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乔冉冉大尖叫了,手机也扔在了地上。
电话那头薄景南心都提在了嗓子里,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他只能一个劲的对着手机狂喊。
“怎么了?怎么了?你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电话那头却没有回应。
薄景南吓得脸都白了,他一边喊一边拿着手机往外冲,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此时的乔冉冉,正在尖叫着,像是魔怔了一般挥舞着双臂,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你走开,你走开。”
“冉冉?”
耳旁响起了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
乔冉冉的动作有些迟疑。
“冉冉,你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乔冉冉彻底停下了动作,她僵硬而又缓慢的转过身。
在看见高杨那张熟悉的脸时,她将手放了下来。
那种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恐惧又再一次向她席卷而来,还带着今天的委屈。
乔冉冉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她没有跟说话,捂着自己的脸,蹲下来低声地抽泣了起来。
这下,把高杨给搞蒙了。
他刚好过来要找薄景南商量事情,看着乔冉冉就想上前给她打个招呼。
却没曾想竟然把那人吓了一跳,这还不算,还把乔冉冉给吓哭了。
“冉冉?”高杨不叹气的喊了一声。
他既着急又无计可施,正在他的身旁手足无措的。
回应他的是乔冉冉更大的哭声。
来来往往的路人,看着蹲下来低声哭泣的乔冉冉和站在他一旁,一脸无措的高杨。
他们本能的就觉得一定是高杨惹她生气,对她的目光都不怎么友好。
高杨就莫名其妙的承受了很多陌生人的恶意?
可他并不在乎。他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蹲下来哭泣的女生。
巷子处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乔冉冉抬头看着巷子,远远的看着有一个人朝他们飞奔而来,只是那个人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衣服的扣子也没有扣整齐,松松散散的像是随时都会被风给吹掉。
更离谱的是那人竟然连鞋都没有穿,乔冉冉也是在那个人走进之后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薄景南。
薄景南看看站在乔冉冉身旁的高杨时,他内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安稳地落在了肚子里。
他没有顾得上给高杨打招呼,而是蹲在了乔冉冉的面前。
即使是在这么狼狈的状态下,不仅难还能保持一贯的温柔。
“冉冉,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你知不知道刚才都吓死我了,你没事儿吧?”
听着薄景南熟悉的声音,乔冉冉一把扑在了他的怀里,竟哭出了声。
薄景南就像是她的避风港,可以装得下他所有的委屈和害怕。
只要有他在,乔冉冉就不会害怕。
薄景南紧紧的抱着她,心也跟着碎成了有几半。
一旁的高杨,看着紧紧相拥的二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出声打断。
“行了,行了,别哭了。”
却没有人听他的。
高杨和薄景南都以为乔冉冉是被吓哭的。
只有乔冉冉自己知道他在哭什么。
她在哭那个拼了命爱错人的乔冉冉,哭那个即便是过了很久,还依旧要折磨自己的乔冉冉。
乔冉冉不知哭了多久,才停了下来。
她退出了薄景南的怀抱。
看着薄景南那乱糟糟的衣服,光着的双脚,粘满了灰尘。
乔冉冉瘪了瘪嘴,又想哭了。
薄景南真是害怕她哭,立马抱住了她,爱心且温柔的安慰着她。
“冉冉,我没事儿的,别哭了,没事儿啊,一切都过去了。”
乔冉冉克制住了自己的哭声,紧紧的回抱了他?
在他的耳旁落下了极为虔诚的一句“谢谢。”
谢谢薄景南自己陷入深渊的时候努力的拉了她一把,谢谢他这么多年的陪伴。谢谢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她有很多很多事,要谢谢薄景南。
见乔冉冉真的没事,三个人就这样回到了家里。
直到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躲在暗处的刀疤男这才走了出来。
他在白白悠语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乔冉冉是一个人回来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却没曾想,半路竟然杀出了一个男人,现在他有些不满,踹了墙脚便回去了。
而另一边别人骂了一天薄昭寒,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
这样的词,熟悉薄昭寒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词和他不沾边。
可现在的他,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恰好张与诺和赵语杰来找薄昭寒。
可他疲惫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这两个人,就径直上了楼。
张与诺和赵语杰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担忧,一旁。
碍于陆笙娟在一旁也没好意思开口。
陆笙娟尴尬的看着这两个人,忍不住的抱怨。
“你看,这阿寒真是的,要不我让人给阿寒给叫下来。”
张与诺和赵语杰却极为的默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异口同声。
“阿姨,不用这么麻烦,我上去找他就行了。”
在上楼梯的过程中,赵语杰这才敢的发问。
“你看到他的腿没?”
“我看到了,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他的。”
张与诺已经看出了问题,他恨不得给薄昭寒扇两巴掌,明明就是一个小伤,如果好好休养的话几天就完事了。
可他偏偏就不拿这伤当回事,签个合同的事,偏偏要自己亲自去。
也不知道他和那个乔冉冉长得很像的画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两个人正说着便来到了薄昭寒的卧室。
他们也没有敲门,闯了进来。
薄昭寒似乎料想他们会进来一样,躺在床上像死尸,动都没有动一下。
张与诺巡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医药箱。
蹲下来,刚碰到他的腿,想将他的裤腿往上翻。
而薄昭寒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弹了起来,看着张与诺眼神像看着仇人一样。
张与诺被他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呀?”薄昭寒道。
张与诺着急回答:“我在给你上药。”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他却像是做了坏事一样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