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生气

这一看,便认出了村里的那个人,至于柳行之,除了云老秀才见过两次,其他人都没怎么见过,因此看到了只是好奇,并没有认出来。

柳行之停好车,对着马车伸出手,扶着云溪下来,顺带将二十文给了带路的人,这才看向门口的几人。

其实他娘要给他娶云溪时,他偷偷去云家门口看过,也见过云家几人。只不过那时候几人的穿着打扮比他好上太多,看着就是城里人的模样,和眼前一众乞丐的模样,差别实在太大。还有这院子,但凡愿意好好收拾一下,都不会成这样。只不过他是女婿,不好说什么,端看云溪怎么处理。

门口的人认不出柳行之,但是不可能认不出云溪,只是这一看,顿时双眼亮了起来。云溪早上起得晚,并未花时间大半,头上的金步摇没插,而是用一个玉簪别了一下,耳朵上是一对金耳钉,脖子上没带东西,不过手上的暖玉手镯还在,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

“哎呀,这不是小妹吗?这打扮,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富家太太呢!”说话的是她二嫂陶氏。从原身的记忆里看,原身和陶氏关系很好,

不过云溪翻看了记忆后,对陶氏颇为不喜,这陶氏就是个嘴花花的,平日里没少从原身手里骗东西。相比之下大嫂温氏,是个老实的,不过因为平日里过于木讷,原身不喜欢罢了。

至于两个哥哥,云溪说不好,这两人没娶媳妇之前,对原身是真的好,可娶了媳妇之后,态度变了不少,尤其是云二哥,没少嘀咕原身的不是。再看到云老秀才对原身那么好,就更加吃味。当初让赶快把云溪嫁了,给家里省口粮的就是他。

至于云大哥,和他媳妇一样,也是个话少的,偶尔和原身在一起,就会说教两句,因此原身很是不喜欢这个大哥。不过依她看,这个大哥可比二哥强一点!但也只是强一点点。全家最为重男轻女的人便是她那个大哥。

至于原身的娘,是个没什么主意的,说对原身好吧,也好,可似乎是为了迎合云老秀才罢了,并不是出于真心。这些在云溪脑海里过了一下,神色便淡了几分,“我爹呢,带我去见他!”

陶氏见云溪没理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看着她头上的簪子,忍了忍,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道:“小妹,你快来看

看吧,爹他,快不行了!”

云溪抬脚走了进去,迎面便是一股臭味,熏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待看清床上的人,云溪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在她的印象里,云老秀才一直穿着干干净净的长袍,无论是脸还是头发都收拾的一丝不苟,说话温声细语,很少有狼狈的时候,可床上的人,盖着一个破旧的棉絮,花白的头发散落着,脸上,被角上都脏兮兮的,胡子上都是黏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了,除了能看出很瘦很瘦,连面色和唇色都看不出来,完全被脏东西盖住了!

柳行之见他那样,眼眶也是一红,急忙去厨房烧水,过来给云老秀才擦拭。两人好一翻收拾,才让房间能进人!

云溪强忍着怒气,将云老秀才的手拿出来,那看着已经不像是正常人的手,只剩下骨头和一层皮,泛着苍白的颜色。

待手指搭到脉搏上后,云溪忍不住一叹,毛病其实不是什么大毛病,云老秀才以前有些家底,并没受过什么苦,所以底子是不错的。这几个月虽然苦点,可到底没受太大的罪,这身子明显是这段时间饿的,再加上郁积于心

,没得到治疗,且照顾的人不精心,这才变成这样。

云溪回到马车前,假装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包裹,其实是从空间里拿的,里面是两瓶营养液。这东西比单纯的葡萄糖要好,里面还有氨基酸,微量元素,电解质一类的,只要能挂进去,很快能帮云老秀才恢复正常。

“哎呦,小妹,你带了好多好东西!”陶氏看见云溪掀帘子,隐约看到很多东西,顿时来了精神,就要上去翻,被云溪一把推开。就这样照顾她爹,还想要她的东西,脸呢!

“来两个人,帮我看着马车,不要让人碰,我一人给十文!”扫了一眼附近看热闹的村民,云溪喊了一声,拿了二十文出来,冷声道:“靠近马车的,给我打走,生死不论,我负责!”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热闹了,刚才一个人领个路就拿了二十文,可是让不少人嫉妒,此刻听到只是看下马车,便有十文,顿时争着抢着要来。

云溪从里面挑了两个看着健壮点的,嘱咐了一声,便向屋内走去。

“云四丫,你什么意思,防贼呢?”云二哥不干了,他也看到里面的东西,只是还没

来得及反应,就被陶氏抢了先,却没想到云溪居然会来这么一手,顿时怒了,那二十文给他也好呀,居然为了防他们,把钱给外人,他都想揍人了!

柳行之往云溪身后一站,冷冷的看向云二哥,想在他面前欺负他媳妇,也得他愿意呢。

“可不是!”云溪冷哼一声,进了屋,把门一关,懒得见那几人。至于柳行之则站在门口,仿若门神一般,不让任何人接近那间屋子。

云家两兄弟面色均不太好看,云大哥还好一点,云家老二则是一脸怒意,阴阳怪气的道:“这是有钱了,就想来哥哥家当家做主了,爹娘还没死呢,当家做主也轮不到你们!”

“就是,不就一点破东西吗?还能看那么紧!”陶氏也很是不满,推了推坐在旁边云老太,冷声道:“那是你闺女,你不去管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云家,可不是柳家,你这个当娘的,是不是应该说两句!”

云老太畏畏缩缩的向后退了退,脸上皆是为难之色,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陶氏见她那样,伸手拧了她一把,眼里全是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