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她被引开是不是其他的长老也和她一样?
那宗门岂不是要出事了?
当时的第一时间她就想办法要从这里出去,可无论她怎么折腾就是无法离开。
而她之前有获得符箓传承,所以她打算用符箓布置一个阵法,看能不能将这四周无形的屏障给炸开。
眼看着一张张符箓被她画出,阵法被她布置完毕,正待她要出手开启阵法,忽然,她耳朵一动,清晰地听到了一声破裂的咔嚓声。
还待她疑惑,就看到眼前无形的屏障荡起一道涟漪,化成点点星光散了。
确认困住她的屏障是真的消失了,周围也没有危险,渺青峰主二话不说,以极快的速度往一剑门赶去。
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
围着她的屏幕都破了,肯定是没事的,肯定是!
不仅仅是渺青峰主,几位长老,还有其他几位峰主,同样都被困在各个不同的方向。
他们大多是被人用计给引出来的。
如今感受到控制他们的屏障破裂,都以最快的速度往宗门赶去。
一个个心急如焚。
——
“你们败了!”
看着跳出地平线的太阳,裴叶的嘴角带起了一抹笑。
伸手面不改色的按了按腹部的伤口,手上沾染上黏腻。
微微的刺痛,令他头脑一片的清明。
他的目光平淡的看着前方,那里也站着一道身影。
这个身影裹在一件长长的黑袍里,面上带着金属面具。
他脑袋低垂,滴滴的鲜血从口中滴落,落在地面掉落的半张金属面具上,开出一朵朵蔓珠莎华。
细长的手颤抖的按着心口,猩红的鲜血将他的整个手掌染的一片血红。
手掌下,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他的心脏已经破碎,微微的动了动,更多的鲜血涌出。
他艰难的抬头,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他胸口的鲜血又是奔涌而出
脸上戴着的另外半张面具,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凌乱的发丝往旁边分开,在阳光下露出一张苍白无血,却和裴叶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此时的这张脸,像是破碎的陶俑一般,充满了裂痕。
他咧了咧嘴。
嘴角挂着的一丝鲜血,衬着他那些笑容格外的诡异。
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在地面打出他的影子,扭曲诡异的不成人形。
特别大的脑袋,身上布满了尖刺,而整个倒影也瘦长瘦长的。
像是一个背负着密密麻麻尖骨的骷髅架子。
“是,我是输了,可你真的赢了吗?”
带着磨砂质感的金属声音,低低的传出,“你的家人可全都是死在我的手中,而这一切都因为你,谁让你拥有一个成为容器的好体质呢,所以你的家人,都是为你而死的,哈哈哈……”
金属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到最后他疯狂的大笑起来。
听着这番话的裴叶,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面上的笑容不仅不变,还加深了许多。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有多痛。
缩在衣袖下的手也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深陷肉里,鲜血都被他给掐了出来,顺着指缝滴嗒滴答的往下掉。
裴叶抬脚,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你说的不错,我是我父母的罪人,可是你这个罪魁祸首,今日也要下去跟他们赎罪,而你放进我体内的邪骨,我也会好好的利用,让它不会被埋没。”
裴叶的话到最后越来越轻。
轻的一阵风吹过来,将他的话语吹得破破碎碎。
他停住步伐,站定在靖靖身前,不,确切的来说,他是邪族的大护法,禁。
两人几乎脚尖对脚尖站得极近极近,裴夜抬手,掌心涌出一股黑气,一掌拍在了大护法的脑门上。
啪的一声,像是玻璃瓷瓶被拍碎的声音,大护法脸上的表情僵住。
整个身体就像是瓷娃娃一样,瞬间开裂。
黑色的长袍被风吹起。
裴叶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地上只剩下一堆的碎骨头。
白惨惨的骨头散发着冷白的颜色,阴森而诡异。
一道黑色的火焰从远处袭来,落在这骨头之上,瞬间将其吞没。
黑色的长袍落下,在火焰之中被灼烧。
仇暂且算是报了,可死去的人,再也没有办法活过来的。
远去的身影被太阳光拉的老长老长。
明明是艳阳高照,明明是充满希望,可那背影却透着一股孤寂沧桑的悲凉。
父亲母亲,乖宝好想你们啊。
——
这一场邪族与人族的大战来的猝不及防,结束的也措不及防。
让不少人都还有些迷茫,分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在梦里。
可地面上邪族的尸体,真真切切的昭示着他们战胜了邪族。
“我们,赢了吧?”
有人不确定出声发问。
“对,我们赢了,那些该死的邪族都被我们杀死了。”
有人如此坚定的回答。
“太好了,差点我就以为我们所有人就要陨落了。”
“滚蛋,瞎说什么呢?我们好好的,该死的是那些邪族。”
个个守护在自家宗门的弟子都忍不住脸上带着笑意,灰头土脸的面容,在这一刻好似也格外的瑰丽。
“呜呜呜~我差点就要给我娘留遗言。”
“你不知道啊,当时我就在想着我要是死了,我的那些灵石怎么办呀,我好不容易攒的,都没怎么用呢。”
“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突然一个人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瘦高个子青年。
青年眉头紧皱着,面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你们觉不觉得这些邪族太倒霉了些?刚开始他们可是占据上风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那些邪族匆匆的来打我们,肯定没准备好,一时半会儿的没有拿下我们,可不就慌了手脚吗,这一慌不就容易出错?”
“我们能逆风翻盘,那也是我们的实力,跟他们倒霉有啥关系。”
有弟子不以为意。
可他这话一出,全场一片的静默。
元安宁眉头往下压,眼中满是思索,脑海中忽的闪过一道影子。
难道是?
这,这不可能吧?
她有些不可置信。
实在是太过离谱。
可细一想,如果是和她有关的,好像也不是那么离谱,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似乎,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