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元溯带着程家的姑娘来了?”
“福安县主也在?”
正在汤池子里舒坦着的三皇子一听到这事,顿时就坐不住了,他好不容易就休息这么几日想着来松快松快,前脚刚到后脚就来给他找不痛快?
元溯是不是有病?
定个亲后真是显不完他了,不是他主动带人来这里,就凭程家那几幅颜色还知道这个庄子?
“福安县主也在,就住在咱们旁边缥缈院里。”
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的,而后稳住了心神,“方姑娘来了吗?”
“没有。”
三皇子一抬手传话的人就出去了,留他一个人在汤池子里泡着,面色青黑。
他觉得程小四有毒,还专门毒他!
“哇,这里不错啊。”
程小四以前去参观过杨贵妃的汤池子,就一个花型的泥坑,之前的富丽堂皇反正是没见过的,是以对这次泡温泉的环境她没有太高的期待,没想到了还给了她惊喜。
领路的人说池子铺的玉石,“这种玉石不适合用来打首饰,便切割齐整后用来铺设汤池,摸上去光滑细腻,对身子还有好处。”
这个程小四懂,就是次等玉石,废物利用。
“缥缈院只有这两口汤池,神汤是直接从后山接过来的,泡起来极为舒适,池子是昨日清理干净的,几位姑娘可以放心使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
花花上前大手笔的给了赏银,“多谢了,有事来寻姐姐。”
得了赏银的人眉毛都差点飞起来,连忙退了出去,程三娘弯腰去试了试水温,“是不错哈,不如我们先泡一下下,然后再去吃饭?”
一起来的牛晚晴说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听说好多人都是一边泡一边吃果子,让
别看她们这些人有钱有权,但想要在大冬天泡个澡还是不容易,炭盆子烧太多熏得慌,烧少了又冷的慌,还要不停的往里加水,泡个澡得要半日的功夫。
元思谨已经在脱衣裳了,“我看到这水就浑身难受,我先下了。”
方才领路的人给她们说了,先泡一会儿,但不能搓,差不多了就去旁边隔间搓,那里的水也是从后山引过来的,可以一直往下流,搓干净了再来泡会更好。
姑娘几个都很遵守规矩,主要是怕污了一池子的水,让旁人难受。
“嚯,真是会享受。”
此刻的程有三已经泡在了汤池里,觉得浑身那是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元溯也泡在其中,程有三抬眼一打量,“练家子?”
他以为元溯是个白斩鸡,没想到脱了衣裳还挺有看头。
元溯笑着摇头,“算不上,不过是练过些拳脚功夫,比不得三兄弟。”
程有三来了精神,“你说你和小四成亲后是叫我三哥还是三弟?”
按理说应该跟着小四叫他三哥的吧?
元溯抬眼,“自是内兄。”
比他小这么多岁还想当他哥?
程有三笑的有些傻,“我觉得都行,只要不像小四那般唤我名字就行。”
“妹夫,你平日里都在忙什么,我见你没差事还挺忙。”
元溯说了,“做点小买卖。”
“赚钱不?”
程有三觉得,说到做买卖那就真的没谁比他爹厉害。
“还行,养活小四是没问题的。”
“那还不错。”
程有三追问,“就上次在我家说的那个,若是被姑娘家陷害缠上要怎么办,我觉得我挺危险的。”
元溯的面上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看了一眼他那精瘦的身形,都还没喷发出力量的肌肉,麻杆儿一样的胳膊,想说你还是挺安全的,末了还是开了口,“没什么太大的应对措施,主要是是心细,坦荡。”
“就谋能谋算到的人,都是心里有鬼的人,你若不上钩人家如何谋算你。”
程有三觉得有道理,“我以前就是对那周家姑娘太客气了,每次她来送汤我还夸她几句,肯定是误会了。”
说着还摸了摸下巴,他近一年来好像俊美了好多。
元溯起身去搓泥,觉得这位内兄还有点意思,一看就是从小宠着长大的,自我感觉太好。
泡温泉容易肚子饿,光吃果子是撑不住的,晚上众人坐在餐桌前还在说着汤池子舒服,庄子里用餐都在固定的地方,几人刚动筷三皇子一行人就来了,第一个就迎上了程小四的目光,三皇子目光一滞,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他已经故意晚一点来了,怎的这杏仁还在这里?
“三皇子。”
众人起身见礼,三皇子扯出笑来,“巧。”
若是以往他怎么也说说上几句的,但今日程小四在。
元溯客气开口,“三皇子若是不嫌弃就一起坐吧。”
程小四紧随其后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三皇子自然就不能答应了,“不打扰各位了。”
径直走到一旁坐下,喝了半碗汤的牛晚晴忽然开了口,“最近你们晓生营那个话本子后面是怎么回事?”
程小四笑着接了话,“后面可是凄苦的很,只要是去听了的都能赚她一帕子的眼泪。”
“怎么说?”
程小四朝三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自然是求而不得啊,那王生眼看着心爱的姑娘定了亲,只能将满腔的爱意藏在心底,只新上人常出现的地方制造偶遇,就是为了多看一眼”
故意的,程小四就是故意的,三皇子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气死他了,却听程小四自己说,“后卖了自己祖传的宝玉为心爱的女子置办了一支如玉簪,托人偷偷的送了姑娘,只盼着姑娘往后事事如意。”
“至于再后来嘛”
程小四叹了口气,三皇子心都紧了,紧接着就听她道:“得知心上人婚后的日子过的不错,他就远离故乡去了外地闯荡,一辈子也不曾娶妻,年老的时候回到了故乡,见心上人依然过着美满的日子,夫妻和睦,儿孙孝顺,心酸之余又很欣慰,之后把自己的家产都给了心上人,自己孤独终老了。”
三皇子:怎么不美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