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总感觉好像有谁在算计它,它小心翼翼的看了媌淼一眼。
某人对它笑的和善,和蔼可亲。
小花:……
不好的预感好像更深了,它好像没得罪主人吧……
“镇长,我来看你。”
熟悉的妇人声从外面传进来。
媌淼收回视线,把小花握在了手心,抬眸看过去
是花婶子。
花婶子臂弯里挎着篮子,上面盖着布,还有饭香味飘出来。
“花婶,你怎么过来了?”
守着老镇长的年轻人连忙起身。
花婶子把篮子递给他。
“我这不是听说老镇长出了事儿,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听说是摔着了,还好吗?”
花婶子担心的往里面看了看。
她男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在老镇长家里做工,老镇长对他们也颇为照顾,这会儿人出事了,她男人没了,她肯定得过来看看。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扭到脚了,仙长们来看过,帮忙正了骨说休息几天就行。”
迷迷糊糊的老镇长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虚弱的咳了好几声。
“咳咳咳”
咳声惊动了人。
那个年轻人赶紧走过去。
“阿公。”
“小四啊,谁来了?”
“是花婶子,花婶子来看您的。”
浑浊的老眼动了动。
无人注意到,可隐身的媌淼却注意到老镇长那一瞬间眼神的不对劲。
她凑近了看了看,发现老镇长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
瞳孔里面有一个小黑点,不太起眼,若是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
而且她还特别注意到,当老镇长的视线移到花婶子身上的时候,那一个小黑点在蠕动扩散,几乎将他整个瞳孔全部都覆盖起来,如同蒙上了一层黑雾。
两人交谈着,花婶子关心老镇长的身体,老镇长笑说没事儿,话题就带到了花婶儿的娃娃身上。
媌淼一直在注意着老镇长。
老镇长在说到花婶子娃娃的时候,眼中的黑雾蠕动的更快了,好似带着渴望和贪婪。
这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吃娃娃呢!
“这娃成天就是睡觉,这会喂饱了他又睡着了,我趁着他睡着才出来的。”
老镇长眉头紧皱,有些不满,一副担忧模样,“这把孩子独自放在家里,多不安全啊,你说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如此粗心?”
被褥下他的双手握起,松弛的眼睛垂下来,遮挡住那一闪而过的兴奋。
媌淼心中警惕,这老头子还真的就盯上了那娃娃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可她担心那娃娃出事儿,赶紧吩咐小花让它去瞅瞅。
“镇长,瞧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当娘的咋能不关心孩子的安全呢,我出来的时候就找仙长帮忙了,让仙长帮忙守着。”
兴奋的老镇长听闻此言,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表情有些僵硬,阴沉沉。
眼神阴骛蕴含着杀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花婶子。
他想杀了花婶子!
媌淼往花婶子旁边站了站,忍不住心底腹诽。
这老头子人家请人保护孩子咋的了,还想杀人家母亲,这是嫌人母亲多事不该保护的孩子,挡了他的路。
真是丧心病狂,德行败坏,本末倒置……
就这也配挂上好好镇长的名头!
媌淼真想呸他一脸。
花婶正在背着他收拾自己的箩筐,显然打算离开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老镇长的眼神。
只是心里不免嘀咕,老镇长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咋这么关心她家娃,十句里有九句都不离娃娃的。
只是怪异归怪异,她并没有多想。
不过每个人趋吉避害的本能还是有的,所以她这会儿只想回去看看娃娃。
不看一眼心里慌的慌。
看着花婶子匆匆离开的背影,老镇长将小四给打发了出去。
也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面孔有些扭曲,配这那张老脸,怎么看怎么狰狞,可怖。
一点和善都没有。
粗糙的老手抬起,按在他的眼球上。
沙哑苍老的声音,吐出晦涩的文字。
媌淼听不懂也听不清。
但她能够看到,在他念念叨叨的时候,手按着眼球的位置,浓郁的黑雾扩散出来,不过是一夕之间,黑雾就整个人给包裹。
又一个“煤球精”,新鲜出炉。
不过和月蓝的还是不一样的。
没有邪族那种纯粹的邪气。
只有恶念与欲念。
他缓缓的从床上下来,站起身,身上骨头噼里啪啦的。
原本病歪歪的老头一瞬间,好似年轻了十岁。
媌淼跟着他转过一个屏风,瞅着他再鼓捣一个瓷瓶。
左转三圈,右转四圈,往回再转三圈……
轰隆隆,轻微的震动声响,完整无缺的墙壁,突然间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通道。
是暗道!
普通人谁家里有暗道啊,土窖不算。
像这种疑似反派的老镇长有个暗道,那肯定说明藏着秘密啊。
说不定有他犯罪的证据。
媌淼兴致勃勃,赶紧跟上。
踩着石阶而下,四周的墙壁上自动有烛火冒出。
昏黄的烛火,随着人走动带起来的风摇摇曳曳,影子时不时的扭曲变换。
吧嗒吧嗒
脚步声在暗道内回荡。
整个阶梯呈回旋往下之势。
大概走了将近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总算是到了阶梯的尽头。
弯着腰,艰难的爬过一条没有光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刺眼的光,下意识的让媌淼闭了闭眼睛。
哇哇的哭泣声强势的冲进媌淼的耳膜,让她眉心一跳。
她赶紧从甬道里面爬出来,抬眼四下一看,目之所及之处,有十多个牢笼。
牢笼里关押着不同年龄段的孩子。
最小的还在襁褓中,而大的看上去也不过就五六岁,殊不知……
他们的骨龄已经七八岁,还有的是十岁。
一个个手臂上全都是伤口。
好像是被人取血而留下来的。
嘶~
媌淼倒吸一口凉气。
面色极其难看。
她错了,她不应该说老镇长丧心病狂,他简直比丧心病狂还要丧心病狂。
简直是畜牲不如猪狗不如。
哦,不对,她不能侮辱畜生,也不能侮辱猪狗,他不配。
“你来了。”
一道古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沙哑的听不出男女,却有些阴森。
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个身影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