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在望,江清蕊都不自觉的哼起了歌,心情非常愉悦。
不过,哼着哼着,她听到了头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是有飞机飞过。
她一开始没在意,飞机嘛,多正常。
但是这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风也突然大了起来。
风,刮起了路边无数的灰尘沙粒,吹在挡风玻璃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黄土。
江清蕊只能打开雨刮器。
可是这股妖风却越来越大,轰隆隆的声音……就在头顶!
江清蕊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迅速的打开车子的天窗,抬头一看。
一架直升机就在她头上几十米的高空中,不停盘旋!
这股风,就是直升机上巨大的螺旋桨刮起来的!
车子往前开,直升机就往前飞,一直都形象不离的跟着她!
江清蕊脸色一白。
这是……陆泽追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动用直升机来追她!
江清蕊猛的踩下油门,不管了,都跑到这里来了,一定要争取一把,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只是,拐了个弯,进入下一条路,前方停了十多辆大型摩托,把路堵得死死的。
那身制服……是保镖营的人!
江清蕊咬咬牙,迅速的打着方向盘,掉了个头,又往回驶。
可,身后的路,也被保镖营的人堵住了。
前后夹击,头顶还有直升机。
江清蕊现在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她只能停下车。
“太太,”为首的保镖营队长说道,“请您回家。”
江清蕊苦笑一声,她精心策划的逃跑,在陆泽眼里,就跟玩儿似的。
她下车,站在空旷的路旁,看着那架直升机缓缓的下降。
风,吹起她的头发,裙摆。
舱门打开,陆泽一身浅灰色西装,迈开长腿,从直升机上下来。
他取下头盔,交给旁边的人。
从头到尾,他的目光,一直都死死的盯着江清蕊。
四周恢复了寂静。
半晌,陆泽的薄唇微微启动:“过来。”
江清蕊没动。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我输了,”她轻声回答,“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你好大的胆子!”
“只要能够离开你,我什么都敢做。”
这一句话,彻底的击溃了陆泽的底线。
他脚步飞快的走到她面前,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你不要命了,江清蕊,竟然胆敢离开我!”
一想到她从二楼爬下来,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她打了赵思娜,她在赵家大闹一场,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
她呢?
竟然翻墙爬楼租车,跑!
“命算什么,自由更可贵。”江清蕊望着他,“何况,我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哥哥还需要我,我……”
下巴骤然一疼,像是要脱臼似的。
陆泽的力道……完全没了轻重。
“死?你还想死?”他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江清蕊,你的人生我的,命也是我的!”
相比起他的狂怒,江清蕊表现得无比平静:“你错了,我从来不属于你。”
“我也有无数的方法,让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陆泽眼里的占有,近乎偏执!
他到底是在挽留她……还是在逼疯她!
还是,他自始至终要的,不是江清蕊这个人,而是酷似许安眠的这张脸!
江清蕊策划逃跑,原本以为就快大功告成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被陆泽抓住了!
她崩溃了!
“陆泽,何必呢,你放过我好不好!”江清蕊看着他,“我不报仇了,我不杀你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咬牙切齿:“你连江家的仇都不顾了?”
“是!我过得太累了!我也根本无法报仇,我杀不了你!我怎么动手!我留下来,只是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江清蕊的声音都近乎嘶哑。
她第一次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报仇?
呵,想得太美好,现实却残酷。
“我说过,我把命给你。”陆泽逼近她,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你为什么就不相信!”
“你怎么可能会把命给我!这样拙劣的谎话,我如何去相信!”
他失望的吼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会信……”
“我们彼此放过吧,”江清蕊闭上眼,泪水从脸颊滑落,“一开始就是错误,现在,我们结束这个错误。”
她最报复他的最好方式,就是离开他。
失去许安眠,再失去她,就让赵思娜当这个最后赢家吧。
陆泽这辈子不会过得称心如意的。
等到他老去的那一天,又或者是在某一个瞬间,他会突然明白,什么是爱情。
那时候,一切就太晚了,无法再重来。
江清蕊杀不了他,只能用诛心的方式来报仇!
“不可能!”陆泽咬着牙,额头和脖子上都暴起青筋,“我们领过证的,江清蕊,你这辈子都是我陆泽的妻子!”
“可你不爱我啊,没有爱情作为基础的婚姻,又如何长久?”
他怒声打断她:“我怎么不爱你?!”
江清蕊一怔,缓缓的睁开眼。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不太清楚陆泽此刻的表情。
“你爱我吗……”江清蕊喃喃道,“你爱的,明明从来不是我……”
“如果我不爱你,会让你为我生一个孩子吗?如果我不爱你,你可以肆无忌惮到现在这个地步吗?江清蕊,我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你放肆,踩在我的底线上,打破我的原则,你告诉我,这不是爱,是什么?”
江清蕊都忘记要哭了,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
泪水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那么楚楚可怜。
“我陆泽,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来没有跪过一个女人!但因为你高兴,我单膝下跪为你戴上戒指!你呢?江清蕊,你第二天就摘下了!”
“从来都是女人讨好我,而我如今却可笑的想着,该怎么哄你开心!”
“江清蕊,江清蕊,你到底配不配得上我的一片真心!”
他眼睛的血丝越来越多,一片赤红,手上的力道,却慢慢松开了。
到底还是怕弄疼了她啊……
“陆泽,你,”江清蕊呆呆的问道,“你是在表白吗?”
还是她理解错了,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