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官依玲一脸不解,那人继续解释道:“除此之外,主子你再想想,为何各位姨娘生了府里小姐之后,就都没有再生。甚至有两个姨娘,明明已经有了身孕,且府里的大夫说很可能是男丁,可没过几日,那两个姨娘,一个摔了一跤,流掉了孩子,另外一个直接掉进了池塘里,一尸两命!最终也没能剩下来,如今除了小公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少爷出生,主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上官依玲抿了抿唇,她不是没想过,但她之前一直觉得是越王妃的手段,她这么想,并不奇怪,一来到最后,只有越王妃有了嫡子,其他姨娘除了最开始他这个庶兄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二来,这在大家族中并不算多特别的事情,可以说非常的常见。为了维护嫡子的未来,打压庶子甚至阻止庶子的出生,也都很常见,越王府里只能说太过了一点。毕竟哪一个府里没有好几个儿子,她们越王府只有区区两位公子,确实是少了点。她还曾私下嘀咕,觉得她那嫡母嫉妒心太重,平白坏了名声,可听这人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样,一切好像反而和她庶兄有关。
“他一个庶子怎么做到的,且他怎么敢的?他就不怕父王知道,要了他的命?”上官依玲还是不太信,虽然知道她那庶兄是个有心计的,可也没有能力做到这些吧,他那娘亲没有娘家,压根提供不了什么助力。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她父王对那个庶兄并没有太上心,只是因为嫡子尚未长成,这才有几分关注。
“主子想的这些,老主子都想过,也曾怀疑过,可最终若不是找到了证据,也不会相信的。主子应该听说过,湘西一带吧,毕竟越王爷曾去那里围剿,差点死在那里。”
上官依玲点了点头,那还是她父王年轻时候的事情,不过因为当时太严重,所以福利的老人时不时还会提起。
“湘西有擅长蛊毒的一族,那一族人一向不与世人往来。但一旦出现,必然会引起很多纷争死亡,因此虽然有那一地的传说,却鲜少有人见过那一族的人。而府里那位贵妾正是来自于湘西,大公子很可能继承了贵妾的能力,老主子就是发现这一点,这才被他们母子给除了。更诡异的是,老主子死之前,将此事和王爷说了,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王爷平日里对老主子还不错,那对于此事,王爷并未有任何动作,甚至不允许有闲话传出。因此手下怀疑,王爷应该是知情的。甚至再深想一些,这些会不会压根就是王爷纵容的。
老主子虽然不敢肯定,府中的一切,都和他们母子有关。但老主子断定,越王妃斗不过大公子母子,小公子怕是也没有命长大,若是等越王妃母子没了,捉弄过大公子母子的主子你,怕是也不会有好下场!这也是老主子让主子你离开越王府的原因。
另外,老主子曾说过一句话,她说,越王妃没出事,主要是因为王爷需要一个身份贵重的王妃在!若是王爷不需要了,王妃还能存在吗?”
上官依玲有些发愣,电光火石之间,她似乎有些知道了怎么回事,越想,越觉得鸡皮疙瘩拼命往外冒,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她以为自己有了前世的记忆,看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却不曾想,她前世其实压根没看透这一切,甚至到现在依旧是糊涂的。
她忍不住想,她父王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府里的女人和孩子的。他是不是根本就知道这一切,甚至这就是他要得到的结果,毕竟府里的下人侍卫都是他父王的,迟迟没有儿子出生,她父王不可能不查。只要那对母子做了,就势必会留下痕迹,她父王不可能查不到的。没有查,是不是因为压根就是知情的!
再则,她记得,那个贵妾,好像是她父王从外面带来的民间女子,对方的身份,这么说,她父王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想,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恐怖了,似乎不管是越王妃还是府中的各个姨娘,都只是他父王和那贵妾的棋子罢了。
她父王为何要纵容那对母子,要不然便是那对母子有什么价值,要不然就是因为感情。从那对母子的表现看,她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假如当年她父王在湘西时,认识那个贵妾,两情相悦,互定终身,甚至那贵妾还救了她父王的性命,那感情自然更加的不同。只是她父王身份贵重,不能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只能带回来做一个通房丫头,又因为有心补偿,就让那贵妾名义上只是通房丫头,实际上却是女主人。
会这么想,是因为之前,她曾听她娘说过,皇子们成年之后,宫里便会安排送来通房丫头,目的是教会皇子们一些事情。她父王当年成年后,皇后身体不好,一时便将这事忘了。等她父王从湘西回来,身边便带了一个通房丫头,这一点,没人好指责什么。之后皇上不仅没有责骂,还专门赐了两个通房丫头过去。但那两人身子骨不好,禁不住舟车劳顿,之后一直缠绵病榻,压根没有办法伺候她父王,因此房内一直只有那位贵妾,现在想起来,隐隐有些怪异。
那些个通房丫头一般都选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身子骨大多比世子女子结实,却专门选出来的人,必然是检查过身体的,怎么会送过来几天,两人同时出事,这似乎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若是她父王一直只想要那个贵妾自己,或者说那贵妾不想她父王有其他的女人,那这一切,似乎更容易说的通。之后越王妃进门,却是逼不得已的。越王妃身份不能差,不管因为皇上的旨意,还是为了越王府的未来,家世贵重的越王府必须要娶,但为了长子的未来,越王妃是不能生下孩子的,尤其是不能生下嫡子,否则那庶子,那怕是长子,也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