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来临,整个齐王府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气氛,齐王周章成坐在主位上,满面红光,气度不凡。
今天邀请过来的人,都是甘兰一代的头脸人物,这帮人其中不泛豪强绅仕,文人雅士,一个个激动兴奋,能够受邀入齐王府参加夜宴,已经是身份和颜面的象征。
如今,更是大操大办,搭在高台上的戏班子,已经开始唱起了人人称赞的《牡丹亭》,台上戏子情谊横生,浪漫动人,诗情画意,台下众客,摇头晃脑,沉浸其中。
周章成手执白玉杯,目光盯着戏台,可内心却焦燥上火。
今天最主要的客人,还没登场。
韩新也是一身墨色正袍,坐在左侧位置上,他一双精明的眼睛,暗暗观察着。
周章成快要急的冒烟了。
宴会也已经进入了主题,筹粮,捐银,振灾。
当周章成一抬手时,底下看戏的众人表情皆是一抖,立即放下手边的杯子,目露正色,等着齐王发表讲话。
“本王邀请诸位前来应邀,只是因为本王观这甘兰一代,草寇流窜,灾情不断,严重的扰乱了本省的正常次序,身为一方诸候,本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真是日夜难安,寝食难眠,所以,本王必须肩负起守护一方安宁的责任,在这里,本王邀请了新到任的布政使周九溪周大人,希望和他一起协力,将此次叛乱压制,可西北方一片灾民,已经泛滥成灾,捏成多股势力与朝堂对抗,着实令人恼怒。”
周章成露出一片痛心疾首的表情,然后继续道:“做为甘兰省的一分子,诸位都不该袖手旁观……”
“齐王仁义,可真是感天动地啊…”一道冰冷沙哑的声音,从大门外,传声进来,带着浓烈的嘲讽。
众人听到这声音,只觉的耳膜一痛,下意识的伸手去捂。
就在这时,一个被黑色衣袍包裹的严实的身影,带着几名手下,气势如虹的踏入了齐王府的宴会大殿,一瞬间,整个大殿的气温,骤然冷了几度,大家抬头看去,看不到人,只看到数双精光寒敛的眼睛。
这些是什么人?
为什么这么神秘?而且,一看他们就是实力不凡。
齐王周章成脸色大变,不过,却沉稳开口道:“来者是客,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正所谓君子袒荡荡……”
“王爷若视我等为小人,我等亦没有意见。”为首的是名老者,声音撕哑中,又透着傲气,他冷笑讥嘲道。
周章成一脸心梗的表情盯着对方,呵呵笑了两声:“这位来客说笑了,不知几位可是圆月教的教首?”
“王爷请我前来,难道也是想要本教主出钱出力,助你平乱?”为首的黑衣老者,身形一变,等到众人再看清他时,他已经站在了周章成面前,二者之间,不足半米。
周章成当既吓出一身的冷汗,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盯住眼前闪现的老者,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韩新也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人竟然如魔似神,眨眼间,便到了齐王的面前,如果他要偷袭,都不算偷,只能说是正大光明的刀人。
“教首好…好身手。”周章成结结巴巴的挤出一句赞美:“真仍世间少有的高人,本王真是大开眼界了,教首请落坐,本王为诸位备了美酒好菜,以供享用。”
那名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样神秘的老者,发出枯树般的笑声,下一秒,他伸出手来,一张一收,属于他的位置上的那杯美酒,就到了他的手里,半滴未洒。
众人的表情,仿佛吞下了一颗鸡蛋,噎成了哑巴,一个个都不敢置信,这世间,竟有此等高手,仍神人也。
旁边的周九溪此刻后背也是一冷汗渗渗,心想,这鬼东西可真恐怖,今天就不该来揍这趟热闹的,只怕下一个倒霉的人,就该轮到他了。
果然……
想什么来什么,周九溪的心里活动这才刚起,那个人就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朝庭的走狗,倒是来的挺快。”那老者的声音,撕哑着,像是麻布被人扯出的声响,听的人毛骨悚然。
周九溪眉毛一跳,骂人就算了,还骂他是狗,这不能忍。
“这天下,仍是周姓的天下,臣等奉太子之命,前来平叛安乱,还请这位…老者,留点口德。”周九溪冷着表情,出言提醒。
“口德?本座没有,但你的命,今天得留在这里。”那人话音一落,枯爪般的手指,已经袭向了周九溪的咽喉。
周九溪苦命的闭上眼,心道,老命休也。
说时迟,哪时快,那只手还没碰到周九溪的脖子,就被一把长剑给挑开了,紧接着,一道挺拔的身躯,立即周九溪的面前,傲然的盯住那名老者:“动他,得问我。”
周九溪泪流满面的躲到了陆杰的身后,就差抱着他的腿喊救命了。
“呵,又是你…本座认得你。”老者的语气,听上去显的格外阴森:“抓了我教圣女,令本座高看你一眼。”
“不必。”陆杰冷酷道:“本使从不需要任何人的高看,划出道来。”
“痛快。”老者发出夜鹰般的笑声,再场众人的耳膜,再一次被震荡,一个个都带上了痛苦的面具。
离的近的人,诸如韩新,周九溪这种内力肤浅的人,更是死了的心思都有了。
陆杰眼看着周九溪表情惨白,直接一剑划过去,打破了这老者的魔音攻击。
老者直接伸出手来,枯树般的手指仿佛有千斤力道,直接抓住那剑身,想将此剑拧断,却发现…此剑非同小可,绝非普通之物。
陆杰从不与人废话,出招如电,直攻对方命门。
老者身似鬼魅,变化无穷,陆杰几次扑空,恼羞成怒。
“年轻人,别太狂了,你并非本座的对手。”老者笑声怪异,口出狂言。
“是与不是,试过便知。”陆杰也是口气不小,直接一剑祭出,剑气如虹,直劈对方的面门。
“有种。”老者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年轻,还如此狂妄之人,自然要给他长一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