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昭庆歪头着道:“我疯了?”

一句话把林月儿噎得呛出来咳嗽声来,缓了一会儿,林月儿才接着道:“那女子神色正常,言语清晰,怎么会疯了呢!”

“没疯还整这一出,把柄落人家手里了?”昭庆嘀咕道。

林月儿欣然一笑,“聪明,自然是有把柄或者说她个人的苦衷,这个把柄让她做出被人谋害都要忍下去,自然是一个关乎于她姓名甚至高于她性命的事情。”

这倒是勾起昭庆的好奇心了,“什么事情还能高于她自己性命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一早就悄悄走了,还不让我继续追问,你肯定知道什么,你快说,别卖关子。”

这公主虽然冲动好打抱不平,看着也不傻,几下就追问住了林月儿。

“我与那位女子素不相识,我如何知道她的把柄,不过高于自己生命的事情想也知道很多呀,父母儿女,或者对有些人银钱前程都高于性命呀。”

木丹给林月儿递过随身的小食荷包,里面是厨娘学着夫人做的风干肉干,用来垫饥比点心还好,点心带着容易碎,这个携带方便。

主要她听到林月儿肚子的响动了,知道主子应该是饿了。

林月儿顺手接过来,没有意识放进嘴里就开始吃上了,昭庆闻着肉干的香味,给了一个眼神给木丹,木丹赶紧也给昭庆递上去。

肉干瘦而不柴,有嚼劲但不费牙,不咸不干,油亮鲜辣,回味还有一点点甘甜,越嚼越新,太适合闲事来上一点,祭祭嘴巴。

昭庆一边吃一边点头道:“这肉干不错,那里买的?”

木丹回话:“回小姐,这是咱们府上厨娘做的,名曰馋嘴肉干,别处可卖不到。”

昭庆越吃越有味,“洛哥哥府上的厨娘倒有点意思,这你别吃了,我带点回去孝敬母后。”说着就给林月儿抢走了。

林月儿愣住,就没见过这么自来熟且不要脸的,木丹摸摸递上另一个果脯荷包。

算了算了,回去让厨娘再做。

昭庆抬起下巴:“然后呢?那你为什么走的那么果断,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猜的,那推人入水的鹅黄女子,虽然穿着娇俏,但是无论是衣服的布料还是制式都是不算上等,赏荷宴宴请的都是达官贵眷,就算是自己找路子买帖子进来的,都是盛装打扮,她如此的打扮不像任何一个官眷的夫人,倒是像某个夫人的丫鬟,如此大致便猜到了。”林月儿摊开双手,对于她这个十年网龄的老冲浪选手,这多简单。

“丫鬟?弑主!还是不明白?”昭庆摇头。

林月儿揉碎了刨开了跟她说:“丫鬟哪有这样的胆子,哪里能让人包庇,早被打死了,估计是假扮的丫鬟吧,那个敏知应该认识,想想现在的女人能认识几个人就知道,不是家族妯娌就是相公官场的夫人,剩下更多时间都在自己宅院这个一亩三分地,家族妯娌没道理要在长公主的宴席害人,官场夫人忙着在外交际呢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发难,除了自家府里还能是谁,人家家丑不愿意外扬罢了,你又何苦刨根到底呢?”

说的这么碎,昭庆就明白了:“那能是什么家丑呢?难不成是小妾暗害主母!”

林月儿无所谓道:“也许吧,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么!”

木丹递上茶水,林月儿接过来一口饮下,正是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这水来得太及时了。

“那……就不管了?”昭庆迟疑道。

林月儿咸鱼摊手:“怎么管?人家的家事,当事人也不愿意让你管呀,人咱们都救了,她命不该绝,不会有事的。”

本来长公主府被害是一个占理的事,甚至可以发难,长公主为了脸面必然会出面处理,但是人家就是不领情,想必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吧。

昭庆气哼哼的攥拳,“真是不爽快,若是当时抓住那个害人的女子,哪有这么麻烦!”

做不了主,她抓心挠肺,这要是办成了,回去母后可不得好好夸夸她。

竹林外人头攒动,窸窸窣窣过后,领头一个颇具威仪的嬷嬷向亭内走来。

昭庆眼尖看到立马跳起来要从另外一条路跑,另外一条路也堵了一个婆子,规矩的低着头,挡住昭庆的去路。

“公主,贵妃特意吩咐奴婢请您回去。”领头威严的嬷嬷给昭庆行礼并传贵妃的话。

昭庆嘟着嘴知道这次逃不掉了,转头对着林月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月儿起身略微一福:“民妇闺名月儿。”

昭庆忽然靠近握着她的肩膀,用悄悄话的声音说道:“月儿姐姐,我是昭庆,我下次来找你玩~”

嬷嬷接走公主,林月儿看完烟火离开公主府,终于回到了林府。

林府内,东厢房林月儿躺在床上,看着室内她着手精心布置的围幔窗纱,摆件鲜花,短短几个月她真的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里。

千两银子的锦绣绒被被林月儿抱在怀里,顺滑的发丝散落其中,出门逛了一天林月儿脸上略有疲态。

小满细心的给林月儿按摩松骨,力道舒适得她眯着眼享受放空。

木丹叽叽喳喳的和大满几个丫鬟吹嘘公主府的赏荷宴,还有晚上璀璨的烟火。

几个丫鬟被木丹唬得一愣一愣的,房间里一片温馨祥和。

这样的惬意融乐的景象停止于龄草进来。

如今掌管整个府内事物的龄草颇有威严,整天忙里忙外不见人,晚上固定回来林月儿说说府里的事。

木丹停住说笑,散了围着的一群小丫鬟,亲热的上去挽龄草的手:“龄草姐姐可算是忙完了,这一整天不见得,可想死木丹我了呢~”

龄草绷着脸抽出手,一指头戳向木丹的脑袋,嘴里却软和道:“你呀,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形~莫要痴缠我,主子今日乏了,我进去捡着紧要的禀几句就出来。”

木丹娇嗔着放她进去。

穿入里门帘,龄草见林月儿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小满正轻手揉捏林月儿的小腿肉,舒缓紧绷了一天的肌肉。

龄草见状再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见林月儿只是眯着眼睛,并没有入睡,才轻轻开口:“夫人,不如泡澡解乏吧,奴婢吩咐人伺候你梳洗。”

林月儿懒洋洋道:“好,我要个花瓣浴。”

龄草宠溺一笑:“是,小满你先去安排,我陪夫人说会儿话。”

小满低声应好,起身出去了。

林月儿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躺着支起头看着龄草:“府内有什么难办的事么?”

她想躺平,说个章程就啥事儿都丢给龄草去实现,龄草倒是有些本事,几个月下来把她说的都一一实现了,隐隐有大管家的气势。

只有在遇到需要她做主或者龄草自己觉得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专门找林月儿请示,平常都是做个背景板播报机,汇报一下府内事物推进进度之内的。

“前儿夫人说要看看铺子的出息,奴婢联系了夫人几个嫁妆铺子的管事,看夫人什么时候有空见见么?账本也让他们带来。”龄草不疾不徐道。

林月儿想起来了,之前龄草说到府内开支用度老超支,林月儿就想着看看有什么解决办法。

银钱管控不外乎就是开源节流两个方向,府内用度已经是目前最优的结果,当然族学的支出她目前还管不了,节流治标不治本,还是开源吧。

开源就要看看有没有增加收入的途径了。

手里的田地、田庄都是季节性出息,地肯定是不能卖,产出呢又只能看老天爷,一年风调雨顺还就罢了,最多账面持平,若是天公不作美,那也得贴补。

剩下的就是铺子和现银了,古代也没有银行,吃不了利息,投资嘛,考察完再说。

那就只有铺子了,江府的铺子和田地都是原主相公江洛手里,大管家代管。

府内她是女主人结果管事权,大管家丢烫手山芋丢得快,但是铺子和田地估计不会交出来,也不敢交出来。

林月儿只能看看自己的嫁妆铺子了,她陪嫁的没有铺子,是她奶嬷嬷来金陵后这两年见有人卖,给她置办的。

四五个铺子出息都不算太好,林月儿就说召这几个铺子的管事过来见见,这生意先放在一边,现排除是不是有人中饱私囊。

龄草还在等着林月儿示下。

林月儿问道:“你私下调查过没有?”

就是说这几个管事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人品。

龄草点头:“奴婢查问了每个铺子的伙计和平日与管事有接触的外院账房,又请教了陆嬷嬷,夫人您在金陵的铺子是四个,分别是做布料、柴火、香料、肉货生意的,另外还有一个酒楼,说是酒楼其实就是一个小饭馆,但胜在临河,畅游人来这里品茶赏景,是目前您底下最赚钱的买卖了。”

酒楼小饭馆卖茶还是最挣钱的?

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布料铺子的掌柜是许管事,她是您嫁到金陵后新卖的一家人,因为家里以前就是做布料生意的才被嬷嬷派去接受布料铺子,柴火铺子的掌柜是周管事,周管事是您从漠北带过来的,以前是管庄子的,香料铺子的掌柜是原来这个铺子的掌柜刘掌柜,铺子被您买过来的时候原来的老板给您推荐的,您就留下了他继续做香料铺子的管事,剩下的肉货铺子是庄子里的屠夫在经营,屠夫姓张。”

“这其中布料铺子最亏,每个月生意了了,一年亏了五百两银子,香料铺子和柴火铺子略有盈余,肉货铺子最好,一年能有三五百两银子的进项。”

龄草继续说:“许掌柜为人老实,伙计和嬷嬷都说他这个人老实忠厚,不过奴婢也没有见过,周管事奴婢倒是见过,是个忠厚人,做事勤快的呢,刘掌柜和张屠夫据说一个性格豪迈,一个性格有些孤僻,其他的奴婢就只打听到这些。”

说完林月儿赶紧鼓掌,短短几个月龄草已经锻炼得有第一秘书的倾向,这方方面面的多全面。

“成,明日先见见人再说。”林月儿拍板,然后美滋滋去泡花瓣澡了。

作者有话要说:错字太多 明天必须捉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