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寒顿了顿,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可小师妹才刚刚凝成神魂啊。
衾寒有些担忧,若不是现在传音玉简不能用,她铁定当场就要联系小二,问问小师妹的情况。
暂时把担心压下。
但对于陈前辈所说的这番推算,衾寒没说。
要是小师妹真的神魂离体跑到了这里,少一个人知道,对小师妹就是一份安全保障。
“那我们岂不是也被困在这领域里面了?”勾不理抓了抓脑壳,一副头大如斗的样子。
他来这座城里是想要了解这座城的危机,而不是来这座城体验被困死。
想想只要他们走出阵法,就要被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盯着,做什么都要看着。
那种感觉,让勾不理觉得一阵的毛骨悚然,他搓了搓胳膊上乍起来的鸡皮疙瘩,脸上戴上了痛苦面具。
“你说我们进城以后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都被这双眼睛给看了个正着?”
鸢折迟疑的开口,“而且我总觉得,他们像是在玩猫捉老鼠。”
黑市这里邪族无法监视。
可一出黑市,那不就是自动送人家嘴边?
这翻场景莫名让她想到了一只猫守在老鼠洞口,张大嘴巴等着老鼠送上门。
看着老鼠溜溜哒哒的进了它的嘴里,它还张着嘴巴不动,时不时的逗弄老鼠几下,任由老鼠从它的嘴边溜出去。
悠哉悠哉的,也不怕对方会跑走。
因为它已经堵住了门。
众人被鸢折这番形象的描述给干沉默了。
想反驳可又无从反驳。
因为现在情况还真就是这样。
“陈前辈他们有什么布置吗?”
丹宗大师兄的目光看向衾寒。
衾寒知道,他问的是他们没来之前,陈前辈他们有什么抗衡的方法。
有倒是有。
可这种方法,是不是方法的方法,是用人命堆出来的方法。
他们有查到一些信息,三天之后,邪族会举行祭祀,那些被抓的孩童全都是祭品。
他们想在这一天制造混乱。
趁乱,救走那些孩童找到幕后之人,以自曝的方式以命换命,杀死对方,破开领域。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方法!”
丹宗大师兄其实想说,“这根本就不是方法。”
混乱一起命就不值钱了,而孩童的性命更是脆弱,稍不注意便会殒命。
到时能活下来的孩童有多少,无人可知。
陈前辈可是老前辈了,能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这样被困死。
当然,这是做最坏的打算。
他们其实也想提前把那些孩子救出来的,但就是找不到那些孩子的藏身之地。
要是在祭祀开始他们还找不到,那他们就只能等到祭祀的时候动手。
不过自从衾寒他们出现,陈前辈的这个方法,就已经被他给放弃了。
但是并未完全彻底的放弃,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鹏和的眉头皱的都快要夹死蚊子了。
总不能他们就待在这里,啥也不干吧?
不是说他们能覆灭涂山城,难道干等着邪族把自己给玩死?
很显然这不切实际。
“有时候猎人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别看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好,但恰恰相反,以我们现在这个处境,我们能做很多事,敌人自以为将我们掌握在其中,我们自可以借此了解敌人更多的信息。”
丹宗大师兄眉头微动,“衾寒道友的意思是?”
“陈述是猎物,猎人没动他,他反而在街上乱跑,猎人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对陈述不屑一顾,只认为他是胡乱跑跳的小老鼠,而忽略了我们。”
衾寒一说几人眼睛一亮。
“或许猎人会觉得我们不一般,但他们可能想不到我们的真实身份。”
“进来之前我和我师弟联系过了,一旦我们长时间没有任何消息,他便会联系宗门。”
丹宗大师兄接话,“我们长时间不从这里离开,那就代表着我们遇到了麻烦。”
“宗门,会派实力强的人来,极大可能我师父会亲自来。”
他看了一眼衾寒,默默的补充一句,“穷极老祖可能也会来。”
“我们有宗门作为靠山,而我们可以凭借着猎物的身份对猎人进行大肆的调查。”
“找到被困的孩子,了解他们的人数布置,找到他们的弱点,待宗门之人涌入,前辈们即可牵制幕后之人,或单方面碾压。”
届时涂山城的领域想不破都难。
他们五人在这边侃侃而谈。
而小年轻勾不理和青年狗剩眼睛都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几人。
他们竟然是宗门的人?
说好的散修呢?
直到他们说完,小年轻的勾不理这才如梦方醒,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凑到了几人跟前,眼睛发光。
“几位道友实在是我眼拙,竟然没有看得出来几位道友是仙门的人,不过,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几位,哪位道友是一剑门的啊?”
对上衾寒那双没有太多情绪的双眼,勾不理连忙又补充一句,“若是不好说的话,那就当我没问过。”
“你问一剑门做什么?”
鸢折很好奇,难道他想当剑修?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就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勾不理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是一剑门的,你有啥问题问吧?”
反正都已经在他们面前暴露是宗门的人了,又没啥好瞒的。
这两人虽然认识不久,但人品还是看得见的。
他们的身份,他们也不会去乱说。
勾不理踌躇了一下,本来想憋住的,但实在是太好奇了,没忍住就问了出来,“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想问那个乌鸦仙子她真的是乌鸦变的吗?她真的有三头六臂吗?她长得跟巨人一样高吗?”
他这一路上历练过来,听的最多的就是一剑门那有着三头六臂,身高五米的乌鸦仙子。
噗——
刚喝到嘴里的水直接被喷了出来,好巧不巧地喷到他对面的鹏和的脸上
鹏和一脸的懵逼。
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人在椅上坐,祸从对面来”。
“咳咳,抱歉抱歉。”
丹宗大师兄被呛的不断的咳嗽,顺手拿起旁边矮桌上的布,对着鹏和的脸就是一顿的擦。
边擦还边道歉。
“你这什么布啊?怎么这么大味?”
鹏和满脸嫌弃的把人推开,抹了一把脸。
丹宗大师兄瞅瞅自己手中的布,看看旁边的矮桌,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个,好像是抹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