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室因为这场闹剧而安静了下来,他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薄昭寒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他再次大喊。
“乔冉冉,你留下来好不好?”
他的脸都喊红了,嗓子也喊哑了。
可那人依旧没有停下来,就像以前薄昭寒面对他的祈求一次又一次的无视。
事情发生了转变,原来被自己心爱的人无视,这种感觉竟然这么难受。
薄昭寒心口闷得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了,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孤零零在世界的角落里看着乔冉冉走远。
他张嘴还想再些什么,心口有一股热流涌了上脸上来。
他猛地咳嗽一声,吐了一口血,
在场看到这情况的人都不由得尖叫,纷纷的躲闪。
这边的骚动,也引来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他们刚上前想要问问薄昭寒,是不是需要帮助。
可对方却推开了他,颤颤巍巍的往前走。
每走一步对薄昭寒来说,都格外的吃力。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绝望就像是石头一样压着他。
即便在这个时候他还在想之前,乔冉冉是不是也面临过这种绝望的时刻。
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干什么呢?他没有帮助她,甚至将他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侮辱她,折磨她。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乔冉冉,可是却没有力气。
嗓子干裂的流出血一般,嘴里的浓郁的腥味,让人不由的有些恶心。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脑袋格外的重,眼前的人也变得有些模糊。
他还是用力的睁着眼睛,看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的身影。
下一秒,薄昭寒体力向后倒了过去,还好紧随其后的手下,将他扶住他喊了一声。
“薄总,你怎么了?”
陆陆续续来的人将薄昭寒给围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么脆弱。
薄昭寒吊着一口气,抬着沉重的眼皮看向乔冉冉。
他在赌赌乔仁仁会不会因为他而留下来,可是直到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都没有看见她停顿。
原来,被心爱的人抛弃,竟然会这么无助和痛苦。
乔冉冉那个时候的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薄昭寒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
他被送往了A市。
在昏睡了一天一夜的薄昭寒终于醒了过来。
坐在他床头是哭的眼睛都快瞎了陆笙娟。
她仅仅握着薄昭寒指节分明的手,不敢松开。
见薄薄昭寒醒了之后,她更是喜极而泣,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
薄昭寒看了一看周围的环境,也知晓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来得及跟陆笙娟说一句话,想到自己昏迷前的那个场景,连忙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陆笙娟急忙按住了他,有些生气的吼他。
“你干什么?”
薄昭寒这才抬头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不过是几天没有见她,为什么会这么憔悴,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
他没有心思去理会,满心满眼的都是乔冉冉。
“妈我要去找他,我在机场看到她,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薄昭寒声音沙哑,低沉。
陆笙娟听着就心疼,可他呢?嘴唇干裂的渗出血来也没有察觉。
她没有松手,薄昭寒急了。
“妈,你干什么?”
那抱怨的语气好像陆笙娟在无理取闹一样,她的怒火也在这一刻被点燃,按着薄昭寒的手不由得重了几分。
“我干什么?你干什么?薄昭寒你去找个人,你的身体都不要了吗?”
面对她的质问,薄昭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陆笙娟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又温声细语的劝着。
“你别去了,她已经走远了,而且你也回来了,这些事情交给手底下的人办就行了,你的身体最重要。”
薄昭寒无力反驳,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拼了命,想要把乔冉冉找回来的心情。
他不需要被理解,但是也不能阻挡他。
“妈,你到底要干什么?”薄昭寒生气了。
差一点,他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把乔冉冉给带回来了,为什么要阻止他。
“我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要干什么。你自己的身体就不要了吗?你知道你这一次为什么会晕倒吗?医生说你气血攻心,而且长期的疲劳才会导致这一次的晕倒,你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想,为我想一想啊。”
说完,陆笙娟捂着脸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她何尝不知道薄昭寒的心里难受呢?
可是她怎么难受啊,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如今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哪儿,而自己的儿子一天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都折腾进医院了,还不死心。
她这个心怎么就跟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
这一次说什么,她都不能再任由薄昭寒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薄昭寒不知道,是听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还是想到了其他的办法。
他真的安分了不少,出了院之后的薄昭寒也没有自己亲自去寻找乔冉冉,而是把这一切都交给了助理。
日子像从前一样,照常的过着,薄昭寒每天两点一线的家里公司两头跑,偶尔和朋友出去喝喝酒。
他甚至比从前还要温柔了许多,他好像没有变,但又给人觉得哪一点不一样了。
以前的薄昭寒是冷漠的,不好相处的,但至少有一点点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现在的薄昭寒,那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他将与人沟通的那扇门紧紧的关上了,看似一切都正常,可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就这样过了三年,身边的人也跟着胆战心惊的过了三年。
这三年里过的还算是相安无事。
……
“哎,你们听说了吗?顾晨那里来了一个美女画家,我们去看看吧?”
赵语杰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小道消息,是现宝一样跟张张与诺分享。
他的声音很大,即便薄昭寒不想听也得听,也听见了。
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发脾气,而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眼前这个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像是不存在一样。