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榆木脑袋,有时候考虑事情还蛮周到。”战离末又给她夹了一夹菜,“趁能吃的时候咱们就多吃一点吧,接下来说不定稀饭都没得喝。”
“你也多吃点,这两天最累的人是你。”庄莫莫也帮战离末夹了菜,两个人一起吃得可欢快了,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他们吃饱刚刚放下筷子,固守就派人来请他们去书房了,去的路上,庄莫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战离末,别跟他们提先送我走的条件,我们两个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战离末突然停下步伐,认真而严肃地看着庄莫莫:“前两天是谁告诉我两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能走一个是一个的?”
庄莫莫:“我是说过,但是……”
战离末抚抚她的头:“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先走。只要你安全回到江北,我答应你,我也会平安回到江北。”
庄莫莫一把抓住战离末的手,压低声音道:“战离末,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跟你讲,你绝对不能只身冒险。”
没有得到战离末的回答,领路的人又回过头来催促,言语中多少有些不耐烦:“战公子,固先生已经在书房等你多时了。”
战离末拍拍庄莫莫的手:“你放心!”
庄莫莫咬了咬唇,没有再追问,心里则隐约有些不安,因为她猜不透战离末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三番两次跟她强调遇到紧急的情况要先走一个人,难道他是想让她先离开?
他们两个是一起执行任务的,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弃他不顾呢?
但,没有时间给庄莫莫多想,他们已经来到固守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等他们的不止固守一人,还有成前和全一全二三人,在他们推门进屋的那一刻起,书房里四双眼睛都看了过来,他们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明明就是满怀敌意,却偏偏还要伪装出一幅和善的嘴脸。
固守笑容可掬地问道:“战公子,昨晚你们二位休息得可还好?我那些不懂事的下属有没有吵到二位休息?”
战离末微笑着回答:“休息得还不错,就是床有点硬,睡着上面有些磕人,不过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固守又说:“那今天中午的午餐合战公子的胃口么?”
战离末又说:“菜的味道还行,就是油放多了一些,有点腻人。今天晚上的晚餐,固先生可否让厨房做清淡一些?”
固守笑道:“当然当然,战公子你是我们的贵客,你有什么需求,只要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一定照办。”
战离末点头:“嗯,那不有劳固先生了。”
客套完了,问题自然就到了重点,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固守轻咳了一声,道:“战公子,昨晚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战离末:“我答应过固先生的事情,自然是要兑现的。不过我也想要问问,我提出的条件固先生想得怎么样了?”
昨天在战离末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固守就作出了决定,绝对不能放一人先离开,但话没有说得那么绝对。
不过这么长的时候过去了,固守早想好了说辞:“战公子和这位小姐感情如此之好,要你们分开,我实在不忍心。不如两位就委屈在我们这里多住两日,等我们要的东西一到,我安排专机送你们回去。”
“固先生说得极是,要跟我的小美人分开,我也不好过。那就请你们把手机拿来,我现在就给我家老头子打电话。”战离末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让他们送庄莫莫离开,现在这种时刻,庄莫莫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方才放心。
固守手一挥,立即有人送来电话。
战离末拿起手机,熟练地按下了一串数字,很快那边就接通了,手机扬声器里传来战念北的声音:“臭小子,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什么事?”
“战老头,你儿子我现在被固先生请到他的家里作客,他把我照顾得挺周到的,你能不能帮他一个忙?”战离末说得吊儿郎当,一点都不像被控制了人身自由的人质。
战念北:“臭小子,上面派了重要工作给你,你一天不认真工作,去乱交什么朋友?”
战离末:“战老头,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现在就明明白白跟你说清楚,固先生想要一些武器,你想办法给他们弄过来。”
战念北怒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战老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战离末也加大了嗓音,似乎再说下去就要和战念北吵起来了,“我说什么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么?我人现在在固先生这里,什么时候能回江北就全看你的行动能力了。”
战念北:“你小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想唬我?”
战离末偏头看向固守:“固先生,我说了这么多他都不相信我,要不你亲自给他说两句。”
固守在一旁听着,早就想说话了,但是碍于战念北的身份多少还是有几分顾忌,这会儿有了机会,真是求之不得:“那就由我来跟战首长说两句。”
“给。”战离末把手机递给固守,固守接过手机的姿势像拿着一个易摔碎的宝贝一般小心谨慎,“战首长,你好,我是固守。”
不是固守畏惧战念北的身份,而是目前只有战念北能给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态度表现得恭敬一点,对他们是有帮助的。
战念北:“原来是固先生,久闻你的大名。”
固守笑嘻嘻道:“战首长客气了!”
战念北:“固先生做的那些事情,现在没有人不知道。现在你把我儿子请到你那里‘作客’,你以为你就能威胁到我?”
固守面不改色道:“战首长,您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战公子到X市玩,这里又刚好是我的地盘,我就顺便请战公子到我家作客,哪里是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