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年纪大一些的人都听过,所谓罪不及妻儿,何况还是刨了人家的父亲的坟墓,干脆如此断子绝孙的事,当年这事被传出去的时候众人哗然,纷纷破口大骂。
年轻的人没听说,好奇的很,“叔,啥事啊,这骸骨还能丢?”
“你个年轻娃不知道,当年这事简直骇人听闻,没有祖宗礼法......”
有人悄悄说起了当年的事,内情他们不知道,反倒是各种传言版本他们都听过好几个,一时间仁康郡王再次被不少人提及。
程三娘道:“看样子是准备要再办一场隆重的葬礼。”
“那肯定的。”
程小四看着那些人走远,“要修建一体面气派墓,办一场隆重的葬礼,远在东南的仁康郡王应该也会带着儿孙回来。”
生老病死都是大事,且大家普遍更看重葬礼,大家都相信人死后灵魂会去到阴曹地府转世投胎,庄家老爷子那种就是在
“走吧,找小牛将军去。”
姐妹几个一心惦记着铺子的事,并未过多的议论,结果没走几步又遇到一个‘熟人’,三皇子李如畅摇着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朝着她们走来,程三娘第一个认了出来,想要换条道已经来不及了。
“县主出来逛街?”
李如畅主动打了招呼,笑的春风和煦,姐妹几个上前见礼,“三皇子。”
“几位姑娘如需多礼。”
李如畅的目光落在了程小四的身上,郡王府庄老爷子骸骨被找回,此事皇帝没有瞒着任何人,李如畅自然也知道是傻根儿先一步找到,才有元溯后来的认出。
原本他觉得程家不过如此,没有深厚的底蕴,没有让人眼馋的权势,唯一的优点好像就是多了几个钱,这等家族出来的姑娘到他府上做个侧妃都很勉强。
但程家这位四姑娘偏偏展露了她运道不错的事,一次是偶然,多两次那便是此人绝对不简单,程家是没底蕴,但若是搭上了仁康郡王府就是另外一说了。
“三皇子有事?”
见这人不说还打量她,程小四当即就不高兴了。
三皇子道:“闲来无事出宫走走,没想到会遇到县主,听闻这次郡王府老爷子的骸骨是郡主找到的?”
“不是。”
程小四否定的相当干脆,“是元五公子发现的。”
“不是郡主养的那只大耗子发现的?”
“不是我的。”
程小四纠正,“那只土拨鼠也是元五公子的,只是托我代为养着而已。”
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端看她自己想怎么解释。
李如畅不再纠结傻根儿,说起了华宝,程小四继续纠正他,“华宝也不是我的,是皇上让我暂时养着的,说起来还是皇上的。”
这下李如畅有些自我怀疑了,小凤凰的确是从宫里带出去的,那只耗子据他所知也的确是元五的,所以其实和程小四没什么关系?
程小四一副与有荣焉的开口,“我也知道现在外面有些人说我运气好,要说运气那自然也是有的,但可不敢就这么居功,无论是华宝还是大耗子都是我代为养着,不是我的。”
“我这运气有多半还是皇上和元五公子。”
早上还觉得她勉强能入三皇子府,此刻李如畅当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运气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他不愿意赌。
程小四笑道:“我们姐妹还有事要去办,就不打扰三皇子了。”
“县主请便。”
见几人离开李如畅才吐出一口气,转身去找他舅舅商量去了。
程小四也打消了要去找小牛将军的打算,准备去元家找元思谨,在她熟知的人里,元思谨的消息来的最快,而且脑子最好使唤。
萧家姐妹想去办点事,程三娘想去买点东西,主要是他们都和元思谨不熟,“要不晚点我们来接你?”
“我又不是找不到路,不是还有花花嘛。”
恭敬跟在身后的花花立刻保证,“几位姑娘放心,我会带着姑娘平安回来的。”
姐妹几个分头走,程小四到元家的时候正好遇到要出门的元溯,“五公子要出门?”
元溯点了头,“四姑娘有事?”
“我来找元姐姐的。”
元溯并未多问什么,直接吩咐人带着她进去,一同要跟着出门的元吉心里抓心挠肝的,昨天出郊游公子没带他,他错过了大事啊。
他家公子昨日换下来的衣裳上,心口的位置有两根头发,他可以确定那头发就不是他家公子的,他家公子的头发更黑,偏硬,昨天那两根头发很软,没那么黑,还很细,关键是衣裳心口到肩头的那一片都有兰花的味道,只有女子才会在头上抹一些带着香味头油。
他家公子昨天肯定是抱姑娘了!
程小四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仔仔细细的看了,顿时就觉得差不多,脑子里顿时就开始胡思乱想,元溯喊了他两次才回神。
“想什么,还走神?”
吉丰赶忙上前伺候,“看四姑娘的头发,好像不太黑。”
元溯侧首看向大门,好像是不够黑亮,肯定是...吃的不好。
丝毫不知情的程小四已经坐着元家的软轿到了元思谨的院子,见到她元思谨很是惊讶,“怎的来了?”
“来看看你嘛。”
程小四笑眯眯的进门,“昨日晒了太阳,我来看看你晒坏了没有。”
元思谨笑道:“所以是给我送药膏来的?”
程小四......
“我是带着我满满的关爱来的。”
元思谨噗嗤一下就笑了,吩咐人上茶水,拉着程小四说话,问他们昨日下午发生的事,程小四也没瞒着,等茶水上来就说起了正事,将事情一说后,道:“我怎么感觉三皇子是专门来偶遇我的?”
元思谨略微一琢磨就懂了,“应该就是专门来和你说话的。”
“你现在可是个福星,连续发生的这三件事都能证明,你的身价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程小四一阵唉声叹气,“多可怜啊。”
“我在想,是不是一个女子的家世足够好,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她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