她自己也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这么想着,看向云溪的目光,有些同情和复杂。罢了,既然对上了,她不想死,那只能对方死了。
他们说这番话,避开了云溪几人,同时压低了声音,因此云溪几人并不知道对方怎么商量的,但对方那犹如实质化的目光,却是让几人有些不舒服。
云溪心里有些乱,总感觉这一切要脱离预期了,虽然她设计的挺好,但不可避免会出现疏漏,若不是有空间托底,她压根不敢这样设计。
不过上官依玲与那人开始的话,她倒是听到一些,大致可以猜到越王府内并不太平,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提起这个,云溪感觉很不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暗自推断。
既然上官依玲觉得越王府不好,那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若是不打算回去,带着她似乎就没有意义了,甚至是一个负累,再结合几人落在她身上的杀意,云溪隐隐觉得,对方多半是想杀了她。
那接下来就是讨论怎么动手,又不会被人查出来。这其实也不难,刚才她闻到了潮湿的气息,也就是说,周围有水,对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灭口,扔进水了,是最好的方法。绑上两块石头,放下去一小会,就会没命。
最重要的事,水可以洗去一切痕迹,即便是现代的一些刑侦手段,都难以复原,更何况这个时代了。且等她死了,漂起来还要一段时间,飘起来之后,有可能会顺着水流,漂到下游去,更加没办法确定她出事的情况,对方只要将岸边的痕迹抹去,就没有人能找到他们头上。
若是再幸运点,她的尸体有可能在水中,被鱼虾吃了肉,那就更查不出什么了,毕竟现在也没有修复面部的手段,靠着骨头,压根没办法确定是水。如此一来,对方便可以完全脱离嫌疑,继续光明正大做个和亲的郡主。
只要两边还没开战,齐衡也不能不问原因的将人圈禁审问,而对方只要在打仗之前,将自己嫁出去,和亲成功,那之后,谁也没办法拿她的身份做文章。傲云的律法,一般将嫁人的女子算作夫家的人,连坐时都会避开嫁出去的女儿,除了灭九族的大罪,才会将外嫁女算进去,其他一概不算。这也是上官依玲想嫁过来的原因。若是按照她在的那个时空的古代,即便嫁了人,越王一败,无论上官依玲在哪里,都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将这些全部考虑一遍,云溪笃定对方肯定是动了杀心,不过若是想将她推进水里淹死,她倒是不担心,毕竟只要落入水中,她就可以进空间里,而且她会水,想淹死她并不容易,只要给她一个缓冲的机会,她就能自救。
但小关他们两个就有些麻烦了,一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水,即便会水,若是被绑上重物,他们也难以逃脱。她倒是可以将人放空间里,但这会有两个问题,第一,如果这两人进了空间,气息骤停,之后是否还能活过来,她还真的不确定,毕竟之前只用小动物试过,人还没进去过。二来若是可以活着进去,那她的空间会不会暴露了,她虽然很想救对方性命,但并不像暴露自己的底牌,如今除了她相公,没有人知道她有这个,多一个人,就多一些风险。
都说怀璧其罪,她并不敢赌人性,可若让这两人,当着她的面就这么没了,她又觉得心中有愧,一时之间难以决断。不过这些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一瞬,便暗暗压了下来,一切都等她无碍以后再说,现在想那些,毫无意义。
等了小半炷香的样子,上官依玲几人显然已经商量好,云溪明显感觉到,那股杀意越发的浓,看来这是决定好了。
“云溪,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柳行之的媳妇,要是没有你,我就有机会了!”上官依玲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要说重生之后,她最羡慕的是谁,定然是云溪了。虽然她一直暗搓搓的向对方下手,实际上心里一直羡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